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陵天蘇只覺《化獸擬人訣》的一道道口訣,盡數湧入腦中。
陵天蘇不由暗道,有這鈴鐺在,許多方面還真是方便不少。
緊接著又聽那聲音道:「這不是什麼複雜的功法,以你的天賦,估計是即學即會。」
陵天蘇暗自運轉口訣,只覺腦中形成一股熱流,一直在腦中徘徊衝撞,導致頭腦有些漲疼,不由面露一絲痛苦之色。
月兒見他不適,關切道:「少爺,怎麼了,是不是化形後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香兒立刻咋呼起來,面露關心之色。
陵天蘇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又對鈴鐺里的人說道:「我說,接下來怎麼辦?」
那人嘻嘻笑道:「你這麼聰明,自己想啊,什麼都靠我,你今後怎麼成長,放心死不了的,最多在這股力道的衝擊下變成傻子罷了,嘻嘻。」
不是吧!一開始怎麼不說,這不玩人嘛!陵天蘇冷汗直流。
見那人真的沒有管的意思,陵天蘇有些急了,又在心裡呼喚了幾次,可那人卻裝起了啞巴,硬是沒了回復。
陵天蘇暗罵一句不靠譜。唉!看來還是只能靠自己了,他試圖控制腦內的氣流,不讓他橫衝直撞,在他的控制下,那股氣流果然有些緩解,撞得不是那般猛烈了,陵天蘇心頭一喜,可是這股氣流一直在他的腦中不散,這是個很大的麻煩,若是久了,搞不好真會像鈴鐺里的那人說的那樣,變成傻子。剛剛化形,就成傻子,那他真是倒霉到家了。
對了,化形!陵天蘇靈光一閃,我練這功法就是為了化形後能口吐人語,這股氣流想必與這有關,剛剛那人說我無法發音就是因為喉嚨里有根獸骨卡住,妨礙了說話,想必這腦中的氣流就是破解之法,不知將這氣流引導沖向那獸骨,是否能化解這場危機。
這般想到,陵天蘇將那股氣流小心翼翼的包裹起來,慢慢將它引導到喉嚨深處,心中不免有些打鼓,要是不慎,不知會不會變成啞巴。
顯然他的擔心有些多餘了,那股氣流在他的引導下,越來越順,仿佛步入了正軌,速度也越來越快,一股熱流衝上了喉嚨的那根獸骨,陵天蘇只覺喉嚨那根獸骨在這股氣流的包裹下,正在急速溶解。
一口濁氣吐出,陵天蘇只覺嗓子少了什麼負擔,輕了不少,看著香,月二人正關切的詢問自己的身體狀況,心中一暖,開口便道:「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我剛剛只是在煉化獸骨。」聲音帶著稚嫩的少年音,脫口而出,順溜的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
二人同時一愣,愣完之後兩人皆面露狂喜之意,今日少爺帶來的驚喜真是太多太多,以至於兩人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月兒試探性的伸手「啪」的一下打在了香兒漂亮臉蛋上,清脆響亮。
香兒捂臉痛呼出聲:「好端端的,幹嘛打我?!」她真是有些委屈了。
月兒呵呵傻笑:「不是做夢,不是做夢。」饒是平時沉穩的月兒,此時在接連的驚喜下,也有些神經質了。
「那你也不能打我啊,算了,姑奶奶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了。」香兒很是大度了原諒了她,誰叫她的少爺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棒了。
陵天蘇心中也不勉有些激動,他終於化形成功了,因為身體裡有一半人族血脈的緣故,又是族長之子,族裡免不了有些人產生妒忌,總是有些譏笑的流言蜚語來打壓他,他也明白由於他的緣故,才會令他的母親總是受害連連,以至於要落得個要流落故土的下場,至今還沒有消息,也不知是生是死。
十四年,他花了十四年的時間,在整個狐族中,誰還能與他相比,實力總是能壓倒一切的,他要證明自己即使是混血,也能做到最好,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化為人形,也好早些混入人世,這樣或許也能早日找到母親。
陵天蘇抬頭看了看天色,眼見遠方的天際已微微泛紅,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要是再不回去,族長爺爺會擔心的。」
香兒嘻嘻一笑,眼角亮晶晶的,顯得有些雀躍,「是啊,是啊,該回去了,到時候,族裡的人看到少爺這幅模樣,估計眼珠子都要瞪一地的。」
想到那番場景,月兒也不由抿嘴一笑,看那些喜歡亂嚼舌根子的人還有什麼可說的。
「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情沒做,嘿嘿。」香兒漆黑的眼珠子軲轆一轉,又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狐樹老頭,臉上帶著一絲狐狸專屬的狡黠。
月兒也撫了撫下巴,與香兒相視一笑,道:「的確還有件事不能忘了。」
陵天蘇看到倆人的表情,就大概猜到不少她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心中不勉有些同情狐樹老頭了。唉,女人啊。不禁搖了搖頭,看著二女蹦蹦跳跳的走遠了。
「噯,少爺你還愣在哪裡幹嘛?晚了可就沒你的份了哦。」二女走遠了,還不忘有好處叫上他,可見不是一般的情深意重。
「等等我~~就來~~」聽到呼喚,陵天蘇拖著大長袍子,屁顛屁顛的跟在二女屁股後頭,就奔進了狐樹老頭的藏寶室,此時不讓你大出血,更待何時?
