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三人兩人
「現在要怎麼辦?!」
仲玉低聲喝道:「武光啟血祭,崩天裂地,丹水規則必為其所制。武光用兵歷來是侵略如火,半個時辰內,他必定發起進攻。」
「上將軍未必不能當。」有施珏一旁插嘴道:「顧芸告訴我,她父親依丹水列戰陣,並動用了很多巫器寶物建立防線,以逸待勞之下,未必不能擋住武光。」
姜山瞥她一眼,對仲玉道:「沒有以逸待勞。」
「武光的軍隊在北岸已修整數月,所謂『勞』,勞的都是奴隸。」
他說:「顧烈雖然準備周全,但顧國的軍隊精銳程度定不及武光能征善戰的兵將;後方又有顧頑為患,顧國沒有希望。」
姜山來回踱了幾步,正色道:「做好隨時奔命的準備吧。」
顧芸因姜山的話心中憂慮,當即喚來一隊精兵,騎上駁獸,直奔顧頑府邸而去。
未至,便看到西北天空異象,心中不禁大震。
連忙吩咐左右,下令王城戒嚴,命令守城的兵馬做好戰鬥準備。
而後繼續朝著顧頑府邸疾馳。
到了顧頑府邸,顧芸衝進去,厲聲叫道:「顧頑呢?!」
顧頑的一個親隨連忙回答:「公子見西北天崩,急忙入王宮求見國主去了。」
顧芸聞言,道:「他帶了多少人?!」
親隨回答:「三人。」
顧芸吐出口氣,道:「將府中護衛召集起來,我要全部帶走!」
親隨不敢反抗,當即將顧頑府上僅存的五十個護衛召集起來,顧芸二話不說,命令他們立刻前往西門大營,聽從大營守將調遣。
轉身從顧頑府上出來,顧芸心思轉動,對左邊一員護衛道:「你帶一隊人馬,立刻出城去丹水大營見我父親!」
頓了頓,說:「告訴我父親,就說顧頑恐有異動,請他心裡有數。」
「是,少將軍!」護衛當即分出十餘人,縱身飛天,倏忽馳城外而去。
「走!」
望見護衛已是出城,顧芸心中稍安,甩鞭策馬,一路來到王宮。
翻身從駁獸背上跳下來,顧芸幾步走到宮門前,道:「頑公子是否入宮?」
守衛宮門的甲士齊聲答道:「一刻前,頑公子入宮覲見國主。」
顧芸點了點頭:「看好我的駁獸。」
把韁繩丟給左右護衛,顧芸按刀進入宮門,行不遠,便見顧頑迎面走來。
只見顧頑一臉憂色,眉頭緊皺,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西北天空,似是為顧國的未來擔憂。
顧芸迎上去,道:「可見到國主?!」
顧頑駐足,道:「你也要見父王?」
顧芸道:「武光已啟血祭,西北天崩,大戰在即。我當然要見國主。」
顧頑哼了一聲,道:「父王與眾巫師行法動勢,已到關鍵時候,我都沒能見到他。」
然後說:「眼下事急,王城防衛的事,我要與你好好商量一下。」
顧芸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顧頑面無表情道:「我雖與父王、舅父意見不一,但事已至此,不論我有什麼想法,都要先擋住武光的攻勢。」
顧芸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伱總算讓我刮目相看一回。」
道:「丹水大營有父親鎮守,武光必定撞的頭破血流。就怕他分出兵馬,繞過丹水大營進攻王城——是須得好好商量一下應對之策。」
說話間並行出了王宮,一路望旁邊不遠處的上將軍府而去。
到了上將軍府,顧芸想到姜山之前的分析,雖然此時顧頑『懸崖勒馬』,但當時的分析的確很有道理,於是吩咐人去偏院請姜山。
還對顧頑道:「仲玉殿下的親隨姜山,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我讓人請他過來,看看他是否能提出一些中肯的建議。」
顧頑一聽,道:「區區一個親隨,能有什麼智慧。」
顧芸說:「你不要小覷了他。他在父親面前,亦能侃侃而談。」
顧芸並不召集將士共商策略;在這樣的世界這樣的環境下,貴族的一言一行可以決定一切。
下面的兵將只需聽命從事即可。
至於她會想到姜山,是因為姜山給她的印象非常深刻。當初剛到上將軍府,就敢在顧烈面前說顧頑有問題,甚至激怒顧烈。
再則姜山在她眼中,雖然是個隨從,卻是仲玉的隨從。仲玉乃夏后氏嫡子,身份高貴。
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仲玉的親隨,到底不能當作尋常的屬下、奴隸來對待。
顧芸、顧頑便這裡商議王城防衛諸事,她派去請姜山的護衛,一路也來到了偏院兒。
「少將軍有請!」
姜山道:「我?」
「是。」
「什麼事?」
「少將軍正與頑公子商議王城防衛之事,想聽聽你的建議。」
姜山聞言,眉頭一挑:「頑公子?」
「是。」
姜山沉吟了一下,說:「頑公子怎麼來了上將軍府?」
護衛道:「少將軍先前帶著我等前往頑公子府邸,得知頑公子見西北天崩,入宮見國主去了,便轉道王宮,正逢頑公子從宮中出來.」
姜山聽得仔細,不禁問道:「你說詳細些。」
護衛皺了皺眉:「不可使少將軍與頑公子久等!」
姜山笑道:「我先了解一下細節,便於向少將軍提出建議。」
護衛這才按捺下來,然後將這段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姜山聽了之後,道:「頑公子的親隨告訴少將軍,他帶了三個人入宮?」
「是。」
姜山微微頷首:「那麼,方才少將軍在宮門遇到頑公子時,頑公子身邊有幾人?」
護衛一怔,想了想,道:「兩人!」
姜山呼的吐出一口粗氣,眼中厲色一閃:「兩人,你確定?!」
護衛道:「我修成真相,早已過目不忘,怎麼可能會錯?只有兩人。」
姜山渾身梆緊,心中狂跳,道:「快,快把上將軍府的強者召集起來,少將軍有危險!」
護衛愣住了。
姜山推了他一把:「快去!」
然後轉身對仲玉道:「顧頑帶了三人進宮,出來卻只兩人,又一反常態不言投降,反倒積極參與城防,這其中必定有詐。」
他急道:「誰也不知道被留在宮中的一人是什麼路數.而少將軍作為上將軍的獨女,主持王城防衛,身份至關重要,萬不可出差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