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鳳凰最棒了

  「八萬戰功點!你這暗牌從哪來的?!」陵天蘇剛一問完腦子就轉明白過來了。

  想來必是阿笙口中所說的那個死人『呼延霆藏』的暗牌。

  這八萬戰功點,可是呼延霆藏入殿三十年來的全部身家家當了。

  常年跋扈專橫,當土匪頭子干強搶的勾當這麼多年,如今老馬失蹄,徹底栽在隱司傾的手中。

  隱司傾並未多說暗牌是如何落至她手中來的。

  她看著陵天蘇,輕聲說道:「你不願我跟你同入森冥,我不強求,但是至少……類似於這些麻煩瑣事,便交予我來處理好了。」

  正所謂樹大招風,陵天蘇手中有著破十萬的戰功點並非什麼密事。

  而且在暗淵殿內,私下並不阻攔強取豪奪戰功點。

  呼延霆藏這個麻煩,即便沒有隱司傾的吸引,對待新人,他依舊會上門找麻煩。

  這一點陵天蘇十分清楚。

  他心中苦笑,一名長幽境的麻煩,可並非什麼簡單的瑣事,更別說呼延霆藏背後的勢力以及一些未知的麻煩危險。

  真的是……好倔強的鳳凰啊。

  陵天蘇也沒有與她過多爭執,依她性子,抬首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好好,聽你的,你在這裡乖乖的,等我回來。」

  隱司傾輕輕蹙眉,避開他的手掌:「不許用這種哄人的語氣跟我說話。」

  她又不是孩子。

  「好的。」陵天蘇非常老實。

  他低頭看了一眼那價值八萬戰功點的暗牌,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他知曉,以鳳凰的性子一場戰鬥的勝負對她而言,只是勝負。

  至於事後的戰利品,她從來不會多看一眼。

  面上卻是故作輕鬆的嘖嘖兩聲,一臉佩服道:「我家隱姐姐就是厲害,隨手就是八萬戰功點到手了。」

  誰是你家的……

  隱司傾暗自腹誹,在那一聲『隱姐姐』下,耳垂紅紅的。

  她目光幽幽地瞧了他一眼:「我只是想叫你知曉,我能幫助你的,並非只是同三日前那般。」

  三日前……

  正是他傷重歸來,她主動提及雙修治療的那次。

  陵天蘇輕笑出聲,心頭微暖。

  他緩緩支起身子,張開雙臂將她輕輕抱入懷中。

  感受著懷中女子逐漸僵硬繃緊的身子,他低聲說道:「嗯,曉得了,鳳凰最棒了。」

  修道二十載,獨居清寒居苑,她何曾聽過如此直接露骨的讚許之言。

  被他大方抱入懷中,一貫狹長鋒利的鳳眸微闔之間,多了幾分女兒家的歲月柔美,眼尾末梢漸漸收出的一筆修長線條,也似染上了淺淺淡淡的羞紅薄色。

  更襯得她亦如畫中人那般,月清霜白,美人如玉。

  「叩叩叩……」

  這一次,修煉室外的敲門不在落落大方,反而顯得有些鬼鬼祟祟。

  隱司傾一把推開陵天蘇,縱然什麼都沒有做,兩人衣衫整齊,她眼神卻莫名閃躲心虛。

  陵天蘇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起身開門。

  阿笙探出一個腦袋來,一臉試探性地看著他,警惕道:「今天開門速度挺快,應該沒擾你們的雅興吧?」

  「胡說什麼呢你。」陵天蘇一指頭點在她的額頭上,將她給按了回去。

  阿笙眼風朝著床榻上瞥了一眼,卻是見著那位生得清霜絕美的白衣女子此刻正一本正經地盤膝而坐,冥想修煉。

  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輕咳一聲,目光重新轉至陵天蘇的身上,微微打量片刻,目光驚喜道:「你通元巔峰大圓滿了?」

  容不得她不驚喜,陵天蘇修為越高,對於殺死修羅王的可能性便越大。

  原以為依靠那三百枚丹藥,他努把力能夠突破通元巔峰,畢竟血脈天賦擺在那裡。

  卻不曾想,竟是直接通元巔峰圓滿了。

  這小子倒是比自己想像中要更加有用。

  「不僅如此。」陵天蘇大有深意一笑,翻掌之間,指腹凝聚出一滴純粹的黑血,散發出殺戮莊嚴並存的宏偉氣勢。

  阿笙驚呼一聲:「修羅道化第一重!修羅變?!」

  陵天蘇微微一笑,將那滴黑血收入體內:「阿笙姑娘可知大輪明宮的具體方位,我們何時動身?」

  阿笙卻是搖了搖首,有些失望:「暫時去不了了,守護暗淵殿的黑暗結界有著開裂跡象,森冥部落即將迎來亂魔之夜,屆時也為大輪明宮詛咒之力最為鼎盛的時期,選擇這時候射殺修羅王,成功率恐怕只有萬分之一。」

