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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子憂則是像一個小祖宗似地趴在陵天蘇的胸口間,眯著被霧氣熏暖的眼睛:「小駱呀,給我背按按摩,嗯,要軟軟的按。」
她聲線華麗慵懶,如此雪前月下聽了十分要人性命。
身後頓時傳來駱輕衣無奈的聲音:「喊誰小駱呢?」
陵天蘇憋笑不語,雙手抱著子憂的腰肢,被水潤泡著的肌膚十分柔軟嫩滑。
牧子憂小臉紅紅,悄悄將藏在水底下的小腳丫子拿去勾了勾他的尾巴,腳趾勾纏,打著圈圈。
陵天蘇目光輕輕睨來,狹長的眼睛帶著一絲子夜妖狐的危險。
看著好像想吃人。
牧子憂趕緊鬆開她的尾巴,不敢再多加挑逗。
三人一起洗澡也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別看她現下慵懶輕鬆,實際上,卻是看都不敢多看駱輕衣一眼呢。
她伏在他胸口間,哈著熱氣說道:「我可是聖山上最了不起的九尾天狐,比世界上所有的狐狸年紀加起來都要大,叫輕衣一聲小駱一點也不過分。」
看著她滴溜溜打著轉的大眼睛,陵天蘇就知曉她在打著什麼壞主意,當年北族一行,他可算是知曉他這小媳婦兒清冷的外表下,可是藏了一肚子墨水,醃兒壞著呢。
今夜受了委屈,還不得使使壞,來解一解這委屈。
他順著她的話往下問道:「軟軟的給你按摩背,是怎麼個軟軟法子?」
牧子憂笑了笑,她家夫君果然上道得很。
纖細的手臂忽然勾了上來,纏在陵天蘇的脖頸間,她顛兒顛兒起身子,半跪在水中,這樣一來,腰細臀俏,一覽無餘。
比起當年那副少女身子,他家子憂真的是長大了,軟軟的身子便緊緊貼了上來。
胸口貼著他,可勁兒蹭啊蹭,朝露般的眸子暈靄濕紅,濕漉漉的髮絲濡落在他的肩膀上,有些涼。
駱輕衣羞然大怒,這是人幹的事兒嗎。
她要尥蹶子不干,不伺候這壞心眼的小祖宗了。
見她要逃,兩隻小狐狸精的尾巴都纏了上來,將敬守禮律的駱大黃侍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陵天蘇一手攬著小狐狸的腰,一手撐著下巴,狐狸眼失笑非笑地看著駱輕大黃侍,牙齒尖尖,全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小狐狸則是抱著他的肩膀,側過半張絕俗美麗的臉來,朝露般的眸子如霧裡看花,春意朦朧,彎唇一笑間,狐狸小奶牙也露出尖尖一角。
這該死的夫妻相!
駱輕衣羞惱道:「我就不該心軟哄你這隻狐狸精。」
陵天蘇笑道:「軟軟地哄狐狸,挺好。」
「世子殿下你怎麼也跟著胡鬧起來了!呀!這誰尾巴,老實一點,別亂鑽啊!」
陵天蘇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
牧子憂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
兩隻小狐狸異口同聲道:「輕衣你就從了吧。」
駱輕衣決定在明日飯菜里,放十斤寡人丹給她家的世子殿下吃。
她含著屈辱的淚,很有氣勢地瞪了這兩隻狐狸精一眼,說著很慫的話:「蹭……蹭多久?」
見她屈辱委屈的樣子,牧子憂忽然覺得今天從牧菁雪那受來的屈辱頓時一掃而空,好
快樂啊。
狐狸相公家的輕衣,果然好好玩兒。
……
……
一夜無眠,風雪無聲。
天光微亮,北方的天,仍自灰濛濛一片,厚重的鉛雲之中,有著幾顆倔強的星辰不願被天光吞沒,在厚雲之中閃爍著微光。
駱輕衣從疲憊中醒來,偌大的暖帳顯得有些空蕩,酸軟的腰肢正被一隻纖細的手臂圈禁抱住,此刻意識半昏半沉,尚未緩過神來,她怏怏無力,懶得動彈,秀美的墨眉低蹙間,下意識地去尋昨夜那個溫暖的懷抱。
她掙了掙腰間纖細手臂的圈縛,強忍著身體間的酥意勉強翻了一個身,睜著惺忪朦朧的眼眸,朝右邊一側摸索過去。
因為昨夜餘溫,纖細的指尖尚未透著幾分餘韻的湛湛粉意,她模模糊糊地摸索輕呢:「世子殿下……」
溫熱的手掌很快觸碰到一個勁瘦結實的胸膛,肌膚微涼,掌心手指相貼間,仿佛在撫摸世間最好的玉石。
正好可以為她散散熱。
她咕噥著含糊不清的夢囈,紅暈未散的臉頰也正想朝著她的胸口貼靠過去。
就在這時,額前溫熱,貼上一個溫暖的唇。
駱輕衣豁然睜開眼睛,腦子裡的昏睡沉沉之意頓時散了個一乾二淨。
額間的吻一觸即分,一睜眼便瞧見她家夫君早已醒了,眸色清明溫柔,半側著一副身子,支頤著側臉,正似笑非笑地得盯著她瞧。
那雙狹長的狐狸眼,染著縱慾後的懶散與潮濕。
駱輕衣這才反應過來,她睡著的不是黃侍臥房,而是他的世子榻。
她直愣愣地看著自己撐在他胸膛上的手,腕間還有著細細的紅痕勒印,一張臉頓時燒紅得厲害。
回想起昨夜發生種種,她覺得身子都要軟化成一灘泥了,耳邊如落了一道道驚雷一般,轟劈得她全然不知方向了。
真是的!
