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被男人抱去了飯桌上。
明明是該用午餐的時間，現在卻在吃著早餐。
不過還是今天不知道吃錯什麼藥的司霄更讓小司覺得離譜。
她盯著男人無比認真的神情，試探道：「爸爸，你真的要餵我嗎？」
太詭異了。
她爸今天非但沒去上班，反而來跟她演這麼一套父女情深。
他該不會要把自己毒死吧？
想到這個可能，小司頓時就警覺起來。
雖然很無厘頭，但也就這個能解釋司霄這麼反常的行為。
那她待會吃的時候得注意一下味道。
司霄不知道他女兒荒謬的想法，若是知道後，絕地不會像現在這麼溫和。
他伸手從傭人手中接過勺子，又把人放在了她的兒童座椅上，拿起桌上一碗熱騰騰的粥，勺子不斷地在其中攪拌。
熱氣不斷上升，男人嘗試性地舀起一勺放在薄唇下試溫，確認不會太燙的時候才餵給小司。
「張嘴。」富有磁性的音色柔聲道。
小司將信將疑地湊過去，嘴巴一動一動地咀嚼著。
其實這個粥已經都快要熬成米糊了，不用嚼都能吞下去，但小司沒有咽下去，仿佛吃出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味道來。
不過一連吃了好幾口，她都沒能嘗出有什麼異樣，粥米被煮的很軟，肉沫隱匿在其中，恰到好處的咸香味使得口感更加豐富。
「怎麼吃這麼狼狽。」司霄輕笑著，扯過一張紙巾幫她抹去了吃到嘴邊的米。
小司嘴裡還在咀嚼著東西，沒空應他。
不過心下暗自腹誹，明明是你餵得不好。
反正不可能是她的問題。
司霄看著她因為嘴巴動作而一直抖動的臉頰，手癢般地上手摸了一下。
「小司昨晚出去之後有沒有感冒？」
他聽梁媛說了，昨夜本來是打算陪她們母女一道去的，但準備走時有個緊急會議絆住了腳，只好作罷。
而昨晚半夜又忽然颳風下雪，再加上晚上視野不好，車子可能會有打滑的風險，是以他只能休息在公司里，今早才回來。
司霄想到今早下車時的冷冽，連他這個成年人都覺得有些寒冷，更別提身體本就不好的小司。
看來這個冬天不能在京城過了。
小司咽下最後一口早餐，舔了舔嘴唇道：「沒有感冒。」就是拉肚子了而已。
不過這個就不用說了，免得老父親擔心。
她自認為十分貼心地想道。
司霄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又問：「那小司想不想能經常出去外面玩？」
小司給他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反問道：「爸爸不是不讓我出去嗎？」
怎麼問她這個？
說實話自從昨晚出了那一遭，小司現在也沒有很想出去了。
太冷了。
那些風吹得她骨頭都疼。
司霄摸了摸她的眼尾，又道：「如果換個地方的話，爸爸還是會允許你出去玩的。」
今年京城的冬日不知為何比往年冷了許多，什麼時候能返春都說不準，而且也不能讓小司一直都待在家裡。
小孩子總要多出去外面看看。
小司聽著她爸這句話，心中的疑惑更甚：「什麼意思？」
「爸爸想帶你去南城過冬。」司霄解釋道。
南城一年四季的氣候變化都不是很明顯，而且屬於臨海城市，非常適合旅遊以及避寒。
更何況南城也有司家的一部分產業，到了那邊也正好處理一下公務，順便還能陪女兒玩一玩。
不過還是得看小司願不願意。
小司有些懵懵道：「南城？」
「嗯，去了南城那邊小司可以玩很多東西，也不用擔心天氣太冷。」
「而且爸爸媽媽也會陪你一起去，小司不用擔心沒人陪。」
說到這裡，小司算是明白過來。
原來是想帶她去避寒。
不過......
「那哥哥呢？」她問道。
「還有許爺爺跟姨姨，他們也一起去嗎？」
司霄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思索一番，道：「你許爺爺和王姨的身體不好，恐怕不能跟著去。」
頓了頓，又道：「你哥哥的話，得等他放假再說。」
小司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
姨姨和許爺爺不能來她都有些不開心了，哥哥竟然也不能陪她。
司霄注意到她的神色變化，劃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小貪心鬼，有你爸媽在還不知足嗎？」
竟然還想著所有人都一起去。
美得她。
小司蹭了蹭男人的指腹，悶悶道：「不夠。」
司霄改用手掌托住她肉嘟嘟的小臉，問道：「那小司還想不想去了？」
重點是這個，決定好後他得去交接一下工作。
小司乾脆整個人都倒在了男人的臂彎里，思考了一番後，猶豫道：「唔......還沒想好。」
哥哥不在，她莫名不太想去。
雖然昨晚發生了點不太愉快的事情，但她還是很愛親親哥哥的。
司霄看她一臉糾結的模樣，倒也沒逼迫她立刻做出選擇，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道：「那你今天在家裡好好考慮一下，晚上等爸爸回來再說。」
小司的頭埋在他懷裡，悶聲「哦」了一下，沒了下文。
那她等哥哥回來之後問一下。
後面父女倆沒等溫存太久，司霄接了一通電話之後就又要走了。
小司對此早已習慣。
男人揉了揉她的頭髮，又用鼻尖碰了一下她的額頭，只道：「爸爸先走了，在家不許調皮聽到沒有？」
小司撇撇嘴，嘟囔道：「知道了。」瞎操心。
「爸爸再見。」快點去給她賺奶粉錢吧！
目送走男人後，小司整個人都呈「大」字癱在了沙發上。
想起方才司霄說的話，又翻了個身開始糾結了起來。
她尋思著自己也不是處女座呀，怎麼就老是做不出選擇。
去的話哥哥又不一定來，但是在這裡又只能待在家，悶得慌。
真是個艱難的選擇啊。
還是等她哥回來再考慮叭。
小司沒在客廳待多久就又回臥室補覺去了。
王姨還以為她昨天真的累到了，跟許管家說了一聲，讓傭人工作的時候都安靜點，廚房那邊也讓人多準備了些菜色。
小司對此一無所知，躺在床上舒服地呼呼大睡。
冬天果然是個適合睡眠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