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憐愣了,久久不能回神。
他這是在誇她嗎?
雖然聽起來有些彆扭,可第一次被誇,心中有點小開心小激動是怎麼回事。
「記住了,你是孤手裡養著長大的,你不聽話,孤可以餓你,打你,教訓你,至於旁人,孤不准。」
說完,手一揚,餘下的那四隻仙鶴也一併給焚了。
「這次念你傷重,孤便替你動手了,下一次,若誰再要動你,不必忌憚客氣,任你心情,殺了便是,別怕染血髒了身子,孤會帶你去冷泉替你洗乾淨的。」
毀宮,傷人,教訓七瑤,最後還不忘將剩下那四隻仙鶴給烤了,順手打包帶走,回去撒鹽塗醬,美名其曰他養的小龍被人不知死活的給傷了,要吃仙鶴補身子。
可蒼憐知道,她是一口沒吃著,最後全進他肚子裡了。
自打那次以後,蒼憐對這魔頭可是有敬又愛,又懼又服。
以至於後來,她別的優點沒學到,這副霸道不講理的性子卻是學了個十成足。
再就對敵,她皆是以絕對的力量碾壓征服蠻荒,成就讓人聞風喪膽的一代女暴君。
可是啊,女暴君再怎麼暴,也暴不贏她那魔頭老母親啊。
想想那個對他覬覦已久的神女七瑤,連一親芳澤的機會都沒有,最後就被收拾成了那般德行。
那方才自己不知死活地觸犯了他的貴體……
想想都覺得恐怖如斯!
饒是她已經成為一個成熟的太古大妖,一代妖尊,可刻入骨子裡對他的敬怕卻是不容磨滅的。
剛才還熱情高漲,媚眼如絲,當下這眼皮子都快翻成死魚眼了。
陵天蘇摸了摸喉結上的齒印:「下口挺狠。」
蒼憐直接被嚇哭了,伸著脖子道:「要不您老人家也咬回……」一句話尚未說完,她反應過來什麼似的,趕緊一縮脖子,吸著鼻子道:「不成不成,我現下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給你咬。」
陵天蘇被這一聲有家室逗弄得有些忍俊不禁,看了一眼門外風雨,卻早已不見幽笙的蹤跡。
他笑了笑,道:「不給咬,那你要怎麼賠我?」
蒼憐頓時被這笑容給晃花了眼,她磕磕巴巴道:「娘……娘娘親,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你你,你不是……」
奇怪了,怎麼感覺他的聲音潮潮的,怪撩人。
陵天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憨貨,你還想在我身上坐到什麼時候?」
蒼憐記得,她那魔頭老母親在她面前的自稱,從來都是「孤」。
一時迷惑卻也不敢繼續坐在他身上,手忙腳亂,正待起身,屁股蛋一熱,即便隔著衣衫也甚是清楚。
蒼憐著實狠狠的悚然了一下,整個頭皮都麻了起來!
這個禽獸!
我可是你閨女!!
嚇得小臉煞白,雙腿一軟,剛抬起來的身體卻是重重地坐了下去。
「嗯……」身下之人,脖頸微抬,覆著殷紅牙印的喉結甚是性感地滾動了一下,發出一絲不知是痛楚還是歡愉的聲音。
本該嚇得魂飛魄散的蒼憐一下子愣住了。
她忽然察覺到事情的異樣之處,小手悄然摸索了片刻:「不對不對!這,這,這……」
不正是她擱心肝兒上的小妖兒嗎?!!!
「小……小妖兒?」除了她家小妖兒,天上地下,還有誰能有這般令人銷魂。
少年帝子版的那張俊美面容很快在妖尊大人的小手泛起了暈紅,唇紅齒白地望著她,笑吟吟道:「真不愧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妖尊娘娘,我這麼一個大活人被你壓在身下,蒼憐兒都認不出來我是你的夫君,非要靠這種手段的提醒才恍察得出來,你說你該不該罰?」
蒼憐整個人都傻掉了:「怎麼回事?我的小妖兒,是我的……娘親?她的目光充斥著茫然與無助:「可是……不應該啊,我的娘親,不是下凡輪迴渡……渡……渡……」
看著陵天蘇眼底笑意愈發深濃,小小腦袋瓜子在這一刻亂成了一片漿糊。
她忽然怪叫一聲,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我的娘親渡劫輪迴成了小妖兒!!!」
陵天蘇不輕不重的啊了一聲,手指卷著她垂腰的一縷青絲,笑問道:「若是蒼憐兒一開始便知曉孤是誰,地窖冰窟時,你還敢那般嗎?」
這一聲孤,喚得與往昔氣勢大不一樣。
往昔,孤高冷漠,那是為我其誰的蒼黃霸氣。
如今,纏綿酥軟,聲音含混,孤音邪長,使得那張本該天生禁慾冰冷的俊臉,也變得妖妖撩人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聲裂九霄夜色。