都怪那隻母狐狸,太能裝可憐了。
她自己心裡不舒坦,便想見她也丟臉起來,竟然用繩子綁著她讓她被壞狐狸欺負。
折騰了一整夜,繩子綁得倒是不疼,勒痕紅印子都是自己掙扎時弄出來的。
所以看著有些淒涼羞恥。
不僅僅是手腕,身上也有……
昨夜是她哭得最厲害的一夜。
世子殿下非但沒有收斂,因為有那隻小狐狸在一旁助興,反而還變本加厲。
「哎呀,輕衣臉紅了,我給輕衣涼涼身子。」她家的世子殿下每次在行完房事,都像一隻黏糊人的小狗仔子似的,一抓住機會就要湊到跟前來抱抱蹭蹭。
駱輕衣被欺負慘了的怨氣未消,雙手撐在他的胸口間,將他用力推開,用一種控訴般的眼神蹬了他一眼,目光涼幽幽地,然後慢慢縮進被子裡蒙上腦袋。
被子裡全是曖昧的味道。
這兩隻可惡的臭狐狸啊!
被子下的世界雖是全黑的,不過以駱輕衣的修為,如觀白晝般清楚,以至於左邊那母狐狸精地身子也一覽無餘,兩人肌膚間皆是引人遐想的痕跡。
駱輕衣惱極了,伸手不輕不重地在他身上
擰了一下:「世子殿下再胡亂,我便餵你一口寡人丹,上次的教訓還沒吃夠嗎?」
被子外傳來吃痛的低呼聲,他甚是難過:「輕衣,太陽曬屁股了,再睡,我可就要陪你一起睡了。」
駱輕衣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怒瞪著他,磨牙道:「還望殿下能夠節制一二。」
陵天蘇老實巴交地正坐好:「好的,我知道錯了。」
下次繼續犯錯就是了。
駱輕衣拿她沒辦法,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好似想起什麼,氣勢忽然弱了不少,目光游離,小聲道:「這……這次當屬哄哄子憂,她開心便好了,下……下次不許再用繩子綁我。」
陵天蘇伸手笑著揉了揉她腕間的紅痕,指力流轉間,將紅痕抹消:「真是的,昨夜子憂分明綁得不緊的,輕衣自己扭得動靜太大了,壓都壓不住,手都磨紅了。」
「你還說!」
「唔……已經早上了嗎?」手臂搭放在駱輕衣腿間的牧子憂醒了過來。
她揉著濕潤惺忪的眼角,一頭美麗的青絲秀髮睡得凌亂而蓬鬆,被緣從她柔滑如脂的肌膚間滑落,露出一副玲瓏有致的嬌軀,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
隨著歲月的增長,昔日的少女褪去青澀,如今回首傾看間,之間那一身風光灼華的嫵媚,魅惑天成的面容,無不彰顯著她正是傳說中的始祖天狐。
猶如淡煙古墨勾勒出來的妖嬈與美麗的象徵。
灼亮的黑眸緩緩睜開之際,被晨光一襯,顯得如淵似海。
她懶懶伸腰,天光白雪,暖暖的初晨之光透過窗欞,如紗如霧地灑落靜室內,光斑浮游縈繞著傲人的身姿,白皙的肌膚。
眼角濕紅,星星點點的紅梅墜雪,妖絕不可方物。
她偏頭朝著兩人笑了笑,面容暈紅帶著幾分初醒的羞:「早上好啊。」
駱輕衣一時無言,忽然覺得子憂與往昔有些微妙的不一樣了。
陵天蘇靠著軟枕,眼底勾出絲絲笑意:「趕快起來穿好衣服,想必要不了多久,北族的人就要上門來做戲了。」
這句話不過半柱香的功夫。
三人穿戴整齊,桌案上有陵天蘇早早起來就熬好的扇貝蝦仁粥。
正悠閒慢慢地喝著粥。
一臉病容的北族族長夫人就來到了這間小院。
身邊還隨著兩名貼身伺候的年輕狐族少女。
其中一位少女正像陵天蘇投來隱晦的脈脈目光,正是牧菁雪。
族長夫人一臉病容,步伐不穩,想來是急心見到自己分別多年的『女兒』,方可下榻,便急匆匆地趕來相望。
尚未等她走近屋舍之中,隔著空敞的大門,牧子憂便看見那道記憶中熟悉又遙遠的身影,正撐傘朝她行來。
見到牧連焯並未同行而來。
牧子憂眸光微漣,目光深邃幾許,但很快便被一種激動愉悅的情緒卻遮掩替代,她將手中碗勺放下,百轉千回的喊了一聲:「娘親~」
便如幼鳥歸巢一般,一路疾跑,跌跌撞撞激動難耐地撲在了牧雅詩的懷中,無比激動雀躍,仿佛孑然獨行的孩子終於找到了歸宿,仿佛無盡的黑暗中終於看到一盞明燈,雙眸里的眼淚說墜就墜,在牧雅詩蒼白無措的神色下,她直直地撲進牧雅詩的懷中。
母女重逢。
畫面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