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的院子裡。
趙毅說道:「王爺,倉節和段庸都已經被穆王帶走了。」
沈伯煬說道:「段庸和倉節不過是聖宗的棋子而已,聖宗的目的是為了將柯興賢轉移到刑部或者都察院的大牢里,然後殺人滅口。」
「只不過他們肯定想不到柯興賢已經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沈伯煬把柯興賢寫下來的名單拿給趙毅,說道:「你立刻進宮,把這個名單交到陛下手裡。」
「讓陛下一定要快速出擊,趁聖宗還沒反應過來,將這些人全都控制住。然後挨個審問,查出聖宗的下落!」
趙毅點頭:「是,王爺!」
趙毅離開後,沈伯煬坐在院子裡,安靜的等待著……
文華殿。
天啟帝拿到趙毅遞上來的名單後,龍顏大怒,直接命令玄衣衛立刻名單上的人緝拿歸案,如有反抗,殺無赦!
於是,這一天無數玄衣衛衝進各大官員的家裡,以極快的速度將單名上的官員控制起來。
玄衣衛抓捕行動一直從臨近傍晚到夜裡子時方才結束。
足足抓了一百多個官員!
玄衣衛的人連夜審訊,可最後卻只得到一個信息——
聖宗聖女!
……
夜裡寅時。
趙毅將玄衣衛的審訊結果匯報給了沈伯煬。
沈伯煬聞言,一陣沉默。
還真如柯興賢所說,他就算拿到了這份名單,也動搖不了聖宗的根基。
他們現在抓到的,全都只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蝦米。
真正聖宗的核心成員,一個都沒現身。
趙毅眉頭緊皺道:「王爺,這個聖宗的人藏得很深,現在就只有聖宗聖女這個線索,根本無從下手啊!」
沈伯煬說道:
「這只是我們和聖宗的第一次交手。」
「他們布局如此之大,所圖必定不小。」
「他們一定還會再次出手的。」
沈伯煬看向楚崢,道:「楚崢,以後王府的產業就交給王妃打理。」
「你招募些人手,組建一個情報與刺殺為一體的組織出來。」
「以後京城但凡有任何風吹草動,本王都要第一時間知道。」
楚崢聞言,眼睛一亮:
「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趙毅和楚崢離開後,沈伯煬站起身來,目光抬頭看向即將消失在朦朧黑霧中的月亮,眼裡閃爍著一抹深沉之色。
大雍身處亂世,外部敵國環伺,而內部又有聖宗這個隱患在……
他必須得抓緊時間發展自己的勢力,除掉聖宗,整合雍朝的內部勢力。
否則要是哪天真的爆發了國戰,雍朝將會頃刻間支離破碎!
就在這時,身後一具柔軟的身軀抱住了他。
「還在想什麼呢?」
「我都困了。」
佳人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
沈伯煬眉宇間的深沉頃刻間消散。
他轉身,低頭看著葉紅菱睡眼朦朧的模樣。
「呵呵,既然困了,那我們就睡覺去。」
說完,沈伯煬一把摟住葉紅菱那嬌弱柔軟的身軀,朝著房間裡走去。
「啊?王爺,你,你要干……什麼,唔,補藥……」
……
天亮了。
沈伯煬還沒起。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沒有早起。
這一切還歸根於昨晚沒有把握好尺度。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朝堂平靜。
聖宗就像是徹底滅亡了一樣,銷聲匿跡。
玄衣衛像是瘋狗一樣到處搜尋聖宗的蹤影,但收效甚微。
沈伯煬倒是清靜。
他每天就是出門逛逛街,然後回家和葉紅菱探討哲學,加深感情。
三天後,天啟帝讓秉筆太監王澋來傳話,說是征伐南嶽的大軍已經聚集完畢。
十萬靖王軍,十萬京城宿衛軍,共計二十萬大軍。
五天後出征,前往邊塞迎戰南嶽。
葉紅菱得知後一臉擔憂。
戰場絕非兒戲,那是會死人的。
沈伯煬卻顯得無比淡定,該吃吃,該喝喝。
只等五天後率軍出征。
前世身為戍衛邊疆的戰士,他經歷的都是熱武器戰場,那場面根本不是這個時代能夠比擬的。
這天,沈伯煬正津津有味的聽葉紅菱彈琴來著。
趙毅悄悄來到他的身邊,低聲說道:「王爺,大理寺少卿找您。」
沈伯煬眉頭一挑:「他來找我幹什麼?」
趙毅看了一眼遠處的葉紅菱,聲音更低了:「說是約您去教坊司聽曲……」
教坊司?
那地方就是朝廷經營的勾欄之地。
也就是傳說中的青樓!
沈伯煬愣了一下。
來到這個世界,他還沒見過那青……勾欄之地是個什麼樣呢?
「王爺有事嗎?」葉紅菱停下撫琴的動作,看向沈伯煬柔聲道。
沈伯煬擺手道:「宗賀堂那傢伙找我,不知道是什麼事兒。」
「不過不打緊,讓趙毅去把他打發了就是。」
葉紅菱聞言,說道:「王爺不可。」
「宗少卿年紀輕輕就已是大理寺少卿,聽說大理寺卿的褚大人年紀老邁,再有一兩年就要到乞骸骨的年紀了。」
「到時候宗少卿很有可能會成為下一任大理寺卿……」
沈伯煬一聽,頓時就來了精神。
大理寺卿,正三品。
大理寺的一把手,也算是朝堂上的大佬了。
他想對付聖宗,宗賀堂就是個不錯的幫手嘛!
沈伯煬看向葉紅菱,笑吟吟的說道:「呵呵,紅菱說的有道理。」
「那我就去見見那小子吧。」
葉紅菱笑著點頭:「快去吧,別讓宗少卿久等了。」
沈伯煬起身,走出了王府。
王府門外,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街道上。
宗賀堂見到沈伯煬出來後,興奮的衝著沈伯煬招手道:「我的靖王爺,你可算是出來了。」
「今天教坊司新來了一位花魁,聽說容貌和身段都是世間一等一的。」
「要是去晚了,花魁可就是別人的了!」
沈伯煬看了一眼宗賀堂。
這傢伙這般輕佻,到底是怎麼當上大理寺少卿的?
沈伯煬直接走上了宗賀堂的馬車,然後坐在宗賀堂對面。
「說吧,今天來找我什麼事?」沈伯煬坐下後,直接問道。
宗賀堂笑著說道:「嘿嘿,不都說了嘛,勾欄聽曲去啊!」
沈伯煬淡淡道:「你這傢伙兩年沒來找過我,今天忽然找上門來就為了約我勾欄聽曲,你覺得我會信嗎?」
宗賀堂聞言,盯著沈伯煬看了半晌,摩挲著下巴說道:「我怎麼感覺你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你也沒這麼聰明啊!」
沈伯煬平靜的看著宗賀堂,默然不語。
馬車裡安靜了片刻。
宗賀堂有些受不了沈伯煬的眼神,嘆了一口氣說道:
「好吧,我直接跟你坦白吧。」
「我,認識聖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