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李組長臉上露出瞭然之色，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何組長，我倒是想要告訴你，可是……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開會的時候，我就眼皮子打架，你來問我開會重點，那絕對是問錯人了！」
「好了好了，該工作了，待會有其他人來，你再問問哈！」李組長擺了擺手，端著保溫杯走回工位。
「哎，老李，等等……」何文彪想要喊住姓李的紀檢組長準備追問，可是手抬到了一半就收了回來。
這位仁兄確實不是個認真開會的主兒，就算是聞人正這位總裁親自主持的會議，他都敢打個盹兒。
「不是吧！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的？就算是開會就犯困，那也是普通的會議，昨天的會議那麼重要，怎麼可能還能睡得著？」何文彪一臉疑惑，「再說了，就算是沒認真聽，總不能啥也記不得吧？」
「糟糕！我問的是會議後面講了什麼……大意了啊！」何文彪自以為發現了問題所在，滿心懊惱不已。
發現了自己問話的疏忽之處，何文彪想著該怎麼將這話圓過來的時候，這時候，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
又是一位紀檢組長走了進來，對方推開門，瞧見站在那兒的何文彪，微微怔了怔，旋即笑著點頭。
「老孫啊，這麼早來了呀！」何文彪看見對方，當即笑著點頭回應，態度熱情得不要不要的。
「還是你比較早！」姓孫的紀檢組長隨口應了一句，就朝著自己的工位走了過去，他的辦公桌正好在何文彪的對面，兩人平日裡也是有說有聊的，何文彪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放棄了繼續糾纏姓李紀檢組長。
「老孫，來一根！」何文彪湊到了姓孫的紀檢組長身邊，熱情地遞過了香菸，孫組長是老菸民了，平日裡也沒有其他的愛好，就是喜歡整兩根過過癮，何文彪自然是投其所好，遞煙的時候，何文彪手有點抖。
「這是……利群富士山居？我記得這煙在去年的時候，一條就被炒到了兩萬多，而且有價無市！」孫組長驚詫地看了看何文彪遞過來的煙，訝然說道，「這麼難得的好煙，讓我抽……合適嗎？」
「嗨！這有什麼不合適的？煙不就是抽的嗎？千萬別客氣！」何文彪說著，準備再拿出一根。
「那我就不客氣了！」孫組長的動作很快，前一秒還在客氣，後一秒直接將整包煙都拿走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煙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摸出了打火機，直接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表情陶醉。
何文彪都有些懵了，這煙一包兩千多倒不是那麼貴，問題是，正如孫組長說的那樣，這玩意有價無市。
什麼叫有價無市，那就是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他就雖然客氣了一下，結果對方居然那麼不客氣。
何文彪見孫組長在那兒吞雲吐霧，表情快活似神仙，他忍著心疼和肉疼，壓低聲音問道：「老孫，我問你哈，就是昨天的會議……你覺得江股長在會議上說的那些，咱們能接受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昨天的會議……」孫組長動作一頓，睜開眼睛，吐了一口煙氣，含糊地說道，「肯定不行啊！」
「有了！」何文彪眼睛一亮，急忙接著問道，「為什麼不行？你覺得哪裡不行？給我說說唄！」
「這有什麼好說的？」孫組長翻了翻眼皮，悶聲說道，「這當然都是哪裡都不行了，還用問？」
「老何啊！我怎麼覺得你有些怪怪的？」孫組長打量了何文彪一眼，反問道，「難道你覺得可以？」
「靠！我哪裡知道你們會議說了什麼？我怎麼知道可不可以？」何文彪心裡暗罵了一聲，卻不得不搖搖頭，順著孫組長的話說下去，「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我也覺得不行，所以才問問你的意見……」
「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吧，咱們這些人里，你不是最有主意的那個嗎？」孫組長這句話出來，相當絕殺。
「這個……我需要好好想想、想想……我先上個洗手間！」何文彪說完，就直接落荒而逃了。
何文彪離開了辦公室，兩位紀檢組長對視了一眼，一個揚了揚手中的保溫杯，一個揮了揮手中的香菸，無聲地笑了起來，他們的眼神之中，都有一絲冷蔑，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老孫，何文彪那狗東西，居然還想來套話！」李組長喝了一口茶，冷笑著說道，「就按咱們昨天商量好的，先不把事情說破，何文彪想來套咱麼的話，咱們就陪他好好玩一玩，出一口惡氣！」
「好！不得不說，他為了套話還挺下本錢！這富士山居可不容易買到，賺了賺了！」孫組長笑呵呵道。
何文彪在前往洗手間的路上，遇到了幾個紀檢組長，不全是跟他同一個辦公室的，他想盡法子套話，結果是一無所獲，所有人的回答都挺含糊的，他又不能直接問，生怕自己的身份完全暴露。
站在洗手池前，何文彪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臉的茫然，問了七八個人，都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昨天的會議，到底講了什麼啊？」何文彪頭疼不已，卻又無能為力，昨天參加會議的紀檢組長，可是面臨著失業之後的再就業關鍵時期，要是消息走漏了，恐怕會掀起不必要的波瀾，他們自然是守口如瓶。
何文彪是「臥底」的消息，昨天已經被江辰直接披露了出去，他怎麼可能問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不行，不能就這麼放棄！」何文彪從洗手間離開後，整個上午，什么正事兒都不做，這兒串串門，那兒搭搭話，逮著誰就上去搭訕兩句，就是想要探一探口風，可惜的是，依舊沒有什麼收穫。
沒有收穫的可不止何文彪一個人，「臥底小分隊」的其他人，同樣是毫無收穫，什麼有用的信息都問不到，這下子，可真的是直接把這些「臥底」們給搞迷糊、搞自閉了，不得已，他們聚集在一起開碰頭會。
「真的是靠了！會議室那邊到底是講了什麼內容啊！怎麼那些傢伙都今天都那麼有幹勁？」
「或許是破罐子破摔，或許是江辰許諾了什麼，我覺得咱們再加把勁，或許就能夠問出來了！」
「咱們剛剛匯總了一下，其實有些回答已經非常接近答案了，只需要多問幾個人，真相就在眼前！」
「這邊的情況還是不能上報，咱們在沒有獲得有用信息之前，這邊的事情能瞞多久就瞞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