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炎咧嘴一笑,道:「天才天才的,不都是被人給喊出來的?赫連霸子女無數,但真正能得他賜姓賜名的又有幾個,而這赫連乾正是他賜下姓名中最為出色的一個。」
陵天蘇眸光一動,問道:「這麼說這赫連乾比赫連還要厲害了?」
如此說來,那這神霄門的少年弟子真的很有可能就在這場中慘敗下來。
顧瑾炎沉吟片刻後道:「也不能這麼說,赫連那妖孽也不是那麼好超越的,這赫連乾與赫連一樣,都是先得父姓。
後來赫連叛出了家門,還未來得及等到赫連霸賜名,而赫連乾的一直都待在赫連府中,後得的名字。
所以二者之間沒法比,赫連乾今年剛好十九,凝魂巔峰大圓滿境界。」
二人談話間的功夫,戰鬥接過果真如顧瑾炎所說,那神霄門的少年敗得十分慘烈。
他不過初入凝魂境界,甚至連身後的刀都來不及出鞘,只見赫連乾體內奔雷般的元力瞬間滾涌而出。
血色影子鋪天蓋地,將少年盡數包裹,一息不到的時間,只聽得其中慘叫一聲。
那神霄門的少年渾身是血重傷倒飛而出,重重的撞在光幕之上,砸下一灘血跡。
那血跡順著光幕中的符文逆流而上,飛升至了上空。
「血影功?」
陵天蘇微微皺眉,那血影當日在爭奪碑竹之戰時他亦是親眼見證過其血影功的厲害之處。
顧瑾炎懶洋洋的掀了掀眉角,說道:「想不到葉少你對赫連家的絕學還有此研究,不過赫連乾這血影功的功底也不過是有所小成罷了。
你是沒見他父親所施展威力,血影一出,天昏地暗,沙場之上,可將敵軍之鮮血盡數抽乾化作己用,可謂是越戰越勇。
而他卻不行,他實力不到安魄境界,無法同化他人精血與自己的力量相融合,所以他只能以血影功殺人,卻不敢取血,不然還得花費元力去將他人的精血消除體外,吃力不討好。」
陵天蘇也看出來了赫連乾與赫連霸之間的巨大差距,不過對付一個凝魂初期卻是綽綽有餘。
赫連乾甚至沒有去看一眼地上重傷的對手。
面上掛著傲然冷笑,帶著一絲不滿,腰間玉牌一閃,便帶著他的身影離開台面之上。
而其他比試台上仍舊繼續著戰鬥,由於其他人大多都實力相當,所有也並未出現像赫連乾這般一息定勝負的情況。
陵天蘇好奇問道:「這赫連乾都贏了,怎麼還一副不滿意的樣子?」
赫連道:「這不是很正常嗎?貴家子弟,又是天才人物,第一場就匹配了一個與他身份不想當的對手,他覺得自己大材小用,自然不滿了。」
第一輪比賽倒也進行得平平淡淡,大多都是他國小地方出來的修行者,戰鬥也並無多大出彩的地方。
陵天蘇粗略的看了兩眼,結果很快出來,並未掀起多大波瀾。
唯一令人意外的是其中一名萬花宮的弟子是在赫連乾結束戰鬥後,她亦很快擊敗對手,消失在檯面上。
萬花宮是魏國的一個女子修行門派,實力屬眾多勢力中中等偏上,在九州大陸之中也只能稱得上是小有名氣。
但是那名女弟子卻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裡擊敗與自己同等境界的對手,可見近幾年這萬花宮發展得極為不錯。
顧瑾炎抹著下巴雙目放光:「萬花宮,不錯不錯,本少喜歡。」
陵天蘇與他身後的水映月同時翻了一個白眼。
第一輪比賽很快結束,比試台上因為戰鬥而留下來的痕跡也因為虛鏡空間中那神奇的力量而修補得煥然一新。
陵天蘇只覺得腰間玉牌再度灼熱,如方才一般,出現三十二道數字。
他搖了搖首,依舊沒有輪到他,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如今的他太早上場只會早一步的暴露他實力恢復的事情,反而不美。
