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志村就像是被狠狠地餵了一口熱翔似的,他用來對付聞人正的招兒,居然被別人用在了自己身上。
這真的是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既然知道了董浩庭等人的「險惡」用心,臧志村自然是能推就推。
問題是,臧志村現在是代理總裁,人在職場,身不由己,許多時候他是真的想推都沒有辦法推。
臧志村祭出「沒時間」這一大招之後,卻發現董浩庭他們早就等著了,直接提出可以改日舉辦表彰會,什麼時候臧志村這位代理總裁有時間了,他們就什麼時候開,姿態可以說是恭敬到不行,態度卻寸步不讓。
這下子,臧志村是真沒法子了,他除了每天審閱不完的文件之外,又多了一項工作,特別沉重的那種。
這段時候,江氏集團華國總公司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氣氛都不怎麼對勁,可謂是暗流涌動。
董浩庭、邢慶幽、安如水明顯就是聯合起來,在明面上各種搞事情,那些跟臧志村站一塊兒的所謂盟友們,態度也變得十分曖昧,似乎都在暗地裡搞什么小動作,還有韓錫仁悄無聲息地在收攏人心。
聞人正的手頭上是真的無人可用了,游龍馬需要盯著江辰,伍子云和臧志村其他的助理要協助處理日常事物,心腹、嫡系被江辰一掃而空的嚴重後遺症開始顯現,聞人正一方開始捉襟見肘、手忙腳亂……
總而言之,江氏集團華國總公司上上下下,自從江辰回歸之後,每個人就開始變得很忙很忙。
這麼說其實並不準確,江辰、林敏霞、邵英傑仨人可是請了假的,別人忙得腳不沾地,他卻清閒無事。
回到海鵬市的第二天,江辰仨人美美地在住處補覺、休息,一整天都沒有出門,直到月上中天,江辰他們才離開住處,到美食街到處吃吃逛逛,又去了二十四小時超市大肆購買了一番,這就返回住處去了。
江辰他們悠閒自在,那些被游龍馬安排來盯梢的「人才」們那就有苦難言了,按照游龍馬的要求,他們是要二十四小時輪崗盯梢的,守了一整天,他們愣是沒有獲得什麼有用的收穫,報告都不知道該怎麼寫。
簡單匯報的話,江辰一行人的行程,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了,直接一條簡訊搞定,問題是交不了差。
為了體現自己這些人是真正的「人才」,盯梢小組的隊長在抓掉了上百根頭髮之後,決定在報告上,附帶江辰仨人在美食街和超市的購物清單,還有江辰他們跟小吃攤主說過的話,統統記錄了下來。
什麼「只要微辣就可以了」、什麼「再來一份」、什麼「沙拉醬加上沙茶醬,不要蔥不要香菜……」
這工作真的是夠細緻的了,問題是游龍馬看到這份匯報之後,臉都成綠色的了,直接破口大罵。
那些「人才」被罵得那叫一個委屈巴巴的,畢竟是游龍馬說的,江辰他們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吃過什麼東西都要摸得輕輕鬆鬆,現在他們弄清楚了,這會兒反而不認帳了……當然,這話他們不敢直說。
「這事兒能怪我們嗎?江辰他們仨一整天都沒出門,一出門就是吃吃喝喝,我們去哪裡記重點?」
「我們難道要去提醒他們,讓他們出門耍耍嗎?真的是好冤枉啊!人家不出門玩耍,也是我們的鍋?」
游龍馬發泄了一通後,瞧見眾人臉上的幽怨,也知道大傢伙心裡在想什麼,這才好言勉勵了眾人幾乎。
接下來幾天,盯梢小組倒是終於有了些收穫,最起碼,江辰仨人每天都有出門,而且出門挺早的。
江辰、邵英傑每天早上五點多就繞著幾個街道跑步鍛鍊身體,鍛鍊回到住處,吃了早餐之後,就跟林敏霞一塊兒在海鵬市各處行走,盯梢小組頓時精神了不少,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地跟著他們後邊。
問題是,當盯梢小組把江辰等人去過的地方做了匯總,他們吐血地發現,江辰他們就是單純吃喝玩樂。
一連三天,江辰他們根本沒有特意跟什麼人見面,完全就是按著城市旅遊攻略,去打卡各種網紅景點、餐廳,游龍馬每天看著江辰一行人的「旅遊路線」,瞬間化身檸檬精,酸到不要不要的。
這段時間,臧志村這邊的人都忙得快瘋了,吃不好睡不好,結果江辰他們倒是每天輕鬆愉快地玩樂。
這差距,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任憑誰瞧見了,這心裡都會產生不平衡感,都會羨慕嫉妒恨。
臧志村到了第五天,總算是稍微能歇口氣了,他才想起來,先前吩咐游龍馬去盯梢江辰的事情。
過了那麼多天,臧志村也想要看看成果如何,可是當他看到游龍馬送來的報告,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龍馬,你動用了這麼多人力,盯了江辰幾天,就查出這些?這是旅遊攻略?」臧志村不可思議問道。
「江辰他們幾個,這些天就是按著旅遊攻略,到處吃吃喝喝,我們實在是……」游龍馬忐忑地說道。
「這樣啊!」臧志村將報告放桌面上,重重地吐了一口濁氣,「要不,盯梢江辰的事情就算了?」
嫡系十不存一的臧志村現在是真的很缺人手用,游龍馬這位心腹愛將和十幾個精英被江辰牽制,讓本來工作就很繁忙的臧志村感到雪上加霜,照著這幾天的調查結果,臧志村覺得,盯梢是真的沒啥必要。
「老師,絕對不能放鬆對江辰的監視,那個傢伙的反應很不正常啊!這裡面絕對有陰謀!」游龍馬自然不願意就這麼算了,他強烈堅持盯梢工作繼續,臧志村擰不過他,只能夠點頭同意。
接下來的幾天,讓那些負責盯梢「人才」更加崩潰的事情發生了,或者說,是噩夢降臨更加準確。
這天,江辰一行人照例打卡了一家米其林壽司店,當他們美美地吃完豐盛的料理之後,邵英傑直接走到了偽裝成客人,只點了最便宜的飯糰套餐的盯梢小組人員面前,告訴他們自己帶的錢不夠,讓他們付帳。
那盯梢人員頓時懵了,回過神來之後,才裝出生氣的樣兒,嘟囔著說道:「我說這位先生,咱們又不認識,你找我給你們結帳算什麼?請馬上離開,不要打擾我們用餐,不然的話,我們可要叫人了!」
這位盯梢人員對自己的反應非常滿意,在他看來,自己這一瞬間的演技堪稱炸裂,絕對能拿獎那種。
「行了,別裝了,你以為我不認識你嗎?你叫劉明鵬對吧?後勤科那邊的辦事員!」邵英傑完全沒有理會對方說什麼,直接撂下一句話,「你這邊先買單,然後找財務科那邊報銷就行了,掛我們股長帳上!」
「當然,如果你嫌報銷流程繁瑣,不想報銷的話,那也沒問題,我替我們股長對你們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