蒼憐完全不知如何應對這衝擊性的現實,一張妖媚絕俗的面容羞得像火烤了似的,尖叫聲滿滿的失措與震驚,思緒極度混亂緊張下,手裡頭就下意識的使勁抓撓。
陵天蘇疼得嘶了一口涼氣,趕緊壓住她的手背:「輕些,輕些,若是壞了,你可別跟我哭。」
蒼憐頓時收了力道,一臉委屈巴巴地看著他,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也吸了一口涼氣:「不行,我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我的小妖兒……小妖兒……你這樣,讓我以後都對你熱不起來了,可怎麼辦呀?」
陵天蘇又氣又好笑,反手一巴掌拍在她的嬌臀上:「感情你在意的是這個?」
蒼憐撲進他的懷了,嚶嚶了兩聲:「不嘛,你怎麼可以是我的娘親?這樣讓我一點征服的快感沒有了?實在太傷人心了。」
陵天蘇哪裡不知這貨心中想寫什麼。
身為一代妖尊,這貨曾經欺壓他四天四夜後,後又發生了天一淨池那檔子事,別看妖尊大人事後對他一臉愧疚愛憐。
殊不知這憨貨好得就是這個味兒,享受的便是征服強攻小妖兒的那種強有力的滿足感。
雖然最後結果都是她被收拾的挺慘。
但不可否認的卻是,她在上頭的時候的確十分的暗爽。
如今身份顛倒反轉,這輩分深深大了一輪,這下好了,小妖兒成了魔頭老母親,她這是徹徹底底都壓不住這妖艷賤貨了。
這可如何是好。
嚶嚶假哭了一陣,蒼憐恍然又覺著著實在有損自己妖尊的身份,實在太掉底子了。
不管如何,她畢竟也是將小妖兒壓在身下狠狠壓榨了四天四夜的女人,這點顏面不能丟。
她挑起陵天蘇的下巴,努力克服著對這張臉發自內心的敬畏與慫,她呵氣如蘭,眉心妖蓮黑焰的印記妖妖而燒,身子詭美妖冶,威嚴細長的眸子慵懶輕眯之間,甚是攝人心魄,勾人靈魂,那隱隱的侵略之意危險且妖嬈。
誘人的紅唇貼在他的耳邊,輕喃低語:「小妖兒,本尊大人可是想死你了,識趣兒的就乖乖脫了這副面容,本尊要寵幸你。」
霸氣妖嬈是有了,讓他褪了這臉,生生說得要讓他寬衣解帶乖乖脫衣服似的。
只是聲音有點飄,尾音有點顫,想來對著這張臉,內心還是慫得發怕。
妖尊真不愧是妖尊。
千古第一妖龍啊。
靈界一番血戰,腦袋瓜子都叫人給爆裂了,這會兒倒是回復的活蹦亂跳,靈、神二界都為她一人亂成一團,本以為醒來第一件事,她會有諸多疑惑要問。
卻不曾想,這般猴急地要與他辦正事?
陵天蘇雙臂一展,攬住她柔軟纖細的小腰兒,腦袋一偏,就在妖尊大人軟軟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那可真是罪該萬死啊,今夜妖尊大人的小妖兒已經歇下了,負責侍寢伺候蒼憐兒的正是不才的在下。」
他翻身一頂,就將這位張揚一世的妖尊大人掀翻在地,傾壓在了身下,胸膛抵著她柔軟盈碩,那驚人的觸感綿軟壓在身下甚是銷魂。
他輕輕撞著她,故作傷心道:「妖尊大人可真是沒心沒肺啊,認不出我也就罷了,一摸倒是明明白白,真不知道你是更想我多一些,還是更想「我」多一些。」
蒼憐俏臉通紅,雙眸盈盈澤光,噗嗤一笑,道:「你這是什麼歪理,連自己的醋也吃嗎?」
「是啊,醋得要死。」縱然易了一張面容,可那雙看她時,無不溫情寵溺的眸子,是帝子曾不能擁有的。
溫得她心安,暖得她不可自拔,甘願沉淪。
「小妖兒~」她喚聲軟軟的,綿綿的。
「嗯?」
蒼憐雙手抵著他的胸口,環顧了下四周,雖然記憶早已模糊,可她還是認出了必境是何方。
「如今你是讓我喚你小妖兒,還是娘親呀?」
這混貨……
陵天蘇失笑,正欲告知她的真實身份,可看到她那潮潮的黑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他不由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到:「恩准你,喊爹爹。」
爹爹?
這是什麼羞恥稱呼。
妖尊大人面色紅紅,目光媚得快要滴水,一雙小手來到他的腰間,一副欲迎還拒的模樣:「那個……那個……」
陵天蘇挑眉。
身底下壓著的妖尊大人面色陡然變得奶凶奶凶,兩隻手在他腰間可勁撓痒痒:「小狐狸還翻了天不成,真當老娘我這萬年白混的嗎?你這小身板還想當老娘爹爹,今天不把你壓得嗷嗷叫,老娘我便跟你姓!」
「啊哈哈!!!別撓!別撓!!妖尊大人饒命!!!」
戰局再度反轉,氣勢洶洶的妖尊大人要翻身做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