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禹忍耐了一會兒,表情有些隱忍,小司就以為他成功地被自己的威脅給嚇到了,頓時心裡有些得意。
讓你說我!讓你說我!
她自認為嚴肅的表情差點繃不住,但上揚的嘴角出賣了主人的心情。
小司看著司禹,等著他開口。
司禹憋了一會兒,確認嘴角不會抽搐後,正色道:「小司這是在說什麼呢?」
小司撇撇嘴,別過頭,不再理他
哼,又在裝傻。
喜歡裝是吧?看她理不理這個臭哥哥!
司禹見這招沒用,心中暗笑了一會兒,直接拉過小司的一節藕臂,把人帶到了懷裡。
小司掙扎了一會兒,發現根本沒用之後,乾脆把臉扭到前面去。
就是不看你!
她嘴巴也閉得緊緊地,大有種這輩子都不說話的決然。
司禹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笑了一下,隨後指尖捏著小司的下巴,把她的臉強硬地掰了過來。
「就這麼不想理我?」他湊近問道。
小司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嘟著一張嘴不說話。
司禹嘆口氣,面上忽然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唉,我今天可是幫某人槓下了所有的事情,她竟然還要跟我冷戰,小司你說,這應該嗎?」
小司聽了,用力瞪了他一眼,看起來奶凶奶凶的。
這兩件事情有關聯嗎?
「某人既然這麼不領情,那我為了不讓自己平白無故受這個氣,好像只能告訴他們真相了啊。」司禹一臉可惜道。
不過眼底里的笑意怎麼都藏不住。
果然,小司聽了這話後,面上帶了些慌亂,但她心中還是保持著警惕,沒有貿然地就開口。
威脅她是吧?她才不會中計!
司禹見她還不上鉤,心想,這小傢伙最近是越來越難搞了啊。
看她那樣子,倒是有了點氣定神閒的感覺。
不過小司交纏在一起的小手指還是暴露了她有些緊張的情緒。
司禹輕笑一聲,趁她走神的時候,忽然就坐直了身體。
小司被他嚇了一跳,瞧見他的動作,下意識地就以為這人真的要去告狀,驚呼道:「不許去!」
喊完她就後悔了。
心中不禁暗罵,為什麼她的嘴總是比腦子快!
這下好了,flag剛立兩分鐘都不到就倒了。
她弱弱地抬眼,正好對上了司禹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少年剛洗完澡,發梢微濕,慵懶地搭在額頭上,嘴角微微勾起,好看的眉眼也稍稍彎了一點弧度。
下一秒,他開口道:「小司這是不讓我去哪?」
語氣充滿了玩味。
小司想,反正在這人面前都不知道出過多少次洋相了,也不差這一次,於是破罐破摔道:「你不許去跟許爺爺說!」
「還有爸爸跟媽媽。」
說了她就真的完蛋了。
「我什麼時候打算去說了?」
小司瞪他:「那你為什麼要突然坐直?」
嚇得她都破功了。
司禹氣定神閒,淡淡道:「我剛才只是覺得腰有點累了,坐起來拉伸一下而已。」
「......」
這人,慣會裝!
小司憋了又憋,話頭梗在喉嚨里,怎麼都找不出話來反駁他。
畢竟哥哥幫她瞞住了所有。
而且還反過來說是自己要帶她去的,完全沒有提過她幹的事。
但幫她是一碼事,說她蠢又是另一件事了。
小司一口悶氣憋在心裡,想說又不能說的感覺,怎麼想都不痛快。
司禹瞧她沒話說後,抬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主動道:「我真的沒有打算跟他們說。」
小司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知道了。」
語氣悶悶的,顯然還是不太服氣。
少年捧起她的臉,迫使那張小嘴巴高高嘟起,肉肉的小臉都擠在了一起。
他還伸出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問道:「知道了還不開心?是在生哥哥剛才說你蠢的氣嗎?」
小司被他捏著臉,嘴巴說不了話,只能眨了眨眼睛,隨後又點點頭。
司禹見她承認,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最後鬆開了手,說道:「哥哥剛才只是在跟你開玩笑。」
小司一臉不信。
你剛才說得可認真了。
司禹把她的神情盡收眼底,道:「我說的蠢只是形容你剛才的笑容而已。」
「我們小司可聰明著。」
一聽到哥哥誇她,小司心中就有些動搖。
司禹繼續乘勝追擊:「在我心裡,小司是最聰明的那個。」
「......真的嗎?」
司禹失笑,「當然了。」
他算是摸透了,這個小傢伙愛聽好話。
因為她所有情緒變換統統都擺在了臉上,眼裡那點抑制不住的得意十分明顯。
像只傲嬌的貓咪。
小司現在.....是有點得意。
而且她吃軟不吃硬,司禹一軟聲下來哄她,氣性都消了大半,更別說最後她哥還誇了自己一通。
好吧,勉強原諒這個哥哥吧。
司禹見她又恢復了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心下暗自鬆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這傢伙並不會氣太久,但悶在心裡總歸不太好。
「還氣不氣?」他指尖輕捻著手邊柔軟的髮絲,柔聲問道。
小司搖搖頭,「不氣了。」
她打了個哈欠,一改方才對司禹的抗拒,窩進了他的懷裡。
「今晚想和哥哥睡。」她撒嬌道。
這臉色轉變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
司禹想了一會兒,白天一整天都跟他在學校,現在應該也累了。
想到學校,司禹的腦海里就浮現出了今天小司和顧祁那個傢伙的對話。
這兩人到底是聊了什麼了,竟然還不能跟他說。
司禹心中面無表情地想到,看來得等下次訓練的時候再教訓他一把了。
他和顧祁其實在他第一天去聖安斯的時候就認識了。
只不過不是在學校里罷了。
少年垂下眉眼,不再想這個人,思緒又回到了小司身上。
反正今天都縱容她一整天了,今晚索性就由著她去吧。
他順著小司小小的脊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
正要答應她的時候,卻感覺到身上那個小身體舒服地動了一下,司禹問道:「怎麼了?」
但那個糰子沒理他,兩眼緊緊閉著,呼吸平緩,還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
竟是已經睡著了。
司禹沒再開口,心中只道無奈。
看來是真的累到了啊。
沒辦法,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抱著人回臥室,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不過司禹後來發現,這一切都是沒有什麼必要的。
這個睡得跟豬一樣的小傢伙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睡得這麼死,也算是種天賦異稟了。
少年也不打算看書了,熄了燈就躺上了床。
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在黑暗中抱在一起。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