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蘇好沒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你管我。行了,你才是別亂動,害人害己。」
蒼憐哼哼昂首不屑,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地纏緊了些。
陵天蘇抓過她兩隻皓腕分別搭在自己的雙肩之上,輕輕將蒼憐那盈盈細腰攬住。
莫許是從未有人敢如此大膽的碰她腰肢,蒼憐漆黑的雙眸里現出幾抹不自然的僵硬羞意,卻強忍著沒有發作。
陵天蘇另一隻手則撐住身下的草甸,還不忘囑咐一句:「忍一忍。」
再蒼憐痛的渾身發抖的情況下,他坐了起來。
陵天蘇額角劃下一道熱汗,呼吸也重了幾分,一抬眸便看到蒼憐眉心若隱若現的黑蓮印記,以及無數道黑氣似針,想要破蓮而入。
雖然不知這副狀況為何,他也隱隱能夠感受到她體內的危險狂暴。
蒼憐心跳急促而紊亂,忽然發覺狐狸形態做這事兒和化成人形來做這事兒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寬大的雪衣道袍在兩人腰間鋪灑開來,陵天蘇像一隻小狼狗似的湊到蒼憐脖頸邊,輕輕摩挲。
「你……放肆……」毫無威懾力的兇狠鼻音,蒼憐心跳的更快了。
陵天蘇一雙湛藍色的眼眸也染上了幾分血絲紅意:「別吵鬧,安靜一點,乖一點。」
搭在陵天蘇肩膀上的十指輕顫深叩,蒼憐心中泛濫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從出生到現在,她還從未被誰用這種呵斥之中又帶著幾分哄的語氣來跟她說話。
更怪異的是,她竟然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嗯……」猝不及防地……
蒼憐鼻音綿長,發出一聲細膩柔軟的低吟之聲。
這一次,終於不疼了。
「嗯……你輕些……」蒼憐將削尖雪白的下巴抵在陵天蘇的肩膀上。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是無恥,當初自己強他的時候,可沒顧及對方的想法,如今倒是知道任性放肆地讓他放輕一些。
原以為換來的會是對方狠狠的兇殘報復,誰知他居然真的動作輕緩了下來,側過臉頰,吻了吻她布滿紅意的側臉,輕聲問道:「怎麼?還疼嗎?」
蒼憐怔了怔,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這麼一隻小妖溫柔對待,一顆冷硬的心不由又暖又脹。
她是十萬眾生靈畏懼的太古大妖,從一出生便註定了她的不凡。
她是妖中霸主,曾經在那三千階梯神壇之上加冕稱王,妖臨天下,霸氣無雙。
可在絕對的權柄與尊耀背後,伴隨著她的,還有萬年的孤獨。
在高高妖尊寶座之上,只有她一人,享受著高處不勝寒的孤獨與寒夜。
不會有人在乎她會不會疼,因為她是靈界至高無上的存在,在所有人的心中,沒有什麼力量能夠傷到她。
縱然是自蠻荒戰場廝殺歸來,身體遭受重創暗傷,孤傲如她也不會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含疼。
只能咬咬牙,在無人的寢宮裡獨自一人上藥療傷。
到了後來,她因為一時心軟,遭受背叛與重創,跌下神壇的她再也不是風光無限的妖靈至尊。
只是一個寄身於瘦弱妖狐里的殘魂失敗者。
可是現在,她以強橫無理的態度逼迫這個小妖,拱他採補修復妖魂,她對他百般利用。
可他卻放輕姿態,輕聲問她疼不疼。
沒由來的,鼻尖一酸,將俏挺的鼻尖往他肩膀上一撞,試圖將那股不爭氣的酸意逼回去。
結果撞得兩眼淚嘩嘩,她仍是假裝堅強地哼了一聲,軟軟道:「疼~你溫柔些。」
陵天蘇微微一怔:「好。」
他突然發現這個凶壞凶壞的女魔頭收起了那股子狠勁兒,還是蠻可愛的嘛……
漆黑的長髮散亂平鋪在她的身後,妖治撩人心醉。
蒼憐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滾燙,情慾如燎原瘋狂的熊熊燒了起來,她本就不是什麼故作矜持的人,身子都給這隻小妖看得乾乾淨淨了,還一副扭捏姿態又是做給誰看。
索性不再折騰,從隱忍的呻吟換成了肆無忌憚的清歌嘹亮,響徹長夜。
不再隱忍的呻吟聲破碎成顫音陣陣:「嗯嗯……慢一點……小妖兒……」
陵天蘇額角生汗,滾燙的汗珠順著他俊秀的面頰滾至蒼憐的雪色衣衫中。
脖子上掛著的魂玉也在不住晃蕩,在夜色盈盈月光中,折射出一抹緋紅的色澤。
