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般無賴之舉,狐天照也只能哭笑不得,誰能想到平時莊嚴剛正的大長老,撒起無賴來也是一把好手。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狐幻真也不好再糾纏不清,只能暗自咬牙強行壓下憤怒。
他本以為可以先下手為強,來個木已成舟。可怎麼能想到這老傢伙行事如此果斷,反而被他反將一軍。
狐崇更是垂頭喪氣的,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心中對陵天蘇的怨念更為加深,憑什麼這小子就可以坐享其成。
「大長老,我們回來了。」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香,月二人銀鈴的笑聲。
聽到二人的歡聲笑語,狐奴不由也是會心一笑,看樣子,陵天蘇服用紅嬰果的效果很是順利。
二人牽著陵天蘇,背著夕陽走進大堂,由於角度原因,三人看得不太真切。眾人都覺得有些奇怪,不是說香兒她們護送陵天蘇去狐樹老頭那了嗎?怎麼領了一個陌生孩子回來?
狐奴隱隱猜到那孩子是誰,可那實在過於匪夷所思,以至於他不敢確定。直到當他的目光落到系在陵天蘇手腕上的那個鈴鐺時,再也按耐不住,霍然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陵天蘇身前,雙臂將他高高舉起,全身忍不住的一陣顫抖,早已沒了平時的穩重。
眾人更是奇怪,他們哪裡見過狐奴這麼激動過。
狐天照忍不住出聲詢問道:「大長老,這孩子是?」
狐奴卻沒有回答,而是將頭轉向香兒她們,眼中隱約可見水光流動,顫著聲道:「他…他…」
香,月二人忍不住捂嘴偷笑,剛要答話,卻聽到陵天蘇脆生生的喊了一聲:「爺爺,我是天蘇。」
狐奴身軀劇烈一震。全場更是眼珠子亂蹦,譁然聲驟響,如同滾油里加了一滴水,喧騰不止。
狐奴將他抱入懷中,老淚忍不住淌了出來,仰天一笑:「好!好!好!天不負我狐族!天不負我狐族啊!」
陵天蘇見狐奴這般模樣,心中酸澀,誰能知這位老人,為扛起整個狐族的重擔,幾乎是把自己逼到了將行朽木的狀態,如今他小有成就,就能讓他激動如此,這叫他怎能不感動。
狐天照咬著舌頭不可置信道:「這……這是小公子?!剛剛還說等著看紅嬰果的藥效,這效果也好的太離譜了吧?」
十四年化形成功,這可是在前所未有的啊,整個南狐歷史以來還沒有出現過一位在十四年間化形成功的天才,也就只有在北狐中,近年來出了一位在十年間化形的奇才,比起陵天蘇還要早上四年,但那位可是覺醒了九尾天狐血脈,千古難尋,修煉速度自然比尋常妖獸快了百倍不止。
而陵天蘇呢,他雖是族長直系血脈,可畢竟體內流有一半人族血脈,血統駁雜,能成功化形,已是難得。
狐幻真臉色冷的好像如死人一般,死魚般的眼睛死死盯著陵天蘇,卻言不由衷的強笑道:「這還真是可喜可賀啊。」
狐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瞪大雙眸。
怎麼可能?這賤種這麼可能如此好運,不過剛剛服用紅嬰果便化形成功了?即便是他,也苦修了數百年光陰才成功化形,他這賤種,怎麼可能比自己強!
狐奴將陵天蘇抱到自己位子上,環抱而坐,目光掃了一眼狐幻真,意有所指道:「事實證明,天蘇沒有讓我們失望。」
陵天蘇東瞄瞄西看看,瞅這氣氛,就知道剛剛狐幻真又在這裡挑事了。
狐天照嘖嘖出聲:「二長老,你剛剛還說什麼我冤枉你編造故事,現在自己打自己的臉了吧?哈哈。」
狐幻真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道:「也許大長老說的沒錯,小公子兼負族長大人的純正血脈,又天資過人,是不能與尋常狐族相之比較,這點是我疏忽了。」
狐天照繼續諷刺道:「還不知道剛剛是誰在那一口一個異類,雜種的,呵呵,現在就成小公子了。」
終於被狐天照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冷哼一聲,轉身就走,這地方,他算是待不下去了。
「誒,爺爺 ,你等等我……」狐崇連忙起身,跟在狐幻真背後狼狽而去。
陵天蘇捂嘴偷笑,頭都快鑽到桌子底下去了,看來他不在的時候,那狡猾的二長老是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丟大臉了。
狐奴寵溺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對眾人道:「天蘇也回來了,大家都散了吧。狐瀚,香兒,月兒你們留下,我還有話要說。」
三人點頭稱是。
