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本新宿。
法務區出張所。
一間多人牢房內。
婁兵蜷縮在鋪上，身上還是很疼。
他想就醫，想求助使館，但喊了沒人理。
心裡早已生出無限怨毒。
好！好啊！
算計老子！
有種！
就算判了，無非兩年。
坐牢的時候再溝通一下，用不到兩年就能出去。
等老子出去了，不搞你個漫天開花，老子不姓婁！
婁兵把牙咬得嘎吱作響。
眼裡的恨意像是在發亮。
鐵門忽然被打開，有人被推了進來。
看來也是個被羈押的。
是個光頭，年齡也很大了，臉上皺巴巴的。
他一進來，其他幾個被羈押的就緊張了。
表情都很不自然。
婁兵心裡裝著恨，沒在意那麼多。
深夜。
婁兵睡得迷迷糊糊，做夢都在搞他個漫天開花。
脖子上陡然一緊。
他下意識掙扎，拼命去摳脖子上的物件。
是一條橡膠線。
很快，窒息讓他腦袋發脹。
煩躁、焦慮、絕望。
他拼命撓抓著。
只要再給他吸一口氣，他什麼都願意做……
缺氧的痛苦之下，身體不受控的抽搐。
在意識進入混沌的最後一刻。
他終於後悔了。
牢房裡其他羈押者縮緊了身體，一動不敢動。
八天後。
江市舉辦頭條網研發中心的、破土奠基儀式。
江市市委市府重要領導，以及省府重要領導都有出席。
幾名核心領導站中間，陳昇陪站在最外側。
都拿著鏟子。
面對鏡頭微笑。
由副書記省長親自宣布開工令。
幾人象徵性鏟了點土，澆在已經立好的【動工石碑】底下。
頭條各元老們和省市隨行人員熱烈鼓掌。
閃光燈不停地亮起。
還有省衛視、江市電視台的錄製。
當晚，資訊就出現在央視七點新聞。
「據北湖省報導，北湖省最大網絡技術研發中心今日動工，省委副書記、省長范擁民出席了奠基儀式……
並在奠基儀式後發言，要促進省網際網路相關產業大力發展……」
記者先是採訪了領導，然後採訪了頭條網CEO陳昇。
陳昇說道：
「時代在進步，技術也要跟上。
有了研發中心，有了省市領導的支持和鼓勵。
頭條和斗音將會更好的服務於、經濟發展和社會民生……」
這一晚，很多電視機前的人，都第一次認識了這位年輕到過分的董事長兼CEO。
從重點城市到鄉下，只要是看了七點新聞的人，都注意到了。
所有在看電視的人都被吸引。
有的在喝茶，有的在吃飯。
除了小不點的孩子埋頭乾飯，其他都把目光投向了電視。
沒辦法不注意。
太年輕了。
相貌英俊帥氣。
氣質穩重，卻又不失年輕人的朝氣蓬勃。
神態謙恭有禮。
眼神明亮。
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明星小生。
細一看，哦，跟省領導站一起鏟土。
是一家知名網際網路企業的老闆。
很多不知情的人在猜測，這肯定是某位二代。
不是二代，憑什麼這麼年輕出現在央視鏡頭？
這是大多數人的認知。
羨慕、嫉妒、敬佩什麼心情都有。
可到了19：40的焦點訪談節目，主持人隆重介紹了本次訪談嘉賓。
頭條網陳昇！
「陳昇，頭條網董事長兼CEO，斗音董事長，江大在讀大三生。
1992年出生於一個教師家庭，母親是小學人民教師，父親是工廠會計。
他自小愛學習，對新生事物充滿好奇。
考入江大後機緣巧合下開始經營奶茶店，然後創辦頭條網……
他努力完成學業之餘，也力求為在校學子提供兼職機會……」
客廳電視裡播著。
而正在看電視的鄭曉教授，一口茶水全都噴了出來。
「咳咳咳……」
「信了你滴邪！」丈夫惱火地起身去拿拖把。
陵縣。
拖二小區。
陳小杏用紙巾抹著眼淚，哭得稀里嘩啦。
陳東泉也眼角濕潤。
那是自己的兒子。
既熟悉，又有些陌生。
那個曾經聽話的，又叛逆的兒子。
如今和省長一起出現在鏡頭。
又登上焦點訪談。
意氣風發，成熟穩重。
陳東泉感嘆了一句：「不愧是我老陳家的兒子，英俊如我。」
「五官隨我好嗎？」一旁哭著的陳小杏氣笑了。
隔著幾條街的教育局宿舍。
沈建軍也在看電視。
七點新聞是必看的。
女兒告知陳昇去京城錄製了訪談。
他才接著看焦點新聞。
旁邊卸了職的何冬琴也在看，還把腳伸到丈夫懷裡。
夫妻倆神色複雜。
看了新聞才知道，陳昇還有人撐腰。
且撐得很用力。
作為政界人士，自然知道拿到那塊地需要多少努力。
這其中的激烈鬥爭自不消說。
副書記省長親自參加奠基儀式。
這都是表明支持態度。
而陳昇的態度，也表明了他的清晰站隊。
如果是別人，可能還會想著陳昇是白手套。
但沈家離陳家只隔著幾條街。
對陳家再了解不過。
就是普通家庭，上三代都是貧農。
沈建軍心裡的感嘆尤為深重。
就連何冬琴，內心深處也是服氣的。
心情無比複雜。
湘省省會，沈家老大老二也在看新聞。
京城，何家老頭，老大老二都在看。
商界一些風雲人物，都在下屬特意提醒下，打開了電視。
收看新聞和訪談。
他們看到的是，國家政策風向，以及陳昇的選擇。
收視率有多高，就有多少人在關注陳昇。
電視裡。
「下面有請，頭條網董事長兼CEO陳昇！」
在掌聲中，陳昇走上台，與美女主持人握手。
「你好陳昇！」
「你好！」陳昇謙虛微笑，禮貌地搭了搭手。
落座後，他雙腿稍微分開，坐得筆直端正。
雙手輕輕相握，置於腹部。
表情親和自然。
一點都不張揚。
電視機面前的觀眾們也不由得心生讚嘆。
容貌氣質上佳。
年方二十，未婚未育……
還不是二代。
無數家庭開始了教育：
「看看人家，二十歲就這樣了，你還不好好讀書……」
「看到沒？讀書才是出路，還不快回房寫作業去！」
也有的開始打電話。
「姑娘，你不是在江大嗎？認不認識啊？」
「姑娘，好好讀，爭取去面個試。」
而陳昇的一些老同學也有在看新聞的。
QQ和微信群里早沸騰了。
震撼和驚嘆之餘。
開始跟朋友安利，自己與頭條網董事長的同窗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