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蘇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做哥哥的怎麼能搶妹妹的食物呢,不過有福同享,我就拿走一個雞腿,剩下的留給你,若是以後哥哥我有什麼好吃的,也分你一份。」
對於這個妹妹,陵天蘇有意拉近二人之間的關係,便取走碗中一隻雞腿,將碗放入葉離卿手中。
「我今日還有些事,須得出去一趟,等得空了,再帶你出去玩。」
陵天蘇微微一笑,搖了搖手中雞腿,便告別了葉離卿。
隔著窗台的葉離卿捧著少了一隻雞腿的瓷碗,有些傻傻的摸了摸剛剛被陵天蘇摸過的腦袋,然後低頭啃了一口碗中的雞腿。
嗯,明明跟往日了一樣的甜,為何要覺得今天的雞腿好吃些呢。
陵天蘇走在長街之上,後頭還跟了一個赫連。
啃著手中的雞腿,味道還真是不賴,外焦里嫩,肉質香甜滑 嫩,很是爽口,難怪那沈柔即便是嫁到葉家,也要將那廚子帶過來。
今日沒了葉離卿帶路,陵天蘇自然不會那麼脫線再去走小道了,於是光明正大的領著赫連從器宗大門而入。
剛入大門,便有侍者上來招呼客人。
「請問二位是要煉器,還是置辦兵刃?」
大多修行者,來這器宗,無非是購買一副適合自己的兵器。
當然也有一些煉器師,會來和器宗煉製一些玄器,然後販賣,然後由器宗收取一些點位費。
不過煉器師是個人數稀少的職業,這名侍者不認為陵天蘇小小年紀就能成為煉器師,潛意識已經默認他是來購買兵器的了。
陵天蘇環顧了一下四周環境,發現人流並不是很多,想來都是單獨被這樣的侍者領路帶去選購自己的兵器去了。
他道:「我並不是來煉器,也不是置辦兵刃的,我是來找一位...唔...」
尷尬了,當日他冒似忘記問那位蒙面女子的姓名了,如今這麼沒頭沒腦的找上門,人家也不知道自己要找誰啊。
那名侍者道:「呃...公子可是提前預約了哪位大師?」
畢竟在這永安城,有不少家世顯赫的公子少爺一些煉器大師,便可省去一些麻煩步驟,直接預約前來。
陵天蘇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預約,不過那蒙面女子既然讓他七日後來拿玄器,應該算是約定好了吧。
他點頭道:「我倒是與一位煉器師約好,多日前,我將兩把損壞的中品玄器交託與她,請她幫忙修復,如今時間已到,今日,我是來取回我大選器的。」
兩把中品玄器?那名侍者不由神情一凜,舉止更加恭敬,這小公子好大的來頭,竟然擁有兩把中品玄器。
不過心中又有些疑惑,他每日熟背每位大師行程,可卻不曾記得有哪位大師接了修復兩把中品玄器的單子,壓下心中疑惑,他恭敬道:「那麼敢問公子,不知您是找哪位大師?」
陵天蘇苦笑道:「我不知她名字叫什麼。」
侍者一臉怪異的看著他,這傢伙莫不是來消遣他的,你不知道大師名字就敢把兩把玄器交付於他?這心未免也有些太大了吧。
陵天蘇又道:「不過那位大師是位女子,我雖不知她名字,但她應該是位符器雙修的煉器師。」
面上一直恭敬的侍者終於有些不耐了,符器雙修?呵,這不是別院那位秦姑娘才有的獨特煉器手段嗎?
不過,整個器宗都知道那位姑娘身份神秘,來頭不小,只是掛名在這器宗煉器罷了,她從來不會接外單幫人煉器,更不會幫人修復玄器。
此刻,他已肯定,這小子,就是來找茬的。
侍者面色一惱,道:「公子說笑了,我們這可沒有什麼符器雙修的大師,公子怕是找錯了地方。」
「呃...」
陵天蘇不禁有些無語,這是鬧哪樣,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被這位侍者請出了門外。
「呵...你連她的名字都還沒搞清楚,就來隨意勾搭,這麼明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還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小子,你還是回家多吃一口米飯,再出來學人追女人吧。」
陵天蘇轉過頭,卻見一布衫男子倚站在牆面,一臉輕蔑的看著他。
此人正是那日被一顆松子打落在地的寒門子弟。
葉離卿好像說他叫周儒,曾當眾示愛過那位蒙面女子,卻遭到拒絕。
對於這等不懂一絲元力修為,只懂腐朽念書的酸秀才,陵天蘇本就無多大好感。
雖說他平平無奇卻能夠當眾示愛,多少勇氣可嘉,卻遭人家姑娘拒絕後,仍是死纏爛打,更是做起了牆上君子,這就未免有些令人不齒了。
看他額角那一點紅印以及身上略顯狼狽的泥屑,想必又是被那蒙面女子身邊的小丫頭用松子從牆上打了下去。
陵天蘇不禁搖首,此人,配不上那位蒙面女子。
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陵天蘇自然不可能去多管閒事,對於他的冷嘲熱諷,陵天蘇也懶得與他反駁,轉身便走向葉離卿曾經帶他走過的通幽小徑。
看著一句不語的陵天蘇漠漠離去,周儒更加不恥,不由冷笑一聲,卻沒有就此放棄離去的意思,眼神偷偷向器宗門內投去,似乎仍想再去觸觸霉頭。
每每他去那位窗邊,無不例外,每次都是被一枚小小松子狼狽打摔。
這次,她們一定想不到,這次自己吃了一次虧以後,會再次折返,這樣自己撬窗鎖的成功率不就大上一分?
