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九十五章 未知的恐怖

  「這個混蛋,明明長得跟野蠻人似的,居然這麼狡猾,真是靠了!」何文彪心裡暗罵不止。

  在發現自己套不了邵英傑的話,反而還好幾次中了對方的陷阱之後,何文彪徹底放棄開口的想法。

  會客室內沉悶的氣氛,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何文彪難受得不行,正當他想要痛快地出口氣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何文彪心中一動:「信號干擾結束了?是那邊的會議已經開完了嗎?」

  何文彪不露聲色,他裝作有些不耐煩地摸出手機看時間的樣子,實際上是想要看看有誰發簡訊給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何文彪準備將這邊的情況,匯報給臧志村那邊知道,他現在本能感覺事情很不對勁。

  只是瞄了一眼手機屏幕,何文彪就被嚇了一跳,信息是游龍馬發過來的:「你那邊現在的情況如何?」

  何文彪將手機手裡起來,咽了咽口水,思索著要如何恢復得好,說實話,他們現在這邊的情況很糟糕。

  臥底行動完全失敗了,他們這邊的「自己人」一個不漏地被江辰給糾了出來,還被嚴格「看押」起來。

  當然,情況糟糕是指計劃失敗,現在問題還沒有嚴重到無法收拾的地步,至少他們現在並沒有被問詢,而且,即便是身份暴露,他們也不會遭到任何的處罰,江辰這邊沒有任何理由處罰他們。

  何文彪小心翼翼地朝著左右看了看,他發現除了自己之外,其他「自己人」並沒有收到游龍馬簡訊。

  這是相當正常的事情,並不是所有的「臥底」都表現得那麼積極,何文彪現在已經以自己積極的態度,贏得了游龍馬的肯定,何文彪相當於「臥底小分隊」的臨時隊長,有什麼事,游龍馬自然是詢問他。

  「我該怎麼說啊!」何文彪愁腸萬緒,這幾天何文彪可是一直都是報喜的,現在突然報憂……

  難不成,直接說他們的臥底身份被揭穿了,計劃徹底失敗了,他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何文彪有理由相信,他要是敢這麼說的話,恐怕話一出口,臧志村、游龍馬就會把他拋棄掉。

  沒有人喜歡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尤其是前一刻拍著胸脯跟你說「大丈夫」,下一刻就說全軍覆沒的人。

  「不行,絕對不能讓那邊知道我們已經露餡的事兒,至少……不知道會議室那邊發生什麼的時候,絕對不能說!」何文彪自我安慰道,「再說了,現在江辰的情況相當於死局,或許情況沒有那麼糟糕呢?」

  有權力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何文彪可不相信,這種情況下,江辰還力挽狂瀾、實現逆轉,只要這一批紀檢組長被總公司那邊開除了,剩下的人肯定是人心惶惶,調查不可能再繼續下去。

  這麼算是起來的話,他們就算是沒有功勞,也不會被嚴重問罪,而且,弄清楚江辰到底在搞什麼鬼,說不準還有「將功折罪」的機會,一想到這兒,何文彪下定了決心,匯報的時候,稍微用文字修飾一番。

  何文彪再次摸出手機,用極快的速度打字回復道:「游組長,我們這邊的情況還可以,請稍等一下下,我待會將具體的情況匯報給您,現在這邊正好有點事兒,不大方便……」

  短短的一句話,就讓何文彪絞盡腦汁,這事兒的後續該怎麼匯報,他的心裡是真的沒有譜啊!

  正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在他的對面響起:「你是在跟游組長聊天嗎?聊得是不是很愉快?」

  這個聲音很輕,語氣很平穩,可是這平穩的聲音落在卻仿佛驚雷一般,嚇得他差點就把手機掉地上了。

  何文彪僵硬地抬起頭,正好看到邵英傑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微微眯起的雙眸,似乎透著別樣的寒意。

  「我靠!這個傢伙難不成會讀心術?他怎麼知道我在跟游組長聯繫?」何文彪的心臟「砰砰砰」亂跳。

  何文彪看向邵英傑的目光隱隱透著恐懼,邵英傑的笑容變得更加濃郁了,身上的氣勢也愈發強烈。

  方才的信號干擾自然是邵英傑搞的鬼,現在取消了信號干擾,何文彪自然是要跟臧志村那邊的人聯繫。

  邵英傑看似五大三粗,實際上卻是粗中有細,他的察言觀色本事甚至更在林敏霞之上。

  以何文彪的身份,不可能直接聯繫上臧志村,那麼跟臧志村的學生游龍馬聯繫的可能性就相當大。

  「邵助理,您聽我說,我沒有……」何文彪收起了手機,訕訕一笑,就想要開口否認這一切。

  「好了,不用說了!」邵英傑擺了擺手制止何文彪,笑著說道,「解釋就是掩飾,你不用解釋太多,一個謊言需要十個謊言來掩飾,你說得越多,破綻就越多,所以對你來說,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何文彪被邵英傑這句話噎得半死,邵英傑越是這樣,他的心就越慌,越是不知所措。

  正在這時候,邵英傑的手機也響了一聲,他看了一眼屏幕,就將手中茶杯放下,站起身來。

  邵英傑同樣是接到信息,是林敏霞發過來的,告訴他會議室那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這邊可以收工了。

  「好了,收隊!」邵英傑沒有含糊,一個招呼都沒跟何文彪他們打,直接招呼著自己人開門魚貫而出。

  何文彪等人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邵英傑他們走得那麼乾脆,壓根就沒有想繼續搭理他們這些人。

  「邵助理,你們走了,我們怎麼辦?」何文彪看著邵英傑就要消失在自己視野了,他連忙喊了一聲。

  「你們怎麼辦,我怎麼知道?」邵英傑頭也不回,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們自便就是了!」

  邵英傑一行人就像是風兒一樣,來的時候宛如呼嘯的狂風,走得時候如同曉風過境,不打走一片雲彩。

  何文彪等人面面相覷,心中惴惴不安,邵英傑越是表現得對他們不在意,他們的一顆心就越慌。

  對於人類來說,未知才是最恐怖的,對於華國人來說,「自便」這兩個字衍生出來的意思,怎麼想就怎麼不對勁,華國文化博大精深不僅僅代表的是奧妙,同樣代表著未知的恐懼加倍。

  何文彪現在是百爪撓心,邵英傑啥都沒說,就讓他們自己猜,怎麼處理他們,到頭來也沒有個所以然。

  是要把他們自己從這兒趕走,還是要把他們限制起來,亦或者是給他們機會,等他們坦白從寬?

  何文彪等人大眼瞪小眼,一個個恐怖的想法從腦海中蹦了出來,一個賽一個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