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曾經的對手,但是他們並不是敵人,當選拔分出勝負之後,沒有了利益衝突,關係自然緩和了。
只有孟皓然神情沮喪,目露絕望,面容枯槁,仿佛心死了一般,傻傻地坐在那兒。
不過沒有人在意孟皓然的表現,甚至沒有人看他一眼。
「諸位,我代表總裁先生宣布,本次省域產業負責人崗位選拔,到此圓滿結束!」董浩庭揚聲喊道。
董浩庭宣布完之後,就交代了江辰、邢慶冀一聲,讓他們注意簡訊通知到華國總公司大廈報告,就帶人離開了,江辰跟眾人客套地聊了兩句,也離開了……
這次省域產業負責人的選拔,歷時三個月,明面上是江辰等總經理的較量,背地裡是華國總公司管轄範圍內各方勢力的較量,不管結果如何,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整個華國總公司中高層,一場更大的風波此時還在醞釀當中……
江夏市,東郊別墅區,蘇七運的府邸。
此時蘇七運正在自己的書房內,小心翼翼地提溜著紅泥水壺,熱著茶具,動作十分儒雅,顯得小心翼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禪」意,心靈空境,省得靜心三昧。
蘇七運在泡茶,泡的不是普通的茶,而是茶聖陸家最新調配出來的月露茶,據說滋味更在傳說中的名茶「荷月玉露」之上,蘇七運也是託了不知道多少關係,才通過一位老朋友弄來的一兩茶,全在這兒了。→
這一兩茶葉,就價值六位數,比黃金都不知道貴多少,簡直是天價!
只不過,這東西就是後面多加一個零,沒有關係也不一定能夠買得到,真正的有價無市。
「茶香四溢,內含人生五味……這月露茶,真是人間極品啊!」
蘇七運熟練地將茶水從周盤壺中傾倒而出,茶煙渺渺,宛若仙界佳茗,正在蘇七運準備要好好品嘗一番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蘇七運有些惱怒,不過一看是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發現是自己大哥蘇七省打過電話,他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杯中的茶,按下了接聽鍵,同時打開了免提。
「老三!」蘇七省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明顯帶著一絲沙啞,聲音很是壓抑。
「大哥,您這是……怎麼了?」蘇七運一聽就察覺到蘇七省的狀態有些不對勁,連忙詢問道。
蘇七運有些不明白,自己大哥這是怎麼了,蘇家現在正值十數年內最有機會更近一步的良機,孟皓然即將成為新的省域產業負責人。
而且還跟邢家結成了同盟,邢家不僅僅是幽冀地區的世家扛把子,邢家的家主邢慶幽更是華國總公司紀檢科的紀檢股長,
所以蘇七運並沒有往不好的地方想,只是覺得蘇七省身體不舒服,更加上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品嘗月露茶,所以,語氣顯得有些隨意。
「老三,選拔的結果出來了,皓然他得了第二名!」蘇七省有些沉鬱的聲音再次響起。
「什麼?第二名?」
蘇七運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想要拿茶杯的手,急忙說道:「大哥,咱們當初跟邢慶幽可是商量好的了,皓然拿第一,他家邢慶冀拿第二,怎麼結果會不一樣呢?」
「難不成咱們當初估算的時候出錯了,還是邢慶幽偷偷給他弟弟開小灶了?可是不管怎麼算,邢慶冀也不該是皓然的對手啊!」
「邢慶冀確實在分數上比不過皓然,所以他是第三……」蘇七省的聲音更加陰冷了,甚至有些顫抖。
「什麼?不可能!如果邢慶冀是第三?那第一是誰?」
蘇七運身上的「禪意」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可置信地詢問道,要知道這一次,蘇家和邢家聯手,可是底牌迭出,這種情況下,以有心算無心,其他勢力根本不可能勝得過他們才對。
蘇七省的喘息變得粗重了起來,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羞辱,他沉默了片刻,咬牙切齒地喊道:「江辰!」
「江辰?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蘇七運猛地站了起來,動作之大,差點將茶几都給弄翻了。
「大哥,您、您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
蘇七運額頭已經冒毛毛汗了,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乾笑地說道:「江辰的合作,都毀了一半了,從那之後,他就一點兒成績都沒有,怎麼可能拿第一,怎麼可能?」
「江辰的背後有人,我們都被擺了一道!」
蘇七省粗重地吐了一口氣,「藏得太深了,我們都被騙了!江辰那個混蛋,讓他公司的業務人員繼續跑單,自己卻悄悄跑川蜀那邊去了,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
「該死的混蛋!」
蘇七運罵了一句,連忙問道,「大哥,那江辰是不是成了省域產業負責人?咱們家皓然,現在成了紀檢組長是不是?我記得你說過,這個紀檢組長跟以往不同,雖然限制不小,但是權限卻極大,如果是拿到這個崗位,其實咱們也不算太虧!」
蘇七運是個現實主義者,雖然讓江辰超過了很不爽,但是到手的利益沒丟,那才是最重要的。
在蘇七運看來邢慶幽費盡心思,結果他弟弟邢慶冀才排第三名,這才是血本無歸,想想邢家兄弟,想想自己,蘇七運的一顆心,瞬間就平衡了!
「老三,江辰沒有選擇當省域產業負責人,他選的是那個紀檢組長的位置!」蘇七省回答道。
「哦?那是好事啊!雖然過程有些出入,但是結果還是好的!」
蘇七運長出了一口氣,心裡卻在犯嘀咕,也不知道自己大哥今天怎麼了,說話總是斷斷續續的,不一次性將事情說清楚,一直在大喘氣兒。
既然江辰選了那個不知道有什麼貓膩的紀檢組長位置,那麼第二名的孟皓然就是省域產業負責人了。
雖然蘇七運對江辰拿第一名很爽,也有些疑惑,但是他們蘇家能夠保住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皓然沒有拿到省域負責人的崗位,那個位置被邢慶冀拿到了!」蘇七省陰狠的聲音在電話里傳出。
「什麼?大哥!這不能夠吧?」
蘇七運當場就傻眼了,「咱皓然是第二名,邢慶冀那小子是第三名,憑什麼省域負責人的崗位落在邢慶冀的頭上,是不是邢慶幽在陰咱們?皓然呢?皓然怎麼樣了?」
「邢慶幽有沒有算計我們,現在還不清楚,但是皓然……」蘇七省苦澀地說道:「他什麼都沒有得到!」
「什麼?這怎麼可能!」
蘇七運都不知道,今天他到底說了幾句「這怎麼可能」了,實在是蘇七省說的話,實在是太讓他感到不可思議了,省域負責人的崗位越過第二名的孟皓然,落到了第三名的邢慶冀的頭上,這也就算了,孟皓然還連根毛都沒有,什麼都沒有拿到,這不是欺負人嗎?
震驚的蘇七運並沒有發現,茶盤上,那月露茶已經涼了,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