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個吳嬰就惹出這麼大的亂子,鬧得幾乎一發不可收拾,更是直接將他震飛出去。
這下又冒出一個突然發瘋的趙勾玉。
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權威,真當他措施了皇位,多年不理朝政就成了一個閒散王爺了嗎!
趙勾玉眼底的殺機絲毫不加以掩飾,盡數朝著陵天蘇那方透露而去,他沉沉一笑,說道:「平陽王先別急著發火,此次趙某行事,是有原因的。」
秦不破神情恢復冷漠,淡淡道:「趙大人有事,一切待到萬首試徹底結束,虛境空間結界打開,稟明陛下再說。
如今九州各國門派聚集,趙大人即便是想要內鬥也還請忍耐一下,莫要給他國之人看我大晉的笑話。」
秦不破看著他冷哼一聲,道:「畢竟,葉陵可是剛選出來的萬首試次榜,可不是趙大人想殺便殺的。」
看著穩坐不動的蘇邪,韓水依嬌笑道:「你的小郎君可危險了,連趙家家主都親自出動要殺他了,蘇師妹不去維護一二。」
蘇邪無聊般的卷著秀髮,似笑非笑道:「趙家這個時候出面,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韓水依冷笑:「你是想說大晉君王會懲治趙家?別天真了,看趙家家主那虎視眈眈的模樣,顯然葉陵那小子有什麼把柄落在了趙家手上,如若不然,他敢公然出手嗎?」
蘇邪看了一眼重傷卻固執得始終不肯昏迷過去的陵天蘇,嘴角微翹:「若是連趙家這麼一個小小殺劫都度過不了,還如何有資格成為我的鼎爐。」
韓水依心中冷笑。
在合歡宗內,所有的弟子都是合歡老祖的鼎爐,而合歡老祖坐下的每一名弟子,都有著無數屬於自己的鼎爐。
但唯有這蘇邪是一個例外,她的體質特殊,她既為合歡宗除了合歡老祖以外,身份最為尊貴的弟子,也是唯一一個不得享有鼎爐這個權利的弟子。
所以對於她要收葉陵為鼎爐這一句話,韓水依輕蔑至極。
因為她認為,蘇邪沒有膽子敢忤逆合歡老祖,自行偷收鼎爐。
「顧少,你不擔心葉世子嗎?」水映月輕聲問道。
顧瑾炎揉著傷痛的身子,張口吃過她親手餵來的水晶葡萄。
他口裡含糊不清的說道:「怕什麼,區區一個趙家,不足為懼,葉少這麼牛,得了一個第二名,秦不破那傢伙不會坐視不理,再說,我老爹還在了,咱們家,可欠了葉少一個大人情,老爹他也不會不管,自然也就輪不到我來操心了。」
水映月點了點頭,繼續剝著葡萄皮。
趙勾玉一步步的走近陵天蘇,嘴角掛著詭異的弧度。
「這事兒可不能等到陛下來裁決,陛下偏袒葉家,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所以這件事情,必須在虛境空間結界散去之前,將這孽畜解決!」
聽到「孽畜」二字,陵天蘇倒是未有多大反應,反而是一旁靜立的吳嬰,眉峰高高挑起,帶著莫名殺氣。
從小到大,他的父親,可少用這兩個字來形容他。
勾起了令人很不愉快的回憶呢……
「趙大人!你若是再胡攪蠻纏,干擾萬首試,本王便會以國法懲治了!」
秦不破眼中怒意隱忍待發,看著他眼中已有風雷肅殺:「此次萬首試的主宰者,是本王!趙大人莫要太放肆了!」
趙勾玉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趙某就先請平陽王將這妖畜生拿下,殺之!我大晉乃是皇天后土,神聖之地,可容不得妖邪之輩在此橫行!」
「還請趙大人注意言辭,葉陵乃是葉家嫡孫!可容不得他人這般污衊!」
「污衊?」
趙勾玉冷冷一笑:「當日在春意樓,葉陵無故與汪家弟子發生爭執,而汪家的汪子任口口聲聲說葉陵實為北疆雪域之中的妖物,當時無人可信,可就在方才不久,國師大人親自占卜卦盤,已經推演證實出汪子任所說,並無虛假,而他!」
趙勾玉凌厲一指!指向陵天蘇,沉聲道:「葉陵!實則為北域之中的妖狐,他是妖!如何能夠成為葉家世子!」
漸漸匯集成滿的觀試台,再度爆發出驚聲連連。
趙勾玉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眾人瞠目結舌,不可置信。
葉家世子,好端端的,怎麼就成了妖獸了?