底牌嘛,總是得留在最後關頭用,才會起到關鍵作用。
第二輪比賽很快開始,陵天蘇看到四面觀望台上有人理了理衣袍,負好兵器,便下了階梯。
不久後,便從牆面下的鐵門中緩緩行出。
依舊是陵天蘇不甚相熟的人比試,九州大陸上的修行者皆在此刻聚集在這虛鏡空間之中。
今日聚集在這的人成千上萬,參試者更是多不勝數,而現在台上的比試的確是並無過多出彩之地,他淺看幾眼便興致寥寥的收回目光。
忽的目光一閃,陵天蘇抬頭便看到遠方眺望台上有個身穿紅衣的小姑娘正在沖他招手,笑容燦爛。
陵天蘇會心一笑,也沖她招了招手表示回應。
然而那小姑娘似是不滿意他這含糊態度,嘟著個嘴有些生氣的又沖他招了招手。
顧瑾炎噗嗤一笑:「呆子,蘇家小姑娘沖你招手可不是跟你打招呼,是讓你過去的意思。」
陵天蘇面色微微有些尷尬,收回沖她招手的手,說道:「許是有事找我,我過去看看。」
顧瑾炎揮手打發,口吻有些吃味道:「去吧去吧,長得好看就是惹人小姑娘喜歡。」
「你可別胡說了,我與她是朋友,人家喜歡的可是赫連。」
陵天蘇從果盤中哪了兩個青梨便起身向外走去。
顧瑾炎表情一僵,悲憤大喊:「真是沒天理啊,赫連那個殭屍臉都有姑娘喜歡,本少爺我這般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怎麼就不招姑娘喜歡呢!!!」
水映月偷偷的撇了撇嘴,心中暗想你顧少模樣是生得不錯。
可你那見一個愛一個的性子,哪家正經姑娘敢把真心交付於你。
「叫我過來何事?」
陵天蘇將手中青梨遞給蘇天靈。
此刻天氣日頭漸升,溫度有些高,而蘇天靈與自己的同門們坐在這裡連個遮陰的地方都沒有,看著有些讓人於心不忍。
蘇天靈眯彎著眼睛接過一顆青梨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小口,青色的果皮之下出現一個小巧可愛牙印。
她伸出小拳頭輕輕的錘了一下陵天蘇的肩膀,笑道:「沒事就不能找你玩了啊,看你傷勢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嘛,還有閒工夫過來看熱鬧。」
陵天蘇將另一個青梨作勢往她兜兒里塞去,卻被她輕巧避開:「不用了,一顆解渴足夠了。」
陵天蘇笑了笑,也沒有勉強。
「靈兒,這位是?」
一名白衣女子從蘇天靈身後走出,與蘇天靈不一樣,腰間配有一把黑鞘長刀,目光隱隱透著不善的看著陵天蘇。
「師姐,這就是我與你說過的,我最要好的朋友葉陵。」
她轉頭沖女子燦爛一笑,然後又對陵天蘇說道:「陵陵,這是我刀越宗的大師姐白唯,她可是除了爹爹以外最疼我的人了,平日裡在宗門之中也是她最為照顧我。」
陵天蘇將那白衣女子微微打量一眼。
刀越宗……
他可是對這個宗派十分感興趣。
刀越宗是如今九州大陸為數不多的一個古老門派,流傳已有萬年之久,且他們所信奉的道,便是無祁邪。
而他則是無祁邪的傳人,說起來與刀越宗還有點淵源,心中不由對刀越宗的人也生出一種親近之意。
名為白唯的女子先是滿臉慈愛笑容的摸了摸蘇天靈的小腦袋,說道:「我是你大師姐,你又是門中最小的一個,我不疼你誰疼你。」
隨即,她轉過視線,面色如十月寒霜一般驟然的就冷了下來,刀子般的目光朝著陵天蘇投射而來。
「葉家世子葉陵,你的大名我亦有所耳聞,只是不知世子這般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們家靈兒究竟是何用意!」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