  「黑暗結界?那是什麼?」

  阿笙解釋道:「黑暗結界是由暗淵殿殿主親手布下的一道護殿大陣,畢竟他身負鎮壓九幽之重任。

  森冥部落連接九幽,其中所含冥族是一個龐大的未知之數,其中冥族又分萬千分部支脈,最為強大可怕的,非冥獸莫屬。

  一隻冥獸徹底覺醒,其實力堪比一名小冥主,若是破殿而出,吞併整個靈界,也不過是朝夕之功。」

  「故而殿主設下黑暗結界,將億萬冥族盡數阻攔於結界之外,而森冥部落則是九幽入口,百年以前,此結界從未出現過任何勞損。

  後來殿主不知因何緣故閉關不出,眾人紛紛猜測他身患隱疾,難以支撐黑暗結界,故而自一百年前,黑暗結界每一年都要大裂一次。」

  陵天蘇眼神微動:「結界大裂,暗你這麼個說法,如此一來,森冥部落之中的冥族將會盡數突破暗淵殿了?可是百年間,暗淵殿依舊安好依存。」

  阿笙點頭道:「不錯,每一年結界大裂,殿主都會親自舉行一次箭屠試會,在魔夜傾覆降臨的流影天幕里,以靈箭射穿冥獸額前的那顆暗黑冥石。

  魔夜的吞噬之力皆為百隻冥獸力量所控,若是派上能人,將那百顆暗黑冥石射穿,魔夜暗潮自會消退沉寂,而黑暗結界也會重新縫補完全。」

  陵天蘇隨忙問道:「聽你這麼一說,那若是參加這次箭屠大會,可能夠賺取戰功點。」

  阿笙好沒氣的白了他一眼:「自然是可以的,若是能夠成功擊穿一枚冥石,戰功點便是一萬。」

  陵天蘇聽得心頭難免有些火熱:「不知這次箭屠大會何時開啟?」

  阿笙道:「三日後,你想參加?」

  陵天蘇點了點頭。

  阿笙沉吟道:「如此也好,結界隨時都會大裂,若是在這時,你我還身處於獄法山中,必然會被那魔夜中的黑暗吞噬殆盡。

  三日之後,你參加箭屠大會,等待結界癒合,再入獄法山,擊殺修羅王。

  期間你修行修羅道化,若是遇到什麼困擾,皆可向我請教,我必然全力青囊相授!」

  對於這次退婚。

  她,勢在必得!

  見阿笙那雙漂亮的眼眸深處里,燃著執著的焰火。

  陵天蘇眸光微動,不由多嘴問了一句:「寧願深處黑暗危境之中,阿笙姑娘也不惜要退婚,能冒昧問一句,你的婚姻對象是哪位嗎?居然遭你如此厭煩?」

  阿笙抬首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那張美麗不可方物的容顏風姿逼人,她平靜說道:「我從未見過我的那位婚約者,談不少厭煩一說。」

  陵天蘇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可你眼底卻有厭煩之意。」

  她垂下腦袋,低頭看著自己這件宛若夜色深寧的黑衣黑裙,高貴而冷傲的那張俏麗容顏此刻沾染這三分空寂。

  她幽幽說道:「我見過天河上的繁星,見過冥海的山河,但只有遇見那個人,才是我此生以來……所有奔赴的意義。可是那人不愛三千事物,不染紅塵糾葛,唯一所愛,是手中之劍。」

  說到這裡,阿笙面上露出一個淡淡的苦笑,眼尾有著不易可查的淚光閃爍,似是不甘,又似是幽怨:「因為他,我將我生平唯二的丹道捨棄,握住了冰冷的劍。於我而言,生命之中最為重要的兩件事,是丹道與他。可是二者之間,他更為重要。」

  陵天蘇心情複雜。

  阿笙優美動聽卻隱含幽怨的嗓音依舊平穩響起:「縱然我做得這些事情,他毫不知曉,我也不盼他能夠知曉我的心意,但我生平之願,想要的……唯他一人。若那個人不是他,不管是誰,我是否相熟,自然都是極度厭煩的。」

  阿笙忽然抬首,看著陵天蘇,一字一句極致認真:「我喜歡他,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歡的那種。所以,若是有旁人想當我的夫婿,我便會非常!非常!非常!的討厭。」

  幾個加重強調的『非常』,更加客顯了她的決心。

  陵天蘇陷入沉默。

  阿笙陷入茫然,因為眼尾的淚光不知何時,漫出了眼眶,划過朱顏。

  她抬起指尖輕拭,怔怔地看著指尖的那一滴盈盈濕潤。

  「好奇怪……」

  她輕輕一笑:「分明不過是個陌生的妖族少年,我卻不受控制得同你說了這麼多不該說的話。」

  陵天蘇遞了一個帕子給她:「既是說出口的話,那便沒有什麼是不該說的。」

  阿笙沒有接過帕子,垂下手臂,任由淚珠自指尖滑落,面上淚痕很快被寒風風乾。

  她平靜說道:「方才你問我我的婚姻者是誰?你很感興趣?」

  陵天蘇不動聲色:「不過就是隨口一問。」

  阿笙笑了笑:「他叫演左,是掌管三十三重天暗星荒域之主,荒帝之孫,諸神尊稱他為五少君。」

  陵天蘇張了張唇,一時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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