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光八樓。
范曉婉的辦公室。
「嘿嘿！婉姐，那啥……30樓是你的嗎？」陳昇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你又看上三十樓啦？」范曉婉白了他一眼。
她今天穿了一條紫色輕紗裙子。
化了淡妝。
雙腿很優雅的併攏偏著，但人卻是側著靠在沙發上。
左手撐著頭。
成熟的腰臀曲線一覽無遺。
顯得有些慵懶，還很無防備。
「沒辦法呀，研發中心地方小了，必須得搬。我打算建一個研發中心綜合樓，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位置。」陳昇如實道。
北湖邊是最合適的。
還有一些學姐學長在讀研，方便他們回學校。
但北湖的位置非常特殊。
被國企單位包圍。
除了幾所知名大學，還有省府各部門。
以及有歷史北京的招待所。
中科院水生研究機構。
醫院、療養院等。
陳昇研究了地圖，倒是還有一塊地。
將來會建華僑城。
但得到的可能性較低。
牽扯到的因素太多了。
研發中心必須處於安靜位置，建在鬧市是不行的。
如果不能在北湖，那就只能選湯孫湖邊。
距離遠了些。
范曉婉沉吟一會兒才道：
「三十樓不是我的，是物業公司的，你想要的話我問一下，應該問題不大。」
隨即她想到了什麼似的，拍了下大腿。
「哦！北湖邊還有一塊地，但……價格不便宜，條件也跟一般的地不同。」
「婉姐你細說。」陳昇眼睛一亮，說的應該就是那塊地了。
「需要對江市有經濟和政治意義，人才引進，人才挽留，以及其他有促進意義的方面。」
范曉婉用她那雙畫了眼影的嫵媚眼睛注視著陳昇。
右手手指在臀側彈動著。
顯然在思考什麼。
陳昇頓時明白了，要拿那塊地，就需要超過市府或省府對那塊地的預期。
他愣愣望著婉姐的眼睛，腦子裡卻是想到了一些策略。
這策略有些狗。
還得婉姐幫忙。
但成功率應該挺大。
這麼想著，他的眼神越來越亮。
范曉婉微微挪開了點視線，心想這孩子要是老一點就好了。
「婉姐！頭條發展迅速，總部急需擴張，江市雖然是中心城市，但對於網際網路企業來說，還是缺少了什麼。」
陳昇做出深思狀，接著道：
「我有意把頭條系遷往魔都，那兒網際網路大企匯聚，有利於提升頭條知名度和檔次。」
「檔次個屁！打歪主意！」范曉婉指了指陳昇，臉上浮現一絲羞惱，
「想讓我去做威脅人的惡霸就直說。」
「嘿嘿！知我者婉姐也！我這不是沒辦法嘛，研發中心在讀學生多，要是能建在北湖邊，那是最好不過。」
陳昇絲毫沒有被戳穿的不好意思，腆著臉道。
讓省市區委和府比較哪個更重要。
能贏自然最好，贏不了也無傷大雅，那就去湯孫湖好了。
如果不儘快試一試，可能那塊地就被定下了。
「知你個頭！」范曉婉又白了陳昇一眼。
陳昇只是傻笑。
范曉婉坐直身體，理了理裙擺。
仰頭看著天花板，輕吁出一口氣。
眼珠左右轉動。
好半會後才道：「有點難，你先到國土局走一套流程，表明想要那塊地。
不！你要先公告，表明想建研發中心，說選幾個城市作為參考，先不去國土局。
然後走小道消息說想搬遷總部。」
「哈！婉姐真如當世女孔明！」陳昇激動地拍了下手掌，給婉姐豎了個大拇指。
「孔你個頭！你自己不就是這樣想的？就想把我往溝裡帶。」
范曉婉沒好氣的指了指陳昇。
這孩子很聰明，絕不可能想不到。
「婉姐！我哪敢呀！咱們親如一家。」
陳昇討好的笑著。
這事非得范曉婉她爸發話不可。
並且也要陳昇自己給力，體現頭條系對江市省的作用。
協助范曉婉她爸消除阻力。
「我發公告，婉姐從旁協助，多半能成！」
范曉婉又好氣又好笑，揮揮手：
「行了行了，臉皮真厚！快上去忙你的吧。
我只能盡力，成不成還不好說，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知道的婉姐。」陳昇一改嘻嘻哈哈的神色，鄭重點頭。
爭取到了是意外之喜。
爭取不到也屬正常。
陳昇回到32樓。
剛進辦公室，就聽高跟鞋的聲音咯咯地跑了過來。
除了王依依不會有別人這麼急。
門被輕輕關上。
王依依忐忑地走到辦公桌旁。
雙手交疊在腹部，不安地絞動手指。
也不說話，時不時瞟一眼陳昇。
「幹嘛呢？你這麼淑女我還有點不習慣。」陳昇偏頭看了一眼，感到莫名其妙。
又看了一眼，連忙道：
「誒誒！別撅嘴！畫風不對！有事說事！」
王依依委屈道：
「我一直都是淑女啊。」
「嗯，淑女。」陳昇看著屏幕，隨口答了。
「你是不是不開心？我坐了別人的車？」王依依觀察了下陳昇的臉色。
表情很平靜，像是沒什麼事一樣。
但王依依不確定。
平時，陳大二不高興時也是平靜的。
「別人的車？」陳昇一愣，隨即才想起來。
哦，進停車場時看見了。
王依依從一台商務車上下來。
童玲也下了車。
有個男的給王依依開車門，非常殷勤。
陳昇當時想著去找范曉婉說事，沒想別的。
眼睛是看著的。
但腦子裡的畫面卻是和范曉婉談話的場景。
這一記起來，心裡仿佛是有那麼點不舒服。
又仿佛沒有。
王依依挪近了幾步。
手指捏著陳昇肩膀上的T恤拉了拉：
「對方想談入駐斗音的事，我想著說一下也可以，就同意了。
但我帶了童玲上車，不是單獨上的，而且隔得很開。
車裡還有司機、對方的女助理，好幾個人。」
陳昇依舊看著屏幕，移動滑鼠，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
如果是三個小baby，他鐵定特別生氣。
且會立刻降低溫度。
直到冰點。
一絲一毫都不會妥協。
說他小氣也好，小心眼也罷，都不會放在他心上。
他不會留任何餘地。
觸發他的自我保護機制，就沒有妥協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