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跟烏總談好了。」康天佑連忙點頭，然後看向烏副總。
「霍總，超速公司的方案非常細緻，我們還一起進行了優化，非常適合我們公司。」烏副總滿意地說道。
兩位老總聽完後，也是微微額首。
「老張啊，這次方案過了，咱們兩家公司又可以合作了，你們也不要急著走了，今天中午咱們一起吃個飯吧。」霍西閣笑著說道，「江氏酒店的『獨釣寒江雪』真是一絕，不管是吃多少次都是回味無窮啊！」
「哈哈，好！」張平成心中一喜，哈哈笑道，「霍總，那說好了，這次是你們照顧我家的生意，請客可得我來。」
兩家老總相談甚歡，其樂融融，康天佑也鬆了一口氣。
他的心裡喜滋滋的，作為提案發言人，這單生意談下來，他就是最大的功臣，到時候主動要求跟進項目，肯定可以大撈一筆外快。
想到這裡，康天佑的心裡更是炙熱無比，至於後期工作的跟進，不是有江辰這個免費勞力嗎？
一個急著想要錢的窮屌絲大學生，隨便拿捏下，不就得乖乖給他做事？
江辰好笑地看了滿臉賤笑的康天佑一眼，然後轉頭看向霍東陽，這場會面看似就要圓滿結束了，但是江辰知道沒有那麼簡單，他正等著霍東陽出招呢。
要是霍東陽不給他找麻煩，除非太陽打南邊出來。
而這，也是江辰所期待的。
霍東陽不出招，他又怎麼坑康天佑那個老小子一把？
果不其然。
一直低著頭，認真翻看策劃書的霍東陽，聽到了兩位老總的對話，猛然抬起頭。
他倒是沒有很狂傲地直接發作，反而顯得很有禮貌，淡淡地說道：「霍總，張總，兩位先等等，我認為這一份策劃書，還有一些細節需要再商榷一二！」
霍西閣頗為意外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感興趣地問道：「哦，東陽，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他這個兒子打小就很聰明，只是被他的婆娘寵溺壞了。
正所謂慈母多敗兒。
讀大學混了一張畢業證之後，這幾年一直遊手好閒，整天出入各種娛樂遊戲場所。
他霍家雖然不算什麼頂級的豪門，但是在江陵這地界也叫得上名號，就是霍東陽什麼都不做，他也能養這個兒子一輩子。
但是他們霍家可是只有這一個獨苗苗，霍家集團這一攤子產業，要是霍東陽不接受，到時候就真的廢了，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要是就這麼毀了，他怎麼可能會甘心？
所以往日裡，他也經常帶著自己的兒子出席各種會議，但是霍東陽從來都是一言不發，完全不上心，這讓他氣得不行。
難得霍東陽今天願意主動開口，不管說得對不對，也總是好的，至少說明了，他對家裡的生意開始上心了。
張平成和康天佑對霍東陽的忽然開口卻是一愣，笑容都僵在了臉上，這事情都要成了，怎麼就橫生枝節呢？
康天佑看見張平成瞥了自己一眼，他讀懂這意思，這是讓他趕緊將這事情給擺平了。
「小霍總，那我給您再講講這個策劃案？」康天佑慌忙說道。
「你來講？」霍東陽似笑非笑地瞥了康天佑一眼，雖然目光緊緊地盯著江辰。
他目標從來都是江辰，而不是康天佑這個廢材。
康天佑見霍東陽對他愛答不理，十分輕蔑，神情有些尷尬，但是又不敢說什麼，還得一臉賠笑。
「我覺得這個策劃書的構想大致一看的話，確實還不錯。」霍東陽很平靜地說道。
但是他看著江辰的目光，卻越來越陰冷。
他昨天晚上在公司可不是只顧著跟王金鳳玩兒刺激，他恨透了今天要過來提案的公司，所以也是專門研究了一下。
今天早上，他還特地找了公司策劃部的老員工給分析了一遍。
為什麼要分析？
當然是找出問題。
專門挑刺！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位平素尖酸刻薄，最喜歡雞蛋挑骨頭的策劃部老員工，居然對這個方案書大加稱讚。
這可不是霍東陽想要的。
他要的是這份方案里的漏洞，他要的是不足，他要在自己老子面前好好表現自己的同時，狠狠地羞辱對方公司一番。
最後在他的要求下，這位老員工心不甘情不願地挑出了幾條不怎麼樣的小問題。
「昨日之恥，我霍東陽今天要十倍討回來！」霍東陽冷冷地看了江辰一眼，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獰笑。
「但是從整體的內容來看，這一份方案根本就是無根浮萍，空中樓閣，缺少必要的數據支持，根本沒有進行市場研究，所有的結論基本全靠主觀的臆斷。」霍東陽冷冷地將策劃案甩在桌上，不滿地說道，「正所謂實踐出真知，一份閉門造車弄出來的東西，就值一百多萬？這錢也太好拿了吧？」
霍東陽說這話的時候擲地有聲，沒有絲毫的客氣。
張平成和康天佑吃驚地看著霍東陽，這是將策劃案全盤都否定了，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
這也太囂張了吧？
霍西閣聽完之後，眉頭微微一皺，繼續問道：「真的是這樣嘛？東陽，具體說一說問題出在哪裡？」
「是！」霍東陽點了點頭，冷笑道，「你們這是對江陵市東二區的小餐廳經營進行了簡單的記錄，但是涉及到每日客流量、餐廳經營成本還有消費者人群……十幾項重要的數據，統統都沒有，你們做策劃就只靠蒙的嗎？」
不管怎麼說，做策劃確實要收集相關的數據，這是對方案可信性的支撐，但是一般都只是簡單地羅列分析而已，如果真要弄得那麼細的話，那耗費的人力精力都非常恐怖，而且也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但是真要較真的話，這確實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康天佑的表情有些慌張，張平成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小霍總是故意沒事找事的。
「我是不是能夠這麼理解，你們將所有的調查數據都記在腦海里了？」霍東陽咄咄逼人地問道，「所以不需要寫出來，我問什麼麼你們都可以為我解答……是這樣的嗎？」
「我們公司做生意，從來都喜歡事先就做好調查，這樣計劃實施起來，才能保證萬無一失。」說著，霍東陽朝著王金鳳點了點頭，後者遞給他一個平板電腦，他直接將平板和投影設備連接起來，然後陰笑地說道，「我們已經請專門的市場調查機構，對東二區的飯店進行了詳細的調查，現在咱們試一試，你們的方案書是在準確的市場數據的基礎上寫出來的，還是胡亂捏造出來的。」
霍西閣聽完自己的兒子的話，不住地點了點頭，嘴角掛著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