陵天蘇幾人一個個笑意盎然的走在山間小路上,心中不勉有些感慨,去的時候是兩人一狐,回的時候就成了三人行,陵天蘇走在兩人中間,左右手都被身旁二人牽著,在夕陽的照應下,兩高一矮的影子被斜斜拉長,倒也形成一個溫馨的畫面。
香兒從懷裡掏出一枚空間戒,光看看品質就知道是上等的,與先前她拿出來的不知好上多少,將戒指拋給陵天蘇,笑道:「喏,少爺,到了分贓的時候了,你的那一份都給你放進去了,這戒指也一併送給你了,就當你今日化形成功的禮物吧。」其實這枚空間戒也是在狐樹老頭的藏寶室里收刮來的。她們雖然也各自有一枚空間戒,但檔次不是很高,空間也有限,畢竟空間戒也是稀罕之物,難得遇到個高級空間戒,自然不能放過。
陵天蘇此時兩隻手都被牽著,又要去接戒指,只好鬆開月兒的手去接,迫不及待的帶在了食指上,不過明顯有些大了,還沒等陵天蘇摘下,那枚戒指又自動縮小一圈,不大不小,剛好合適,估計是隨著佩戴人的成長,這枚戒指也會隨之變化,陵天蘇眼睛一亮,一看便知這是一枚高級空間戒。
心中高興之餘還有些感動,他不用掃視戒指里的東西都知道,香兒她們從狐樹老頭哪裡搜刮來的東西估計大多都放進了這枚戒指中,正如她們看到這枚高級戒指,首先想到的不是留給自己,反而是將就著用差一些的,她們總是這樣,總是想將最好的留給他。
陵天蘇暗道,日後一定要對這二人很好很好,絕不讓別人欺負她們半點,今日她們給予的一切,等他成長起來,定要百倍千倍的對她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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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凰山,狐族議事大堂內,不少狐族青年才俊聚在一起低頭竊竊私語。
「狐崇大哥,你聽到消息了嗎?據說狐樹大人藥園子裡的紅嬰果結果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此靈果一出,這就代表著我族年輕一輩在不久的將來,極有可能成就一名安魄高手啊!不知誰這麼有福氣,可以服用紅嬰果。」
「那還用說,這紅嬰果當然非我們狐崇大哥莫屬啦,狐崇大哥貴為二長老之孫,身份尊貴,又在前不久,狐崇大哥已經突破了凝魂中期境界,放眼我們整個南狐年輕一輩,誰能及得上我們狐崇大哥。」
大堂內,一錦服少年,看起來年紀大約是在十六七八左右,雙手負背而立,微微昂首,面上的高傲之氣絲毫不加掩飾,被三五成群的簇擁而立,顯得鶴立雞群,顯然是這群人當中的中心人物。
當狐崇聽到他們談及到紅嬰果時,眼中不由也火熱起來,顯然這紅嬰果對他而言,也是極為極為珍貴的。
「那可未必,我可聽說,狐奴長老有意將那紅嬰果傳給陵天蘇那小子呢。」就在他們正聊得火熱之時,有人及時潑出一盆冷水。
狐崇面上的火熱還未來得及升起,便因為他這句話而變得煙消雲散。
狐崇眼中儘是不屑之意,甩了甩袖子道:「「哼!區區一個混入我南狐高貴血統的混血雜種,也敢與我相爭,若不是因為他是我狐族族長的兒子,我翻手之間就可以滅了他。」
狐崇身旁,一位瘦小男子,彎腰恭敬道:「那雜種,自然無法跟狐崇大哥您相提並論,只是…那狐奴長老是極其護著他的,有他在,恐怕那紅嬰果很難入到狐崇大哥您的手中。」
狐崇皺了皺眉,面帶陰沉:「狐立,這點你就錯了,狐奴長老他雖然資歷極老,修為又是眾多長老中最為出色的一位,可正所謂孤掌難鳴,我族不少人可是對那雜種有不少意見的,就算他狐奴現為我南狐的代族長,但他想把紅嬰果輕易的交給陵天蘇,也不是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