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無恨的出身「成分」不好,他是大和國留學生,當初是在大和國加入江氏集團的附屬公司起步的。
正因為如此,當他進入江氏集團華國總公司的時候,他直接就被劃分到了中立派的陣營,算是散人。
講究根正苗紅的鴿派還有主要布局在東南亞的鷹派都不收他,西門無恨不是不想找一棵大樹好乘涼。
實在是權衡再三之後,他覺得跟著童髒硯沒啥大前途,所以並沒有答應,上官白鶴當時似乎也沒生氣。
上官白鶴甚至還托西門無恨辦過事兒,似乎很想交他這個朋友,西門無恨看在童髒硯的面子沒有拒絕。
在跟上官白鶴相處的過程中,西門無恨始終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對他相當禮遇,卻沒想到被捅一刀。
「我跟上官白鶴可是沒有任何仇怨的,那個混蛋沒有道理跳出來陰我啊,而且,收集我那麼多的黑歷史,恐怕這不是短短几天就能夠做到的,這是早有預謀……難不成,很早之前,他就準備拿這些威脅我?」
西門無恨心中一凜,按著新制度的投訴問責制度相關規定,如果證據不充分的話,上官白鶴不敢投訴。
作為一個性子謹慎的人,西門無恨做事情可不會留下太多的破綻,有些事情,上官白鶴是不該知道的。
「這事情,絕對是童髒硯指使的!」這個念頭在西門無恨的腦海中冒出的那一瞬,他就確定是如此了。
越是往深處去想,西門無恨的心裡就越是生寒,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的眼神透著冷光。
「股長,你是知道的,上官白鶴那個混蛋,跟童髒硯那邊走得可是很近的!」助理小范試探性說道。
「我覺得上官白鶴舉報你的事情,應該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肯定是童髒硯在背後高貴!」助理小謝說道,「以下克上可不是什麼好名聲,不管上官白鶴檢舉成功還是失敗,他的名聲都徹底臭了,沒人敢用!」
「這樣的人,沒有那個紀檢股長敢將他留在身邊的,這個投訴問責制度,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誰敢用?」
「當然,保不齊有人專門用這一項制度來排除異己,可是,咱們跟上官白鶴和童髒硯可都沒什麼仇啊!」
謝助理和范助理你一言我一語,他們的猜測跟西門無恨得出來的結論一般無二,這讓西門無恨心裡恨得痒痒,牙根緊咬,他一瞬間就明白了問題的關鍵,喃喃低語道:「這是看我好欺負,拿我殺雞儆猴啊!」
西門無恨原本就想著要不要跟江辰提議,找兩個紀檢組長搞一下童髒硯、言璃正,結果,他這邊還沒有展開行動,自己就讓人給搞了,現在的問題說起來挺嚴重的,因為上官白鶴能拿出來的肯定是真證據。
要知道,西門無恨到現在還只是紀檢股長補,江辰沒有許諾過什麼,但是他知道,如果新制度推行得當,他這個「補」字就可以拿掉,問題是,如果新制度推行不利的話,他未嘗不會被江辰用來當祭品。
在這樣的風尖浪口,西門無恨盤算了一下,上官白鶴拿出來的那些證據,還真的有可能把他給搞下去。
只要一想到這兒,西門無恨就感覺後脊陣陣冰涼,要知道,他好不容易才爬到現在這位置,眼看已經搭上了江辰這位紀檢股長的線,未來那叫一個前途無量,可是這前途眼看就要斷了,他能甘心嗎?他不能!
「童髒硯要搞我的話……我現在唯一的生路,就在江總裁的身上了!」西門無恨心中忍不住想道。
西門無恨非常慶幸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機智地站在了江辰這一邊,不然的話,他絕對死得很慘很慘。
問題是,西門無恨站隊的時間太短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跟江辰建立更加緊密的關係,這是不行的。
「江總裁真的會保下我嗎?或者……他會趁著這個機會,拿我來當這個典型?」西門無恨開始擔心了。
這一刻,西門無恨是真的感覺自己的前程有些茫茫,他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狠色:「童髒硯、言璃正,你們兩個老混蛋,想要整死我是吧?如果我這次能逃過一劫,我跟你們倆不死不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西門無恨被上官白鶴舉報的事情,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華國總公司上下,畢竟所有人都很關注。
投訴問責制度是華國總公司全體員工最為關注的一項制度,關注度甚至高過薪酬待遇方面那些制度。
這個華國總公司在這一瞬間都沸騰了,哪怕是保安、保潔、司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頗有興致等吃瓜。
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傳播得大家都知道,除了這項制度原先的超高關注度,自然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童髒硯、言璃正找來了僅有的還能信得過的手下,全都散出去,就是將這件事情宣傳開來,造成轟動。
此時,江辰、林敏霞、邵英傑還有聞人正在會議大廳的偏廳內,等候行政科那邊安排好會議相關事宜。
「敏霞,事情都安排好了?」江辰看著林敏霞,微笑地問道,熱鬧的背後,可少不了江辰他們的功勞。
「童髒硯、言璃正他們想煽風點火,我們自然是得幫上一把!」林敏霞抿嘴輕笑,笑容透著絲絲狡黠。
「老爺子,咱們這次的做法似乎不是太光明磊落,我心中有些慚愧,總覺得對不起您的教誨!」江辰看向聞人正,打趣道,「要知道,您可是一直教導我們,要行的端做的正,不能玩兒些什麼不正當手段的。」
「呵呵!」聞人正冷笑了兩聲,啐了一口說道,「你小子不用故意埋汰我,老頭子我就是玩陰的行家!」
「你以為憑著堂堂正正的手段,就能夠坐穩總裁的位置嗎?」聞人正說起這事兒,沒有半分羞愧。
聞人正不覺得自己的黑歷史是見不得人的,相反的,聞人正沒有掩飾的意思,甚至有幾分自豪的感覺。
畢竟,聞人正老爺子昧著良心做的一起,都是為了集團,哪怕有些事不是,作為勝利者,他說是就是。
如果聞人正真的是那種死守「正義」二字的鐵憨憨,早就被臧志村給玩死了,沒可能一直壓著臧志村。
「都不知道造的是哪門子孽,我跟臧志村那個老鬼,收的關門弟子都是耿直到極點的那種人!」聞人正瞥了江辰一眼,有些唏噓地說道,「浩庭是這樣,游龍馬也是這樣,雖然龍馬走上了歪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