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牛氣哄哄地毀了自己的妖骨,實際上內心還是慫怕慫怕的。
一心想要早日恢復巔峰的妖尊大人,只要一逮著機會就想著將他給推倒一波。
陵天蘇甚至有些懷疑自己這昏迷三天的日子裡,毫無抵抗能力之下會不會給這沒節操的女魔頭吃干抹淨好多回兒。
不然為啥現在感覺身體其他部位的傷勢都大有好轉,唯有腰子總是空落落的犯虛。
妖尊大人的人品,十分值得懷疑啊。
媽的,養這麼一隻女魔頭在身邊,小爺我不會被她榨乾吧?
一番折騰下來,妖尊大人下手愈發沒輕沒重,勢必要拿下這隻小妖兒。
這沒禍沒災,又不是什麼緊要關頭,當著鳳凰的面,陵天蘇自是萬般抵抗。
就這麼推推搡搡之間,獸毯都給蹭到了地下去。
忽而,隱司傾清冷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後面的追兵還有很多,你們若非要打上一架的話,麻煩事會有很多。」
突如其來的開口嚇得陵天蘇身子狠狠一顫。
鳳眸淡掃而來,恰好捕捉到他狼狽一幕。
眼瞳微縮,然後冷哼一聲,面色平靜地收了回去,俯身輕輕翻了翻篝火里的紅薯。
嗯,看似十分平靜,可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她是徒手翻動著紅薯。
烈火沒有燒傷她的肌膚,但也將她雪白的衣袖燎燒起來。
蒼憐勃然大怒,甚是心痛:「浪費是可恥的!過分!」
「嘩啦啦……」
木柴散了一地,聲音從門口傳來。
三人視線齊齊望去,只見門口呆呆地立著一名青衣女子。
她生得極是美麗,一張臉清若芙蕖,在冷冷月光的映照之下,眼眸柔若春水寧和。
原本該是一個安安寧寧的美麗女子,此刻面上卻早已是緋紅一片,被眼前這一幕驚得不輕。
懷中抱著的木柴都散了一地,她勉力地笑了笑,聲音微啞且震驚:「師……師尊……」
方才那一句霸氣揚言,弟子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哦。
陵天蘇已經沒眼去看了。
蒼憐這個傻憨憨,一個人丟臉也就算了,還要死要活非要捎上他一起。
沒臉見人了。
他哀嘆一聲,隨手抓過一蓬稻草掩蓋在自己的臉上,四仰八叉地躺著,也懶得去遮掩什麼了。
愛咋地在地吧。
隱司傾面無表情地拍散袖間的火焰,容顏愈發清冷。
一炷香功夫過去……
稻草已經收拾整潔,四人圍繞著篝火而坐。
從蒼憐口中得知,她們三人當夜逃離五曜神殿沒多久,身後的大量追兵已然而至。
百名通元,四名長幽。
足足追殺了十天十夜,雖說三人之中。
只有蒼憐一人無傷無損,但對於這般恐怖可怕的追殺量,也是壓力如山。
好在蒼憐怎麼說也是一手創下彼岸閣的大能人物。
早些年間入蠻荒死地,一留便是數十餘年,也磨礪出了一身廝殺戰術。
對於如何擺脫追兵暗手,在靈界之中,她若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接連十日的追殺,迎來了暫時的安全,更令人值得舒緩一口氣的是還多了這麼一位青衣女子的增援。
蒼憐喚這名青衣女子為阿綰,語態難得親熱。
同魚生一樣,是十大妖主之一,也是十大妖主之中為數不多拜蒼憐為師的妖主。
魚生為魚妖主。
阿綰為蛇妖主。
比起那四位實力恐怖的長幽境妖主,阿綰雖說只有通元巔峰之境,甚至比起魚生還要稍弱一線。
可憑藉著她妖主的身份,倒也能夠在暗中接應一二,輕掃一些余尾追兵。
篝火旁,阿綰一臉好奇地打探著前方對面而坐的妖族少年。
心中十分費解,這少年究竟有何資本,居然能夠得師尊這般人物青睞有加。
世人都說師尊是妖界萬古以來第一美人,悠長歲月里,在一代代天驕美人妖女之中穩居第一是件十分不易之事。
占著這第一美人的名額,這眼界自然是高出天界。
不論是驚才艷艷的妖族俊傑青胥大人,還是對師尊痴戀多年求而不得的魚生師兄。
師尊從來都沒有多看一眼。
所有人都說,師尊天下無雙,獨一無二,即為靈界尊主,自然是瞧不上天底下的一切兒郎。
三日前,她見到師尊的時候,她懷中抱著那位昏迷不醒、渾身冷透的少年。
師尊蹙眉含憂的模樣就連她這個女子都看了覺得心尖兒顫動。
那會兒她便覺得這少年不一般。
更令她震撼的是,師尊居然為了給這少年回暖身子,願意與他肌膚相親。
看到稻草堆上師尊抱著心頭寶貝似的抱著那少年,阿綰心中嘆息了一遍又一遍。
為自己的師兄默默哀嘆。
今日方才種種,更是顛覆了阿綰心中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她看到了什麼?
