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童髒硯、言璃正經營了龐大的關係網,手底下聚集了一大批人,根基深厚,自立山頭。
不管是誰來當這個華國總公司的總裁,都需要拉攏他們,都需要他們來組織手底下人的做事情。
這就相當於上世紀香江那邊的社團一樣,社團大佬換來換去,下面的「字堆」、「坐館」都得籠絡著。
如果不是聞人正在位的時間夠久,或許華國總公司這邊都能出一段諺語:流水的總裁,鐵打的股長。
童髒硯、言璃正說到底,野心並不如臧志村,同樣的,他們也沒有臧志村那樣的魄力、抱負還有胃口。
這倆老狐狸要的就是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的好處,每次出手都比較隱晦,手尾收拾得也很是乾淨。
如此一來,童髒硯、言璃正的把柄就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抓到,他們比臧志村更清楚觸碰紅線的後果。
在絕大多數的地方,年齡、資歷都是了不得的資本,這麼多年熬下來,他們絕對不是那麼好處理的。
跟臧志村相比,童髒硯、言璃正這樣的人,危害性自然是小了不少,聞人正當總裁的時候,對他們主要是安撫為主,因為動他們很麻煩,隨時都會牽扯出一大批人的麻煩,到時候,肯定會引起混亂的。
聞人正、臧志村面對這倆個老資格的傢伙,都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就算他們稍微過分了些,最多就是敲打敲打,童髒硯、言璃正也極有分寸,只要一收到信號,就立馬以極快的速度收斂起來,滾刀肉似的。
動又不好動,這種情況下,只能拉攏加利用,當然,江辰跟聞人正、臧志村不同,只能收拾掉他們。
從某種嚴格的意義上來講,童髒硯、言璃正是華國總公司原來的制度最大的受益者,他們自然會捍衛原本的制度,反對江辰的改革,這就跟前清時候的那些王公大臣一樣,那些人中不乏能人幹才,可是他們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都是阻礙了國家的覺醒,正如童髒硯、言璃正今天這樣,大大地阻礙了總公司的發展。
江辰想要革新,想要帶領華國總公司更上一層樓,那就必然會跟童髒硯、言璃正站在對立面上的。
革命和改革什麼的就沒有不流血、不犧牲的,華國總公司改革的血腥味淡些,可衝突在所難免。
如果可以的話,童髒硯、言璃正並不想跟江辰這個頂頭上司鬧得太僵,可惜他們出手的時候,太遲了。
或者說,打從一開始,童髒硯、言璃正就註定玩不過江辰,他們的結局早就註定了,從一開始就輸了。
童髒硯、言璃正安安穩穩了那麼多年,他們的危機意識早就被消磨得差不多了,手腕更是給臧志村提攜都不夠,江辰是什麼人,連臧志村這樣的人物都敗在他的手中,對付童髒硯、言璃正這倆自然手到擒來。
安穩的時間長了,就忘記了「外面世界」的危險,童髒硯、言璃正還天真地以為,有資格跟江辰對抗。
童髒硯、言璃正會犯糊塗是很正常的,畢竟他們的年紀也不小了,性子驕橫些、固執些、保守些正常。
從這倆傢伙剛開始的時候,想出來的那些左一榔頭西一鐵錘的措施,就透著一股「我命油我不油天」的味道,或者說是土到掉渣的、拙劣到了極致,跟江辰這種思慮周全、計劃嚴謹的人來說,根本不是對手。
童髒硯、言璃正面對越來越逼近的危機,這兩個傢伙都變得有些焦躁不已、坐立不安了起來。
在跟言璃正的通話中,童髒硯忽然說自己有了法子,能夠改變目前的局面,他的語氣透著一股自信。
言璃正此時正焦頭爛額,聽童髒硯這麼一說,自然是心中欣喜不已,撂下電話,就來到童髒硯辦公室。
童髒硯在言璃正進了會議室之後,就讓其他人都下去,兩人圍著茶几相對而坐,言璃正忍不住搓搓手。
可童髒硯並不著急進入主題,他慢條斯理地給言璃正倒了一杯茶,言璃正見童髒硯這姿態,有些急了。
「童老哥,這茶不急著喝,咱們趕緊進入主題吧!你到底有什麼主意,要知道,現在離一周期限沒幾天了,咱們要是完不成指標,又沒有想出對策,那絕對是要完蛋的!」言璃正有些著急地說道。
言璃正的危機感天生就很強,他這些人心裡有些堵,總有種不好的感覺縈繞心頭,讓他分外難受。
方才在電話里的時候,言璃正就隱晦地跟童髒硯商量,要不然的話,就只能是向將江辰那邊妥協了。
江辰畢竟是年輕人,剛剛登上高位,年輕氣盛,想要耍耍威風是很正常的,他們硬頂著可不是好事。
這一次,只有他們是站在對立面上的,按著江辰的性子,說不準脾氣上來了,真的很能直接撕破臉皮。
還有,言璃正感覺到不大好的地方,就是他們這一次確實是有在紅線邊緣徘徊的嫌疑,不跟江辰這個上司打好關係,接下來的日子想要相處,那就難了,所以言璃正現在就是希望說服童髒硯跟他一塊兒投降。
言璃正的態度這麼消極,不是沒有理由的,這些天,他手底下人心浮浮,態度是越來也古怪,言璃正偷偷打聽過了,他的手下人脈都在聊新制度的事情,從跟他們的態度來看,都是支持推行新制度的。
自己手下人心不穩,各個方面都讓江辰給封死了,這讓言璃正是真有些怕了,瑟瑟發抖的那種。
童髒硯還是慢條斯理地泡著茶,見言璃正這麼慌張,他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依舊沒有直接進入主題。
「我把我的注意說給你聽,你先平復一下心情,不要嚇一跳,而且,你有什麼意見,聽我說完再反對。」
童髒硯的眼眸中閃動著一絲絲莫名,笑容之中透著古怪,或者說,連童髒硯這個人都有些古怪。
言璃正頓時狐疑看著童髒硯,這傢伙搞出來的陣仗那麼大,還這麼神秘,那這件事情肯定非比尋常。
「這兩天,江辰是不是在搞紀檢組長投訴紀檢股長的那個投訴制度。」童髒硯露出了一絲詭異笑容。
「是我太心浮氣躁了!」言璃正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沒錯,現在確實是輪到這個制度!」
「既然如此,那咱們可以安排人手『幫忙』,找一個或者幾個紀檢組長,選一位紀檢股長來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