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蘇細數了一下如今剩下的參試者不過七十人。
其中最引起眾人矚目的無非是胡家的胡青,赫連家的赫連乾,夏家的夏季侯,賀家的賀珏。
刀越宗的白唯,神霄門的公孫勝,水月洞湖湖主雙容。
二皇子秦齊,五皇子秦川,生死道門的許睿封,瀟竹學院的孟子愉。
還有讓全場女子為之痴迷,熱度最盛的白玉洞府傳人陸離。
更讓人意外的是,這次進階賽白玉洞府竟是進階了兩名弟子,還有一位是白玉洞府的二弟子盧驚野。
這位盧驚野在九州中的名氣大不如陸離,雖然其中原因自是他的實力不如陸離。
再加上自身為人十分低調,長相普通,即便是參試,也極少露面,唯有輪到他出場比試時,他才會出現。
還有一人,最讓陵天蘇在意。
那便是吳嬰!
由始至終,吳嬰都並未出現過。
更為上場參加過一場比試。
陵天蘇隱隱猜到,這位九州第一天才,最年輕的安魄強者。
甚至有可能成為千百年以來最有希望以十六歲這般年輕過分的年級里突破通元境界的武道第一人,將會成為這次萬首試的壓軸之戰。
若是他在匹配賽中也出席,那將對於任何一個匹配到吳嬰的參試者都是一種極為不公平的。
第二日的萬首試結束,陵天蘇今夜沒有離開望歸試的地界,而是單獨領了一個帳篷,潛入九重鳴幻鈴內。
如今他已是安魄境界,對於進出鈴鐺世界自是毫無阻礙。
溯一早些日子就說要藉助混沌雷霜的力量開啟雷層。
陵天蘇心想,這九重鳴幻鈴都被封印了萬年之久,怎麼說解除封印也要好長一段時間吧。
卻不曾想,這傢伙竟是早早的就從雷層出來了。
這貨在茅草屋內坐得端端正正,看著小床上的小貓兒偷笑竊喜。
在桌案上,更是備下了不少酥炸小黃魚,兩條肥肥的小短腿懸在凳子上晃啊晃,顯得心情極好。
看到這一幕的陵天蘇一陣惡寒。
那隻小貓兒還不會是一隻母貓吧?
瞅溯一那含羞帶怯的小模樣,簡直是比母豬上樹還要驚奇。
陵天蘇輕咳一聲,捏了一塊桌上的酥炸小黃魚放入口中咔嚓咔嚓的咬著。
問道:「溯一你出來了?雷層解得如何了?」
溯一嘿嘿一笑,兩顆黃豆大的小眼睛竟是得意之色,他爪子猛然朝著虛空一拍,頓時奔雷乍現,驚雷轟轟。
窗外虛空之上,只見數十條巨大雷龍在雲層之中覆雨翻雲,透露著無上威嚴。
陵天蘇頓時傻眼。
溯一嘿嘿笑道:「養的十條小玩意兒,雷層之妙用,日後我在慢慢告訴你。」
大爪子揮舞間,雷聲安靜下去,那十條雷霆化成的雷龍亦是老實的隱於雲層之中。
「不過你小子這次可是帶回個好東西。」
溯一看著床上的小貓兒,口水直流。
陵天蘇一巴掌呼在他的後腦勺上,笑罵道:「你這口水流的,我還以為你是要將它炸了吃,趕緊擦擦。」
溯一用爪子擦了擦口水,說道:「你難道不知這小貓的身份?」
陵天蘇走至床榻,將昏迷不醒的小貓抱起,一邊探查他身上的傷勢,一邊說道:「知道,它是一隻命貓,貓妖中極為罕見的一種。」
溯一猛拍大腿:「笨!它可不是一般的命貓,而是出自靈界的命玄貓,又名噬元獸,其血脈天賦,堪比你曾經的未過門的媳婦兒牧子憂。」
陵天蘇皺起眉頭,看著重傷昏迷的命貓,吃驚道:「這小傢伙的天賦居然能夠與牧子憂並齊?!現在這些遠古血脈怎麼變得像菜地里的白蘿蔔似的不值錢了?」
溯一哼哼一聲:「你想想,這小貓兒跟你一樣,皆是半妖,可它卻能夠完全覺醒它的血脈,當然這些都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它得到了那枚破魔鏡的認可,那破魔鏡可不低於如今九重鳴幻鈴的品階。」
豆大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你這次可真是撿著寶啦!」