不過……這既然是國師占卜所得結果,那便不可能出錯,眾人心中細細一想,愈發的覺得此事果真透著古怪。
十五年前,葉王世子葉無修慘死塞外,當時他所率領的葉家軍,無一生還。
多年以來,從未聽說過他還有一位遺腹子。
除了沈家女兒所生的葉離卿,也從未聽說過葉家還有一個小世子的存在。
就在一年前,突然蹦出來一個葉陵,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最後還是陛下極力鎮壓重臣疑惑與口實,賜下蟒袍,定下身份。
可鎮壓下來的疑惑,醞釀一年之後,終將成為無數的猜忌。
如今親口聽到有人證實,多數人會選擇相信。
身為當事人的陵天蘇沒有正面回應,此刻他的眼睛已經停止流血,他的視線模糊卻也能夠看得到一個大概輪廓。
他轉頭艱難的看著吳嬰,笑道:「此事與你無關,你已經贏了,還待著這裡,是想保護我不成?」
吳嬰冷冽的眯起眼眸,沒有答話,而是看著趙勾玉說道:「敢在我面前用雷殺人,你膽子挺大。」
在吳嬰的注視下,趙勾玉呼吸頓時一緊,有種被魔物雙瞳緊緊鎖定的窒息之感。
他們分明皆為安魄境界,可此時此刻,他們二人相對而戰,吳嬰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與無形的威壓竟是讓他有些鬱結難受。
他乾咳一聲,不動聲色的運轉體內元力,用以驅散這種奇怪的感覺,色厲內茬的說道:「越國皇室吳嬰,好大的架子,我用了又如何!」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只聽得嗤的一聲,一道紫色閃電與他的臉頰擦臉而過,直接帶去一大塊血肉,焦黑的傷口並未止血,反而噴湧出大量的猩紅。
趙勾玉麵皮直抽,捂著臉頰心中又驚又怒。
「就這樣,不如何……」
吳嬰嘴角似笑非笑,眸子冰冷得毫無溫度。
「你怎麼質疑他的身世那是你們晉國的是,與我無關,但我說過,他與我有著一戰之約,我都沒殺他,你又憑什麼在我面前殺他!」
吳嬰在九州大陸的每個修行者心中,皆是暴戾,兇殘,狠惡的存在,嗜殺成性,殺父殺臣,毫不手軟。
但是這般護一個人,倒是頭一次見著。
但不得不說,他這護人的模樣,的確十分霸氣。
再加上他那不俗的容顏,不少女子的視線不住的在他與陵天蘇二人身上遊走不定,她們的神色漸漸入痴,陷入自己的腦補曖昧世界之中,無法自拔。
至於那曖昧的內容,自然是葉陵與吳嬰這般那般…嗯哼…嗯哼了。
秦不破轉身看了一眼葉陵,沉聲道:「葉世子,對於此事,你怎麼看?」
陵天蘇笑笑,還能怎麼看,自然是矢口否認啊。
他抬首看著他道:「我說這趙家家主,與地魔勾結,與北離勾結,意圖禍亂我大晉,理應將他趙氏一干人等車裂!斬首!以儆效尤!」
趙勾玉捂著臉頰,滴答著鮮血,眼神怨毒,心中卻是大驚,這小子竟是知道這麼多事,看來果真得如國師所言,這小子,決計不能再留了!
秦不破嘴角抽搐一下,暗道這小子好生猖狂,不過這話說的,甚是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