嘿嘿,待那醜陋女子見了自己英俊模樣,豈不春心泛濫,直接投懷送抱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周儒不禁糾結萬分。
一年前,這女人的模樣出落得的確是沉魚落雁,傾國傾城,連他都不禁為之傾倒。
之前的追求倒也是真心實意,不過經過那次有意安排的意外後,她毀了容貌,不再復當年美麗。
一張醜陋面容,他見了就反胃,若不是看在她的尊貴身份,以及那位大人的要求,他是萬萬不會吃飽了撐的前來自討沒趣。
但一想到此事成功後,等待自己的榮華富貴,他就心癢難耐。
丑點,沒關係,若是娶了她,有了那位大人的扶持,從此以後,他便前途似錦,扶搖直上,有了權勢,還怕沒有女人麼?
想到這裡,周儒嘿嘿一笑,再度竄入了器宗大門。
別人見不得她,可他身後有貴人相助,進入她閣樓之外,輕而易舉。
陵天蘇穿過小道,來到閣樓門外。
有了周儒額角紅印證明,他便知道,今日他運氣很好,那位女子,今日應該在器宗。
只是那名侍者不相信陵天蘇所說的話,不願傳話清楚那位女子,他便只好用葉離卿的方式前來找他。
陵天蘇不禁面露難色,此地畢竟是為女子閨房,上次雖有尷尬,但有他妹妹這位女子在場,倒還好說。
如今卻葉離卿不再,他身為一位男子還帶了一位一臉殺氣森森的赫連,這門...倒是怎麼也敲不下去了。
就在陵天蘇為難之時,木門之內,傳來一道柔和聲音。
「葉公子既然來了,有何必一直立在門外,進來吧?」
說話的,自然是那位蒙面女子,她符器雙修,神識力量異於常人,即便隔著一道門,她亦能感應到門外有人。
而她長年在此煉器,因為身份原因,器宗內基本無人敢擾,唯有那不長眼的周儒,屢屢來此碰壁。
不過即便是那周儒,也不敢直接從大門而進,也只敢從在窗戶一角,幹些偷偷摸摸之事,真是枉讀聖賢。
而敢來此的,無疑也只有那位托她修復玄器的葉家世子葉陵了。
「呃...」陵天蘇面上略略尷尬,只好先輕敲兩聲木門,然後再推門而出。
入眼處,卻是一副極為寧靜的畫面。
女子獨坐與窗台之下,茶霧渺渺,瀑布一般的長髮,淡雅的紫色素裙,動人的杏仁眸子下卻被一張面紗遮了那神秘面容,那穩重端莊的氣質,再不知禮數的人見了也會小心翼翼。
蒙面女子還未發話,那位侍女小魚兒卻先開了口。
語氣頗為不善:「喂,我說你這傢伙也有真夠奇怪的,當初分明是你自己火急火燎的請我家小姐修復玄器,如今七日期限早已過去,你才不緊不慢的趕過來,我真是好奇,你是真重視這玄器還是假重視了,若不是看在你出手頗為大方,早就把你這那把玄器給扔出窗外了。我跟了小姐這麼長時間了,還從未見過哪位無禮之徒敢如此輕視我家小姐的。」
好厲害的丫頭,陵天蘇不由苦笑連連。
隨即拱手行禮歉意道:「抱歉,抱歉,實在是有事耽擱了,這幾日,辛苦姑娘了。」
「不得無禮。」
蒙面女子輕聲呵斥小丫頭一聲,語氣輕柔,卻是聽不出任何呵斥之意,火爆脾氣的小丫頭卻縮了縮脖子,不再多言。
「葉公子不必客氣,既然小女子接了這單,自然有義務幫你完成修復玄器。」
當蒙面女子看到陵天蘇身後的赫連,杏仁眼中不由微微一詫,顯然是已經認出赫連身份。
陵天蘇語氣有些緊張的問道:「不知在下那兩把玄器...姑娘修復的如何了?」
蒙面女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來這傢伙還是真擔心這兩把玄器的存亡嘛,也許真是如他所說,這幾日有事耽擱了吧。
她抿唇一笑,輕聲道:「幸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