陵天蘇扒開沾著乾枯鮮血的貓毛,細細查探它身上被白玉洞府的人留下的劍傷。
服用了碑竹後的鳳凰靈體,修復能力全然大大提升。
小貓兒身上的劍傷不僅血已經止住,經過半日功夫,都已經結痂。
如今真正沉重的傷勢,還是它體內自爆餘威的後遺症。
陵天蘇抱著小貓朝外走去。
「借你的小溪給它洗個澡。」
「去吧去吧,解了個雷層封印累死我了,去床上趴會。」
溯一從椅子上跳下來,步伐憨拙的朝著床上爬去,沒過一會,鼾聲如雷。
顯然先前是為了守著昏迷的小貓兒,強撐著疲倦的身子。
屋外的小溪也不知溯一是用什麼手段開創出來的,竟是與外界溪河並無差別。
且河水極為清澈,溪水清冽清晰可見溪下游魚與鵝暖石。
如此乾淨的溪水,用來清晰小貓身上的污血穢 物正合適。
不曾想,一路抱著小貓兒出了茅草屋與桃花林它都不曾醒過來。
然而當他一將它小小身體浸泡在清涼的溪水之中,這小傢伙雙眼豁然大睜,帶著無限驚恐之意,劇烈掙紮起來。
那悽厲的模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渾身炸起的毛髮。
不禁讓陵天蘇產生一種現在不是在給它洗澡而是在殺豬的錯覺。
陵天蘇擔心它劇烈掙扎之下將身上傷口又震裂開來,雙手抱著它的腹部兩側用掌心微微攏住它的身子,然後緩緩下沉,向它身體打濕。
「喵!!!!!!」
尖銳的叫聲不絕於耳,小貓兒似乎極其牴觸溪水的觸摸,奮力抵抗掙扎。
也不管身前這人是否為他的救命恩人,四肢瘋狂亂抓,在陵天蘇的手背上留下道道鮮紅的爪印。
陵天蘇眉梢微挑,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了。
他的肉身可謂是十分強悍的,即便是體修江一凡也無法傷他分毫,這小小凝魂中期的貓妖竟是能抓出痕跡來。
看來溯一說它血脈非凡果然不假。
只是看著它這畏水的模樣,陵天蘇微微感懷,記得當年漠漠那個傢伙,下水也是跟要他老命似的。
感情他們是一路貨色啊。
陵天蘇可不比當年那溫柔性子,容不得這般撒潑無賴。
他冷冷一笑,一隻手端起貓兒的小腦袋,另一隻手這提著它的四肢,抓著它的身子在溪水之中輕輕的盪了盪。
雖然它一身毛髮被鮮血凝固住,但輕輕洗刷之下,在溪水之中,握著它的身體,仍是能夠感受到貓毛的柔軟。
血色漸漸退去,陵天蘇打量著水中這隻小貓兒,黑白相間的毛髮,白毛居多,帶著一輪輪的黑圈,倒像是一隻縮小版的白虎。
獸瞳之中,帶著求饒意味。
陵天蘇置之不理:「不保持一個良好潔淨的身體,你身上的傷很難好。」
說著就開始十指連動,搓揉著它的身體,更過分的是,連尾巴都沒放過。
小貓兒一雙金色的獸瞳登時浮現出羞憤之意,身體按捺不住的狠狠一個激靈,抖了抖。
陵天蘇尚未反應過來,只覺得手掌間的毛髮瞬間退去,觸感之聲滑溜溜的柔膩之感,手中小小的貓兒身體也在膨脹。
隨著一聲驚叫,陵天蘇就被一個濕漉漉的身子給壓倒撞入懷中。
衣服被打濕,一雙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陵天蘇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赤裸少女,瞬間呆滯。
原本握著小貓腰的那隻手換做了攬著的方式,另一隻手則仍是緊緊的抓住那隻貓尾巴沒撒手。
她滿面通紅,黑色的秀髮間探出兩隻毛絨絨的貓耳朵輕輕的動著,晶瑩的水珠順著她那完美弧度的臉龐滴在他的面上。
(ps:這時候,就應該來一瓶寶寶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