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江辰終究是個小年輕,他比起臧志村和聞人正這樣的老狐狸,肯定是好對付得多。吧書69新」
「年少得志,肯定會志得意滿,只要我表現得足夠殷勤,那紀檢股長首席的位置,就非我莫屬了!」
西門無恨心中盤算著,越想越開心,越想越覺得未來前途一片光明,他都開口捧江辰了,自然有人笑得符合,面對眾人的熱情,江辰同樣露出了笑容,他掃了一眼眾人,微微地搖了搖頭:「不急,不急。」
「慶賀是肯定要慶賀的,不過這事兒並不著急!」江辰不疾不徐地說道,「我這次去集團本部,正好本部那邊召開季度審議會議,在這場大會上,我學到了許多新東西以及先進的管理經驗,我想跟你們分享。」
「瞧這意思,難不成要先來一通講話?這也對呀,新官上任就喜歡這調調。」西門無恨等人聞言一怔。
「好!江總裁真是一心為公!」西門無恨豎起了大拇指,贊同道,「這是在向我們傳達集團本部的會議精神,我們自然會提高職場站位,認真聽講,用心體會,好好笑話,大家鼓掌、鼓掌!感謝江總裁分享!」
西門無恨說完這番話,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帶頭鼓起掌,擺出一副聚精會神,認認真真聽講的樣子。
要知道,西門無恨都快五十歲的人了,能夠在江辰面前把姿態擺得那麼低,真的是讓人不服氣都不行。
如果說拍須溜馬有等級的話,西門無恨絕對是榮耀王者級別的,這門本事都讓他練到了極致、巔峰。
江辰這一開口,西門無恨就能馬上接上,這一唱一和簡直是完美,這樣的完美鍥合度,當真是少見。
如果不是方才所有人都親眼瞧見西門無恨對江辰進行聲討,他們 都要以為,西門無恨是江辰的嫡系。
西門無恨這個會來事的都把基調給定好了,其他人自然只能鼓起掌來,露出一副願意聽江辰講話的表情,當然,那些原本就對江辰心懷不滿甚至是不以為然的人,現在是一邊鼓掌,一邊心裡冷笑連連。
剛上任不想著怎麼拉攏人心,卻搞什麼講話、什麼傳達會議精神之類的,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這簡直是亂來,他們這些人平日裡沒事,就是喜歡講話、開會了,每次一開會,那都是兩三個小時起步。
耐力什麼的,在場那個人缺這個的,江辰既然願意講,他們聽著就是了,反正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的。
聞人正、董浩庭、邢慶幽、安如水這些了解江辰的人,看向江辰的眼神,卻帶著幾分好奇,要知道,江辰是個實幹派,是個妥妥的社會人,人狠話不多的那種,說得少做得多,最討厭的就是長篇大論啥的。
江辰平素說話辦事,都是雷厲風行的那種,往往都是採取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直擊問題的核心。
這麼一個人,忽然說要「講兩句」,絕對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眾人對視了一眼,耐心地等待著。
眾人紛紛安靜了下來,江辰環視了四周一圈,這才開口緩緩地,將自己在集團本部那邊的所見、所聞、所感都講給眾人知道,江辰講的都是那些能夠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主要是其他洲域總公司匯報的精要。
華國總公司在江氏集團幾大洲域總公司之中,並不是排在最前面,北美總公司的實力才是最強的。
當然,其他洲域總公司、國家分公司,都有一些奇思妙想,在新時代背景下,業務整合或者新的制度……
江辰沒有長篇大論,他挑的都是精華,簡明扼要、直接了當,在場都是職場經驗,全都能夠聽得懂。
不少人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點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如果不是場合不對,都有人想要提問了。
有人聽得入神,自然有人不屑一顧,他們對視了一眼,看著滔滔不絕的江辰,眼神中露出幾分玩味。
季度審議會議,往年都是聞人正去參加的,他回來之後,同樣會給大傢伙開會,傳達會議精神。
聞人正是一個很傳統的管理者角色,他會根據會議精神,制定下一階段的目標,落實責任到個人。
江辰與聞人正不同,他沒有說我們這一季度的排名是怎麼怎麼樣,下一季度要達到什麼什麼樣的目標。
這一類的話,江辰都沒有說,相比較與公事公辦的聞人正,江辰講的都是一些大家比較感興趣的事情。
說實話,江辰說的這些事情跟「工作」無關,說的都是些「閒話」,在全世界的職場之中,其實都形成了這樣的一個固定的思維方式,那就是制定目標是上級的事情,作為下級,只需要將目標做好就行了。
聞人正除了跟親近之人,面對大部分的下屬,都不會跟他們交心,見面了就是安排工作,聽取匯報。
這不是聞人正的問題,絕大部分的上司都是這樣,這才是職場本來的樣子,所以才說職場沒朋友。
江辰分享了其他的洲域總公司的一些想法,有些人聽完之後,就在腦海中考慮,是否可以去粗取精,將某些好的東西、好的方式、好的制度都學過來,放在華國總公司試試看,瞧瞧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華國總公司如果能夠海納百川,習百家之長,那絕對是能夠獲得進一步發展的,不過,這也只是想想。
有些事情,想像是很豐滿的,但是現實卻很骨感,想想倒是可以,可實際做起來,卻是難於上青天。
華國總公司發展到了今天,很多東西都已經「約定俗成」,就是形成了心照不宣的規則,簡稱潛規則。
如果真的用什麼新的東西,那勢必就會對原有的東西產生衝擊,那樣的話,勢必會動了某些人的蛋糕。
甚至,會對在座的某些人權力產生衝進乃至動搖,這樣一來,他們怎麼可能同意,怎麼可能答應?
華國總公司的總裁從來都不是獨夫,搞不了一言堂,做不到言出法隨,不是說什麼下面就一定尊從。
聞人正當這個總裁的時候,他可以定下指標讓下面的人去完成,直接干預下面的工作,他是做不到的。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作為華國總公司總裁定下指標,下面的人有一千種、一萬種理由,可以不完成。
各種各樣的藉口可以搞得你沒脾氣,遇到這種情況,難不成真能拔刀架在下邊人的脖子上威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