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吧，她今天要去圖書館。」陳昇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咯噔一下。
突然襲擊可是楊姐姐的強項。
沒準真會來。
小丫頭的感覺從來都很準。
想到這，他放下報表。
在小丫頭耳邊吹著氣輕語：
「寶貝月月，快點匯報吧。」
「哥哥……」安秋月最受不了陳昇這樣喊她。
沒幾分鐘，她便猛然放鬆下來。
努力平復急促的呼吸。
眼神無意識地望著那份報表。
寫了什麼來著。
哦，好像是工資核算匯總。
還有什麼事來著？
誒呀！君雪姐可能要來！
她一下清醒過來：
「哥哥，我感覺君雪姐真的會來，她回信息說【嗯好】，就代表會反其道而行之。」
「啊？我還沒呢。」陳昇正聽匯報到興頭上。
安秋月小臉上浮現歉意，輕撫哥哥臉頰：
「沒才好，君雪姐說不能太多，對身體不好。
這是真的，有科學依據。
你可以這個，但不能經常那個。
只要哥哥你保持住，以後會越來越強的。」
說到這，安秋月聲音變得很小，羞得埋頭。
沒辦法，君雪姐要求的。
給可以，但不能全給。
要訓練他。
「還有這樣。」陳昇故作驚訝。
實際上他知道是對的。
要自控。
既能調和陰陽，又不消耗自己。
久而久之，百戰不殆。
楊姐姐估計是怕他傷身，卻暗合養身之道。
姐姐真是用心良苦啊。
兩人真正開始了談論工作。
十幾分鐘後。
「篤篤篤！」
響起敲門聲，門被推了一下，沒推開。
安秋月連忙去打開反鎖。
是王依依。
「陳總，安總。」
「嗯，依依。」安秋月維持鎮定，坐回沙發上。
王依依看了一眼辦公桌後正襟危坐的陳大二。
又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安秋月。
心頭生疑。
怎麼忽然反鎖了？
又在談非正經的正事？
「陳總，這一屆網際網路大會的邀請函來了。」
她拿著邀請函放到辦公桌上。
隨即鼻子吸吸兩下。
又嗅到那股熟悉的不知名氣味。
看來，真談了正事。
這無道昏君！
以後辦公室還是改良一下吧，給他配個休息室和洗手間。
免得辦公室里很奇怪。
萬一來什麼拜訪者就不好了。
可就算配了，也許沒用。
沒準陳大二喜歡在辦公室呢。
陳昇拿著邀請函翻來覆去看：
「嗯，頭條系都去吧，讓京城區域負責人去溝通下，申請個大點的展台。
要是不給也沒關係，到時擠一擠。」
這一屆網際網路大會還早，要到九月11日。
為期四天。
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安秋月起身：「哥哥，我先出去忙了。」
「好的，月月注意保護眼睛，別久看屏幕。」陳昇點點頭。
只有王依依在，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知道了哥哥。」
安秋月甜甜一笑，出門了。
她得去下洗手間。
王依依拿過牆邊柜子上放著的空氣清新劑。
對著空曠處「嘶嘶」噴了兩下。
「怎麼了？」陳昇厚著臉皮，故作不知。
當事人對那種特殊氣味敏感度不高。
不刻意湊近去聞，是聞不出來的。
王依依又對著沙發那噴了兩下。
「你說怎麼了，萬一楊總過來，你就知道錯。」
門口出現一個人：「什麼錯？」
楊君雪面無表情走進來。
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裙子，軟底的船鞋沒發出一點聲音。
王依依心裡一跳，來這麼快？
幸好噴了點空氣清新劑。
不然楊大婦會生氣。
她靈機一動，找了個託詞：
「網際網路大會的邀請函來了，陳總不想準備發言稿呢，說他不一定上台。」
聽起來是告狀，實際上偷梁換柱。
陳昇暗自點讚。
依依真棒！
「升子，你要重視這件事，頭條今非昔比，萬一要上台發言，言辭要特別注意。」
談到正事，楊君雪思想立即扳正了。
其他的事自動往後排。
「好的姐姐，我抽空就擬下稿子。」陳昇乖乖點頭。
「讓胡總做吧，你哪有那時間。」楊君雪指的是胡菲菲。
胡菲菲如今位高權重，不寫小說了。
根本沒空。
她的文創中心，已經偏向於內容運營管理。
下轄新聞工作室、內容管理部、小說頻道管理部。
小說頻道只是她的下屬部門。
范琳琳管著。
斗音的內容運營部總監，就是胡菲菲原來的下屬編輯。
楊君雪走到沙發坐下，把包放在一邊。
伸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
「怎麼噴這麼多空氣清新劑？」
「本來是早上噴的，搞衛生的阿姨忘記了。」王依依接話道。
「我覺得可以不噴的，王總擔心有人來訪，讓空氣好聞一點，哈哈。」陳昇也跟了一句。
「嗯。」楊君雪不置可否。
感覺有些口渴。
便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過陳昇的水杯喝了一口。
迴轉身時美眸一眯。
沙發下方的擋板有一小塊不明濕痕。
光線的緣故，進來時從側面看不出來。
現在正面一瞧，非常清楚。
就像是什麼滴落到上面，然後滑到了底部。
這可太熟悉了。
王八蛋！
又偷偷做了好事。
楊君雪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王依依。
飛速打量了下著裝，和氣色。
沒有異常。
嗯，不是王依依。
那就是秋月了。
就知道！
還是不堅定。
今晚必須說一下秋月了。
嗯，兩個都得培訓下。
她淡淡道：
「王總你先去忙，我有點事和陳總說。」
「好的楊總。」王依依巴不得趕緊閃人，某人要挨罵了。
等門關上後。
辦公室里很安靜。
楊君雪沒有說話。
陳昇裝作看屏幕上的數據，看得聚精會神。
嘴裡還打岔道：「姐姐，外面很熱吧。」
「嗯，有點熱，但沒你熱。」楊君雪翹起二郎腿。
「我不熱啊，這空調很給力。」陳昇心中暗叫不好，楊姐姐有事。
「是嗎？有你給力嗎？」楊君雪板著俏臉。
必須得狠心說一下弟弟了。
總在辦公室這樣，影響不好。
「姐姐，我不算給力，只能盡力。」陳昇心中更加不安。
偷換概念試圖混過去。
「叫楊總！或者叫楊君雪！」楊君雪眸光平靜地望著弟弟。
堅持住！
嚇唬他！
不然這王八蛋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