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笑妍心裡已經開始慌了,卻依舊強撐著,氣焰囂張的說道:
「沈伯煬,我們柯家雖然只是小門小戶,但也不是你隨便就能唬住的。」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弟弟一根汗毛,你我之間就再無和好的可能!」
沈伯煬氣笑了。
這個柯笑妍對自己還真是自信過頭了啊!
就在這時,兩個身穿雍朝甲冑的士兵押著一個身穿錦衣的公子哥來到沈伯煬身後。
一個士兵恭敬的對著沈伯煬行了一禮,道:
「王爺,柯兆安已帶到。」
柯笑妍見狀,急忙上前:「弟弟!」
柯兆安看到柯笑妍後,大聲哭喊道:「姐,你快救救我!」
「沈伯煬,他,他要殺了我啊!你快給我教訓他!」
沈伯煬聞言,眼睛寒光暴涌。
他一腳踢在柯兆安的大腿上。
柯兆安雙腿一軟,「嘭」的一聲跪倒在地。
雙膝猛的撞在地上的石板上,柯兆安立刻痛苦的哀嚎了起來。
柯笑妍見狀,憤怒的盯著沈伯煬:
「兆安他好歹也是你的小舅子,你怎麼狠得下心來踹他!」
沈伯煬眼神淡漠,道:「柯笑妍,你要搞清楚。你已經被本王給休了,現在本王和你,和你們柯家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
「柯兆安藐視王法,對直呼本王姓名,對本王不敬。本王踹他一腳,已經是對他法外開恩。」
柯笑妍聞言,目光怨毒,咬牙切齒:「好好好,這可是你說的。」
「你可不要後悔!」
對於柯笑妍的威脅,沈伯煬只是輕蔑一笑。
他可不是原主那個舔狗。
像柯笑妍這樣的女人,沈伯煬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後悔,根本不存在的事兒!
柯笑妍將柯兆安扶起來,眼眶濕潤,心疼的說道:「兆安,是姐姐沒用,不能替你出氣。」
「走,咱們回家。」
說著,柯笑妍就要將柯兆安帶回柯家。
沈伯煬見狀,冷冷的說道:
「站住。」
柯笑妍轉身看向沈伯煬,怒吼道:「沈……靖王爺,你夠了!」
「你已經打了我弟弟,你還想怎麼樣?」
沈伯煬眼神冷淡,不帶一絲感情:「柯兆安不敬本王,本王可以不跟他一般計較。」
「但他前些日子殺了張仁源,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柯笑妍看著沈伯煬,心頭一沉,冷聲道: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弟弟?」
沈伯煬聞言,冷笑一聲:
「張氏一族,祖上追隨太祖征戰四方,戰功赫赫,太祖封下世襲烈陽侯爵位,以彰顯張家對雍朝的付出和貢獻!」
「之後的歷代烈陽侯更是為了捍衛雍朝江山,血染沙場,馬革裹屍!」
「事至如今,張家人丁稀少,香火近乎斷絕……」
周圍,原本跑來看熱鬧的百姓們頓時肅然起敬。
烈陽侯張氏一族,滿門英傑,喋血沙場,可悲可敬……
沈伯煬怒視柯兆安,聲音陡然拔高,殺氣騰騰:
「可到頭來,張家唯一的繼承人卻是枉死在柯兆安這個紈絝子弟的手上!」
「今日本王要是不殺了他,如何對得起張家的的滿門忠魂,如何對得起為了雍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忠臣良將們?」
周圍的百姓們聞言,心裡怒火升騰而起,群情激憤:
「殺了那狗雜碎,給張家後人報仇!」
「對!今日不殺了柯兆安那狗東西,如何對得起張家人對我大雍朝的赫赫戰功?!」
「殺了他!殺了他!」
柯笑妍和柯興賢臉色蒼白的看著周圍的百姓們。
柯兆安見狀,驚恐不已:「姐,父親!救我,救救我!」
沈伯煬厲喝一聲:
「忠烈之後不可辱!」
「趙毅,立刻給本王斬了柯兆安的項上人頭!」
「給張家人一個交代!」
一旁的趙毅聞言,臉上亦是殺氣十足。
「末將,遵令!」
趙毅上前,拔出腰間佩戴的大刀。
只見得寒光一閃。
「噗!」
柯兆安還沒來得及求饒,就被一刀梟首!
猩紅的鮮血,噴涌而出。
現場猙獰可怖。
可周圍的百姓們卻面無懼色,反而還拍掌稱快。
柯笑妍和柯興賢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也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還是因為害怕。
沈伯煬淡淡道:
「柯興賢。」
柯興賢渾身一顫,連忙匍匐在地。
三叩九拜,聲音有些顫抖:「靖王爺,臣在。」
沈伯煬瞥了一眼柯興賢。
還算識趣。
「柯兆安膽大妄為,在京城之中殺害朝中勛貴之後,死不足惜!」
「都說子不教父之過,你覺得你……該當何罪?」
沈伯煬背負雙手,一雙散發著無盡威嚴的眼眸落在柯興賢的身上。
柯興賢頓時覺得如芒在背,冷汗將衣服滲透……
「臣,臣未能管教好逆子柯兆安,導致如今惹下這般大禍。臣有罪,還請王爺責罰!」
此刻的柯興賢抖如糠篩,哪裡還有方才氣定神閒,舉止若定。
沈伯煬淡淡說道:「你是太子身邊的中庶子,此事太子自會對你進行處罰。」
「本王在這裡只是給你一個建議。」
柯興賢額頭冷汗直冒。
「王爺請講。」
沈伯煬道:「你們柯家這兩年沒少借著本王的名頭在京城之中謀取好處。」
「把你們柯家在京城的所有產業全都交給張家,就當是給張家賠罪了。」
雖然嘴上說是建議,但語氣里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柯興賢聞言,眼裡閃過一抹不甘與憤怒,但此刻他卻是不得不咬牙忍下:
「是……王爺!」
柯笑妍回過神來,悲痛欲絕的指著沈伯煬,眼裡滿是怨恨之色:
「你竟然真的殺了兆安!」
「沈伯煬,你好狠的心吶!」
沈伯煬抬腿上前,緩緩走到柯笑妍身前一尺處停下。
柯笑妍見狀,抬頭看向沈伯煬那張俊逸的臉龐,原本已經冰涼的內心頓時又活躍了起來。
他為什麼離我這麼近?
難道他又想求我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