「安德雷阿那邊不過就是搭了個草台班子而已,有什麼資格跟咱們相提並論,咱們可都是名校畢業。」
「沒錯,就連安德雷阿本人,都是野路子,他能夠教出什麼樣像樣的弟子?什麼阿貓阿狗能跟咱比?」
「咱們羅森塔爾樂團可是意呆利十大樂團之一,安德雷阿樂團連排名都沒有,憑什麼跟咱相提並論?」
「那些傢伙還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簡直是可笑至極,你瞧瞧他們在剛剛演奏時候的樣子,猴子似的。」
「呵呵,說話都含蓄點,人家畢竟是新人,給他們留一點面子,雖然實力不濟,可是在咱們羅森塔爾樂團待久了,多多少少能夠學點兒真本事,在咱們這兒當幾年學徒,差不多就有資格上舞台正式演出了。」
隨著嘲諷之聲四起,塔米的笑容徹底僵住了,他臉上的表情非常尷尬,眼神之中有憤怒也有羞恥……
那些跟著塔米一起從安德雷阿樂團投靠到羅森塔爾樂團的人都傻眼了,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到了這邊,能夠立馬受到重用,直接C位出道,從此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哪知道剛來這兒,先是一個下馬威。
羅森塔爾樂團的老團員們對他們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第一天尚且如此,接下來的日子,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是,這個下馬威很明顯就是他們的新老闆拉瓦萊特·羅森塔爾擺出來的,叛徒們更心灰意冷。
塔米麵對台下眾人的嘲笑,他真的是心頭火起,他本來就是桀驁不馴的性子,當初在安德雷阿樂團的時候,面對安德雷阿這位老師的批評,他都有時候會直接頂回去就,可是當著拉瓦萊特的面,他不敢如此。
在安德雷阿面前,塔米敢造次,是因為安德雷阿是一個重感情的人,拉瓦萊特就不同了,這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兒,人家看重的利益,看重的規矩,要是敢在拉瓦萊特的面前不講規矩,那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塔米,你們這些人雖然還有些不足,但是底子還可以,以後跟著樂團的前輩們多多學習,要謙卑!」
「早晚你們是會有進步的,只要你們能力達到了,我會給你們機會上台的,下去吧!」拉瓦萊特衝著塔米隨意地擺了擺手,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塔米的嘴巴張合,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他始終說不出一個字。
拉瓦萊特、雷爾莫、羅納爾、羅森塔爾樂團的那些老團員一臉不耐煩,塔茲米頓時萎了,屁都不敢放。
垂頭喪氣的塔米領著那些安德雷阿樂團的叛徒們失望地退到了後台,他們已經意識到未來的悲催了。
塔米可是跟羅森塔爾樂團一次性簽訂了十年的長約,待遇確定是比安德雷阿樂團要高,但沒高多少。
當初簽合同的時候,拉瓦萊特對塔米是讚不絕口,斬釘截鐵地保證,會讓塔米成為意呆利樂團新一代的大師,因為拉瓦萊特是意呆利十大樂團之一的團長、音樂協會的理事還有杜林城上議員,塔米信以為真。
塔米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拉瓦萊特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佬,會來騙、來糊弄他這個樂壇小萌新。
失望之餘,塔米的心裡還有陣陣的不安,這樣不敢的感覺日益強烈,他總覺得自己恐怕還要更加倒霉。
塔米等人走後,拉瓦萊特叼著雪茄,拍了拍手掌說道:「來來來,把『黑天鵝舞』安排上,趕緊的!」
隨著拉瓦萊特的話音落下,台下的眾人開始興奮起來,各個眼冒精光,雷爾莫、羅納爾就差流口水了。
萬眾期待下,一群穿著黑絲、吊帶,頭頂天鵝裝飾金髮、大波、長腿美女湧上了舞台,沖台下拋媚眼。
相對於正兒八經的古典音樂,拉瓦萊特更加喜歡這種火辣辣的、性感的「現代音樂」,他的兒子也是。
安德雷阿之所以被逼得無路可走,只能離開羅森塔爾樂團,不就因為雷爾莫讓他為性感舞蹈配樂嗎?
在安德雷阿心裡,音樂是神聖的,是不可侵犯的,可是拉瓦萊特和雷爾莫這對父子缺乏對音樂的敬畏。
正當拉瓦萊特想要讓手下人送來美酒,好好地欣賞這場魅惑十足的演出時,羅納爾的手機響了起來。
「哼!」拉瓦萊特的興致一下子就被打斷了,他皺了皺眉頭,不滿地瞪了羅納爾一眼,嚇得他手忙腳亂想要把手機直接掛斷,不過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頓時一愣,趕忙站起身,湊到了拉瓦萊特的身邊。
「團長,電話是杜林城皇家大劇院的經理打來的。」羅納爾壓低聲音,恭敬地匯報導,「您看……」
杜林城皇家大劇院的經理打電話過來,找的只會是拉瓦萊特,不會是找其他人,而且肯定是有事情。
「停一下!」拉瓦萊特萬般不願地揮了揮手,讓舞台上的那群「黑天鵝」停下了表演,眾人安靜下來。
「問一問那傢伙有什麼事情,總不會是真出現他擺不平的人物吧?」拉瓦萊特撇了撇嘴,不爽地說道。
「是!」羅納爾應了一聲,接通了電話,跟那邊說了兩句,就轉頭對拉瓦萊特,用手掌壓著話筒。
「團長,那邊說十萬火急,他需要向您直接匯報。」羅納爾聲音越來越低,拉瓦萊特已經有些生氣了。
「那邊能有什麼事情?還十萬火急?我來接吧,我倒要看看他想說什麼。」雷爾莫看了一眼自己父親。
「我自己來!」拉瓦萊特擺了擺手,示意羅納爾將手機遞給自己,羅納爾連忙恭恭敬敬雙手奉上。
「我是拉瓦萊特,是出什麼事情?」拉瓦萊特拿著手機,放在耳邊,靠著沙發椅背,慵懶地詢問道。
「拉瓦萊特先生,是這樣的,我們劇院這邊,來、來了好些貴客,他們點名要聽安德雷阿樂團的演奏。」
「我實在是不敢拒絕,所以想問一問……您的意思!」杜林城皇家大劇院的經理聲音無比急切地說道。
「什麼樣的貴客,能把你嚇成這樣?難不成是市座來了?」拉瓦萊特懶洋洋道,聲音滿是不以為然。
拉瓦萊特是個商人,同時是個政客,他的對手可不少,商界、政界都有,杜林城的市座就是其中之一。
羅森塔爾樂團跟安德雷阿樂團的賭鬥,很多人都知道,這自然包括拉瓦萊特的敵人,他們很可能會從中作梗,不過,拉瓦萊特壓根就不怕,也不擔心,哪怕是杜林城的市座來了,都沒辦法拿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