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褚公台的介紹,蘇志濤總算是知道杜知玄是什麼樣的人了。
這個傢伙的管理能力非常出眾,在江氏集團一眾市級產業負責人中,也算是名列前茅,在十幾年前不過只是四十多歲的他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已經充分證明了他的能力。
要知道,褚公台耗費了十幾年,依舊達不到他現在的高度。
問題是,這傢伙的能力極強,但是品性卻不行,最重要的是,人品不夠堅挺,導致人脈也不行,所以一方諸侯乾的好好的,直接被華國總公司來了個明升暗降,到了紀檢科成了紀檢委員,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混上紀檢組長的位置。
這次董代科長之所以會派杜知玄過來,就是看中他曾經在江夏市奮鬥過十幾年,對這邊的情況比較熟悉。
不管怎麼說,碰上這個傢伙,只能說江辰的運道不行!
「江總,你這是打算讓我在門外站著嗎?」杜知玄冷哼一聲說道。
「這我哪敢啊!您可是大領導,快請進!」江辰淡淡一笑,閃身讓開,做出了請的動作。
「哼!」杜知玄冷哼一聲,昂首挺胸,邁著大步子走了進去,他對江辰這不卑不亢的態度很不感冒,甚至是相當不爽。→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往中央鑽的,雖然當京官要比當地方官聽起來有面子多了,但是在華國總公司,隨便出來個人,地位都有可能比你高,這種感覺就很不爽了。
特別是在紀檢科,其中絕大部分的工作人員,都是附屬公司的總經理、副總經升上來的,像杜知玄這種平調的人也不少。
杜知玄是喜歡享受威風的人,在紀檢科里,他根本威不起來,原本以為這次回到江夏市,便是老狗回窩,咳咳,便是蛟龍入海,猛虎歸山,虎軀一震,龍威颯颯,四方拜服,誰曾想到,區區一個副總經理,就對他那麼不恭敬。
褚公台看出了杜知玄心中的不舒服,暗暗心喜,連忙跟了上去,跑到前面帶路,他這恭敬的態度,倒是讓杜知玄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
蘇志濤瞥了江辰一眼,也趕緊跟了上去,江辰靜靜地站在一邊,臉色帶著淡淡的笑容,眼觀鼻鼻觀心,任由他們一個個從自己面前走過,沒有掀起半點兒波瀾。
走在最後面的是一個跟蘇志濤年齡相仿的青年,戴著眼鏡,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看起來好像是秘書之類的。
這個青年走進大門的時候,一個不注意,踢到了墊門石,頓時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在地,江辰趕緊伸出手,將他穩穩地扶住,笑著問道:「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青年感激地朝著江辰點了點頭致謝。
「哼,真是毛毛躁躁的!」杜知玄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瞥一眼,冷哼一聲,嘴裡嘟嘟囔囔地說了幾句,也不知道是在教訓走路差點摔倒的青年,還是在暗諷江辰。
褚公台和蘇志濤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青年訕訕一笑,低著頭,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面。
二號會議室內,荊楚傳媒公司的總監和經理們看著三位大boss簇擁著一個清瘦的老男人走上台,然後依次落座。
「怎麼會是他,麻煩了!」何光昌眉頭緊皺,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
何光昌是公司的老員工了,荊楚傳媒公司還沒有合併之前,他也其中一家公司的高層,所以他也有幸見過杜知玄。
杜知玄這個人能力極強,但是毛病同樣也不少,喜怒無常,輕則就是暴怒,很多有才能的人無法忍受他的脾氣,只能夠被迫選擇離開。
何光昌這喜歡拍須溜馬的習慣,就是那個時候養成的,想當年,何光昌也曾經是熱血男兒,只可惜遇到了杜知玄,為了保住工作,肯定捨棄一些東西,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舊記得杜知玄的模樣。
「他怎麼回來了?」何光昌的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有些慌張地低下了頭,不敢與杜知玄的目光直視,他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風雨欲來啊!
不止是何光昌的神色變得不正常,很多老資格也悄然變色。
「……現在,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杜知玄杜紀委講話!」褚公台在台上殷勤地說道,同時第一個帶頭鼓掌。
場下坐著的總監和經理們都是人精兒,不管認識不認識杜知玄,紛紛鼓掌,一時之間,掌聲如雷。
杜知玄的笑容洋溢,跟褚公台推辭了兩句,這才拿起話筒,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說話,哪知道旁邊忽然傳來一聲低喝,乾脆利落地將他的準備吐出來的話,攔在了嗓子眼裡。
「安靜!」這一聲宛若驚雷,杜知玄嚇得一哆嗦,差點把手裡的話筒給丟了出去。
「領導要講話,你們這麼喧譁做什麼?」何光昌手持無線麥克風,對著台下眾人呵斥了兩句,然後轉頭看向了褚公台等人,溫和一笑地說道,「這場會議,就由我來充當主持人!」
褚公台和蘇志濤兩個雞賊的傢伙,把江辰甩開,跑去公司大門口接杜知玄一行人,這個過程雖然沒用多長時間,但是也耗費了二十多分鐘。
這段時間,知道了褚公台和蘇志濤有陰謀的江辰,自然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做,他帶著林敏霞來到了二號會議室,並且讓信網部的做好設備調試準備,還特意準備了一隻專用的無線麥克風。
在場的這些總監和經理們,都是不明真相的,褚公台為了保密,所以沒有將這場會議的真正目的告訴這些人,所以他們看到江辰的出現,並不覺得奇怪,甚至好幾個經理搶著幫江辰搭手。
褚公台和蘇志濤自以為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自以為自己保密工作做的好,結果辦公室門口的值班秘書就他們給賣了,但是這消息又捂著不對自己的心腹們說起,這下子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當然,之所以會出問題,這鍋其實還在蘇七運的身上。
如果不是蘇七運逼得太急,蘇志濤也不會倉促採取行動,褚公台和蘇志濤的私人秘書都不在這裡,自然也就沒有人站出來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