他在歡愉之中仍保持著一絲理智,聽到身下絕美女子對他的稱呼,他不由失笑道:「你喊我什麼?」
蒼憐鼻音輕顫,只見她凝脂般的雪色容顏,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她細長的雙眸淚色朦朦:「小妖兒……慢一點……」
………………(河蟹(??? ??)路過。)
陵天蘇心想總算是結束了,滿足了這女魔頭,她應該以後不會再來找自己的麻煩了吧。
唉……以後來天一淨池抓魚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蒼憐一頭未綰青絲在雪衣間凌亂披散,有幾縷漆黑髮絲被面頰薄汗粘住,傾瀉委地的墨色長髮自肩頭滑落。
夜風吹拂,掃在陵天蘇赤裸汗水的肌膚之上,鋪散成一個極為寫意古墨的唯美畫面。
蒼憐眼眸朦朧得都要睜不開,只能夠眯出一個水霧煙雨泛濫的細長眸子深深凝著陵天蘇的側臉。
陵天蘇結束後並未將她完全推開,目光掃視之下看到池畔旁有一雙精緻小巧的白靴,頓時明白過來這個女魔頭原來一開始在這洗澡。
他雙手托起蒼憐屁股蛋,在她錯愕的神色下,站起身來就往池邊走去,動作輕緩地將她放入天一淨池中。
尚有溫情餘溫的身子一貼近冰冷的池水,蒼憐忍不住縮了縮,不由自主地往他懷中蹭了蹭。
陵天蘇被她蹭得面色微微一變,反手一巴掌就拍在她的屁股上:「別鬧了。」
「你敢打我?」蒼憐將那雙快要睜不開是水潤墨眸睜大了幾分,不可置信。
一個小妖,他知不知道他現在拍的是誰的屁股。
見她這麼不聽話,陵天蘇也懶得跟她發生爭執,索性抱住她溫熱的身子,直接跳入水池之中,虎這個臉道:「站好。」
「你敢凶我?老娘偏不!哼!」
蒼涼嘴上很強硬,兩條修長的雙腿卻很誠實地鬆開了陵天蘇的腰,赤著一雙小巧玉足,踩在冰冷的池底泉石上。
見她能夠站穩,陵天蘇心中也鬆了一口氣,暗道這女魔頭體力挺厲害的,看來無需他來擔心。
默不作聲地坐在池水之中,他捧起一汪清泉,就開始替蒼憐潔淨身體。
蒼憐有些意外地微微掀眉:「喲,居然主動服侍我?」
陵天蘇低著腦袋輕輕一笑,笑容不再討打可惡,很是自然的笑道:「我是男人嘛,而且這次不一樣,是我在上面欺負的你,你站過來些。」
看著少年純淨爽朗的少年,蒼憐心中終於第一次升起了老牛吃嫩草的罪惡感。
一捧捧清水澆淋在身上,甚是清涼舒適,若是換做以往,蒼憐哪裡會輕易讓一個陌生少年替她洗身潔淨。
只不過一番雲雨過後,身子多的是疲倦,心理防線也不再那麼冷硬似鐵。
修長的指尖划過自己的肌膚,她並不反感這種奇妙的觸感,反而心中還升起一種若即若離的綿癢之意。
陵天蘇握住她的手掌,將她順勢一拉,希望她能夠乖乖坐下來洗澡。
蒼憐當時也不知腦子裡怎麼想的,電光火石之間,居然閃過了一幕幕當年無意間在凡塵俗世里酒樓聽書的書生小姐情愛故事的畫面。
小姐總是那麼的弱不禁風,難承玉露,書生憐惜圈攬入懷。
她不知道世間的小姐是不是都是身子骨都那麼差,風一吹就倒。
反正對於她蒼憐而言,哪怕是九幽罡風侵體,她亦是能夠山水不動攪亂風雲。
當時聽到那些情情愛愛故事的時候她在心中還好一番將那些書生小姐給狠狠鄙夷了一番。
暗道這樣的弱柳小姐,生出來也是個混吃等死的。
那樣的翩翩書生,她一拳頭能夠打死一萬個。
奇怪,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回想起這麼無聊的凡間故事。
心中啊呸了一聲後,蒼憐恍然回神過來。
陡然驚覺自己居然已經像說書先生口中故事裡的弱柳纖纖大小姐一般,主動靠到了小妖的懷中。
一抬首,正好撞上小妖少年驚楞的目光。
臉上那個燙得啊,恨不得一腦袋載到池水裡去淹死自己算了!
陵天蘇面上憋笑不過一瞬,便強行忍了下去。
一本正經的伸手解她身上雪衣衣結,褪去濕漉漉的衣衫,捧起泉水細細替她潔身。
蒼憐就像是一隻小凶獸,收起了利爪和尖尖虎牙之後一點也不凶了,乖乖地縮在陵天蘇懷裡,仍由他解去衣衫也不吭聲。
她本就是太古妖物,早已經經歷過了洗髓過程,體質空靈乾淨。
縱然是一番荒唐胡鬧過後,身體肌膚上的汗珠也是瑩瑩乾淨地透明,幾番沖洗之後,身上只有天一淨池專屬的清冽冷香。
蒼憐怔怔地想著自己的心事臉蛋驀然一下紅了,她趕緊伸手抓住他的手,一轉頭,水汪汪的墨幽眼睛帶著明顯的羞意道:「你這隻小妖……別太放肆了,我自己來。」
陵天蘇眨巴眼睛,湛藍色的眼珠子並未有太多欲望。
倒更像是一隻涉世未深的林間懵懂小獸,他哦了一聲,道:「那你慢慢洗,我先走了。」
(ps:問題來了,這隻小凶獸諸君覺得怎麼處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