她居然看到那位讓靈界上下萬千男兒痴迷的師尊大人居然在逼迫一個少年委身與她。
如今這麼細細瞧來,這少年倒也沒有多大出奇的地方。
雖說模樣生得頗為清俊秀氣,一副白淨皮子,可她記得師尊素來是對這樣的白淨小生極不感冒。
當年她隨師尊前往妖界一行,正撞上了一件俗世。
比武招親。
招親的是一位嬌滴滴的羽妖小娘子。
獲勝者是一位氣拔山兮氣蓋世的英豪。
站在那兒就跟一座小山似的魁梧,師尊隨口誇讚了一句那小娘子有福。
得了魚生師兄諸多好處的阿綰便替他一直念住了這句話。
原來師尊是喜歡魁梧英武類型的男兒。
為此,魚生師兄為了造就出一聲鐵打的肌肉吃了不少苦頭。
直至後來,那位豪傑壯士在妖界一場宴會之中,初見師尊,驚為天人,如花美眷都顧不上去寵了,可勁兒朝著師尊獻媚示好。
最後卻落了一個半身不遂的淒涼下場。
於是阿綰拍了拍好不容易練就出來一身魁梧肌肉的魚生師兄的肩膀。
得出一個結論,並對他說道:師尊原來不是喜歡肌肉猛男,而是喜歡又猛男又強大的人。
魚生看著實力足足有著神遊之境的魁梧大妖被師尊一拳轟得日後只能在病榻上渡日,心碎了一地。
現下師尊這是年紀大了,所以改變了口味?
喜歡這種嫩的可以掐出水的孱弱少年了嗎?
阿綰對於魚生師兄不由感到十分歉疚與惋惜。
早知如此,她便該提醒魚生師兄一句好了,叫他莫要天天曬日光浴練肌肉,將自己曬得黑黑的五大三粗。
若是養養白,示個弱什麼的,心許師尊大人母愛就此泛濫開來,也就此寵上了你,豈不是皆大歡喜?
蒼憐見陵天蘇模樣怏怏,甚是心疼,挖出一塊番薯細心地剝下軟皮,露出其中紅糯的薯肉。
帶著一絲討哄的意味遞給陵天蘇:「小妖兒,你肚子餓不餓,吃塊番薯啊?」
阿綰恰好捕捉到那便的白衣女子正好也剝好了一個紅番薯,身子輕側正要遞給師尊大人的心頭肉。
卻不曾想慢了半拍,被師尊搶先了一步,然後又默默地縮了回去。
還以為誰也沒有發現她這小小的舉動,低著腦袋自己一個人安靜地咬著番薯。
模樣真是看得叫人覺得怪心疼的。
阿綰一臉趣味瞭然地又去看那少年,想知道面對妖尊美人親手剝的紅薯,他該會露出怎樣受寵若驚的表情來。
誰知,陵天蘇面上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師尊大人的番薯,還往白衣姑娘身邊靠了靠,蹙眉道:「你洗沒洗手啊,直接抓番薯,我不吃。」
阿綰用手支著的下巴一個打滑。
蒼憐頓時炸毛:「你弄髒的你怪我!」
陵天蘇哼了一聲,顯然對她還很是窩火。
也不去哄她,反而湊到隱司傾面前,眼睛黑亮黑亮的:「鳳凰吃啥呢?」
隱司傾幽幽地掀了掀眼帘,抬起腦袋看著他:「番薯,我也沒洗……」
手字還沒說完,陵天蘇就低下腦袋,咬了一口她手裡的小番薯,呼呼著熱氣:「有點燙。」
隱司傾低著腦袋看了一眼手中番薯肉里的牙齒印,面上神情還是沒有多大變化。
可她卻朝著手中番薯吹了吹,然後遞到陵天蘇唇邊,一句話也沒有說。
可阿綰卻看到這位姑娘的耳垂湛粉湛粉的。
蒼憐手掌的番薯頓時成了一團番薯泥。
她落寞起身,蹲到小牆角里,用手指在地上畫著圈圈。
阿綰眼睛亮晶晶的。
有趣誒~~~~
她頓時對這少年起了興趣。
暗道這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夠讓靈界最不可能開情竅的兩個女人露出這般姿態。
她深感佩服,於是湊了過去,扯了扯陵天蘇的衣擺:「少年少年,你叫什麼名字啊?」
陵天蘇還沒來得及回答,兩道視線就殺了過來。
一個眸光極其冷淡,鳳眸不怒自威。
阿綰身子抖了抖。
另一個視線里飽含的殺氣就要露骨大氣許多,一路殺過來,四周空氣都快要被她凍成渣渣。
阿綰一屁股驚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蒼憐露齒一笑,牙齒森森,駭人極了:「小綰兒,勾引人也要看對象的,那是你師公。」
堅持小命要緊,安全第一為原則的阿綰果斷跪坐在地。
也不顧這少年都可以當她孫子了,就朝著陵天蘇深深施了一禮,跟她師尊一樣沒節操的畢恭畢敬道:「見過師公大人。」
陵天蘇嘴角抽抽,心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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