狐天照笑道:「那大長老,我們就先回去了。」說完便於其他長老結群離去,離去時,還時不時不斷傳來陣陣稱奇的聲音。
待眾人走後,狐奴對香兒她們道:「今天的事情看起來還是很順利。」
二人臉上一僵,回想起她們種種驚險過程,不由感到有些後怕。
月兒苦笑道:「其實也不盡然,我們今日還差點回不來了。」
狐奴臉上笑意一散,凝眸道:「怎麼回事?」
與是,月兒就將她們今日是如何遇到蝕毒血蟒,陵天蘇又是如何驚險化形的過程仔細講述出來,當然她們搜刮狐樹老頭的那一步驟就被她們自動省略不記了。
狐瀚濃眉一擰,疑惑道:「我們天凰山上怎麼會出現蝕毒血蟒這等凶物,難道又是狐幻真搞得鬼?」
狐奴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今日天蘇他們是秘密行動,看狐幻真今天的變現,也像是不知道我已提前讓天蘇去取紅嬰果,想來此事純屬巧合。「
狐瀚呵呵笑道:「不管此事是否巧合,少主不緊平安的回來,更是成功的化形成功,真是我族大喜,大喜啊!」
狐奴欣慰的看了眼陵天蘇,死板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溫和:「是啊,天蘇果然沒有辜負族長的期望。」
談及陵千音,凌天蘇心中不由一堵,對於自己的這位族長母親,他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記憶了,大部分印象都是聽族中人所描繪,自己卻相知甚少。
「此次我叫你們留下,是因為我有件關於天蘇的事要與你們商談。」狐奴面露凝重。
「長老有何吩咐?」
「我南狐一族一向與北狐一族交好,在天蘇出生那年,北狐前任族長魏兄就有聯姻之意,想把他的孫女許配給天蘇,只是那時因為天蘇並未化形,天蘇的特殊體質,擔心化形時間過於漫長,這樣也怕耽誤了人家,便一直拖著並未答應,如今天蘇卻化形成功了,我想此時未必不能答應。」
凌天蘇心中「咯噔」一下,這化形怎麼化著化著就莫名其妙的化出了這麼一位便宜未婚妻,聽爺爺這語氣,這位便宜未婚妻不緊來頭大,年紀也比他大。頓時,一股無形的壓力湧上心頭。
狐瀚渾身一震,雙目瞪圓,一向沉穩的他也難得的有些失態,「北狐前任族長的孫女?您是說如今在整個狐族傳的風風火火的覺醒了九尾天狐血脈的北狐小公主牧子憂嗎?聽聞那牧子憂是自古未遇的絕世奇才,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化為人形,如今年僅十五,就已是凝魂巔峰境界,北狐一族的人怎麼捨得讓她來聯姻?」
狐奴面上傲然,絲毫不認為陵天蘇比那牧子差,道:「若是一般的人自然不會輕易聯姻,但聯姻的對象可是南狐一族未來的族長,南北兩族分並太久,也是時候合為一族了,這樣我們狐氏一族才能在這條強者生存的道路上走得更加長遠。」
「稍後我會傳信一封,知會魏兄一聲,過些日子,你便帶著天蘇他們登門拜訪。
陵天蘇呆若木雞,怎麼連他本人意見也不詢問一下,就一錘定音了?
正要掙扎走為上策,卻被一隻老手溫柔的摁住腦袋,只見狐奴笑眯眯說道:「天蘇乖,聽爺爺的話,去見見你那沒過門的小媳婦,若是看著喜歡,便將她娶回來,若是不喜歡,爺爺也不逼你。」
陵天蘇無奈,好吧,他的這位爺爺還是很寬容的,雖說這次和親是為了兩族未來,但狐奴依然重視他的想法,這令他很是感動,多少上位者不是為了家族利益為前提,要是換了別人,還管你的和親對象是丑是美,本人的想法估計也不會多問一句。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陵天蘇也只能順著狐奴的意,去北疆走上一遭了。
本以為從南族到北族,路途遙遠,緊趕慢趕怎麼也能磨蹭個個把月的,可當見到眼前這個巨大的傳送陣時,陵天蘇心中的那點小九九立刻被打得煙消雲散。
誰能想到平時看起來不露山不露水,一窮二白的狐族,什麼時候連上古失傳已久的傳送陣都有,看來南狐一族的底蘊也是不能小覷的。
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狐奴不由抿嘴一笑,道:「好了,想必大家也知道這是什麼,北狐一行路途遙遠,路上必定危機重重,香兒,月兒,你們二人雖然實力不俗,但外界強者如林,你們這點道行,自保有餘,但想保護天蘇,怕多有變故,以防萬一,還是使用傳送陣最為保險,此陣與北狐一族中的傳送陣相連,我已與魏兄聯繫好了,你們到了那邊自有人接應。」
陵天蘇咽了咽口水,道:「狐奴爺爺,為什麼我重來沒聽說過我們族裡還有這麼一個傳送陣啊?」
狐奴道:「此傳送陣是原祖族長遺留下來的,使用一次便要浪費千顆晶石,若非此事重大,我又無法抽身護送你去北疆,也不會想到用傳送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