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江市的雨季。
一直持續到了月底。
30日發布會這天也是綿綿細雨。
江市會議中心。
月湖廳。
斗音的發布會在這裡舉行。
座位上已經坐滿了人。
一些媒體記者是頭條網邀請的。
一些是不請自來。
長槍短炮都已經架好。
十多家網際網路大廠都有派人來參加。
第一排坐著陳昇和主管經濟的江市二號、省二號。
以及網信辦領導。
省二號坐中間。
頭條系核心高管坐第二排。
范曉婉比較低調，戴著墨鏡，坐在幾個女孩中間。
儘量不讓別人注意到她。
畢竟自己老爸就在前排坐著。
何衛晨與韋億明等人坐一塊。
他也戴著墨鏡，以免被人拍到。
要是照片被放到網上還是不好的。
王依依從容地走上台。
今天她沒有穿職業裝。
黑色V領春衫，卡其色闊腿褲。
五厘米的咖色高跟鞋，輕盈而成熟。
發尾燙了時尚的小波浪。
全身簡約風，幹練清爽。
才23歲不到的年齡，就已透出一股女強人的氣質。
台下不少女性媒體人的目光都帶著羨慕。
王依依面露微笑，舉著話筒中氣十足的開口：
「各位領導！各位來賓！歡迎大家……」
台下的觀眾里，坐著徐惠瑩。
她是跟著艾琪來當幫手的。
斗音將是她的主要工作場地。
對於台上的王依依，她也很羨慕。
真是際遇造就人啊。
這位王總如果是在其他企業，估計還在當助理呢。
或者當個秘書。
而在頭條網，卻已經獨擋一面。
這種氣場，一般的同齡女孩哪裡有！
不愧是頭條網四大護法。
跟研發中心負責人平起平坐。
而她徐惠瑩卻要四處奔波，演繹各種人生。
應付一些道貌岸然的狗男人。
雖然戲耍和翻臉時很爽，但終究比不上如王依依一樣，正大光明地登上高台。
徐惠瑩不由得望了一眼第一排，那個年輕男人的後腦勺。
要是自己晚生幾年就好了。
沒準也能站上高台。
可惜，命運就是如此多舛。
台上的王依依越是氣場十足，徐惠瑩越是感嘆命運不公。
發布會很成功，有領導坐鎮，沒人敢搗亂。
陳昇安然坐著，懶懶地等待發布會結束。
唉，女總裁初長成。
以後要多加點擔子才行啊。
卻聽台上王依依忽然說道：
「我們陳總那天跳的舞，大家很感興趣對不對？」
「對！」台下紛紛起鬨。
陳昇腦子炸開，這王依依！反了天了！
臨到結束還要賣他助興。
他可不想跳了。
跳一次就夠了。
「那就請我們陳總上台，再給大家表演一次，好不好？」
「好！」台下呼聲很高，鼓起掌來。
陳昇不上去也不行了，站起身朝領導們欠欠身。
又指指王依依，一臉無奈的上去了。
接過話筒笑著道：
「我先聲明哈，不是我臭美，我也沒想到，我們王總現在連老闆都要拿來當慰勞來賓的點心。」
台下一片鬨笑。
領導們也很給面子的笑出聲。
「那我就獻醜了，各位被丑哭可不怪我。」
陳昇把話筒還給王依依，還瞪了她一眼。
王依依無所畏懼，陳大二的威脅她習慣了。
沒用。
一點真格都不來。
當著領導們的面，陳昇不要臉地又騷了一次。
算是發布會的收尾節目。
之後是領導的發言。
這就比較正式了。
發布會結束後，陳昇送省二號上車。
其他領導們當然跟著一送。
省二號的車開走後，又把市二號也送上車。
反正都不落下。
王依依開自己的車回公司。
順便捎上艾琪和徐惠瑩。
望了一眼那台帶著三仙的奧迪，她忽然間後悔買車了。
不然她該在那台奧迪里。
「王總，你氣場真強，我女兒要是有你一半能力我都燒高香了。」後排的徐惠瑩面露感慨的說了一句。
「呵呵，都是被逼的。」王依依心思不在這，有些無精打采。
「王總好像有點累，要不要我來開，我有駕照的。」徐惠瑩關切道。
「沒事，很快到了。」
陳昇則帶著三個小baby去吃了個飯，又送回學校，這才回到公司。
一進辦公室就在QQ上讓王依依進來。
這王大副總，非得說說她不可。
也不先跟自己商量下。
片刻後就聽到熟悉的高跟鞋聲音。
王依依走進來，把門輕輕關上。
心裡莫名的有點怕怕。
當時不怕，現在怕了。
擅自指揮陳大二，他不會真生氣了吧。
自己這不是為了公司好嘛。
她若無其事，公事公辦的問道：
「陳總！找我有事嗎？」
「廢話！不找你有事還能幹嘛。」陳昇翻了她一眼。
接著道：
「去坐好！我有話說！」
「哦。」王依依突然又不怕了。
陳大二沒有生氣。
她沒有坐，來到辦公桌旁站著。
「說吧，我忙著呢。」
「下次可不能讓我上去跳那個了，我不想跳，知道沒？」陳昇拉著臉。
「哦，那下次你表演脫口秀？」王依依眨巴著眼睛，故作糊塗。
「跟我裝不懂是吧？」陳昇習慣性又抄起文件夾。
「有本事你打！」王依依一屁股坐上辦公桌，一條大腿擱在桌上，還翹起來。
委屈吧啦的道：
「就知道打我！我給你幹活，你還打我！」
「誒呀我去！誰就知道打你了，給別人聽到還以為我怎麼了呢！」陳昇氣不打一處來，還污衊上了。
「你就是打了啊！我要去婦聯告你！」王依依裝模作樣抹起了眼淚。
「嘶……誒呀我去！」陳昇拿著文件夾就是三連擊。
「啪！」
「啪！」
「啪！」
「你又用這個打！疼！」王依依捂著屁股，一臉委屈。
身體卻在發顫，一股股暖流在血管里湧向心臟。
她強行控制著自己才沒有露出異樣。
「下次我用棍子打！」陳昇丟掉文件夾。
「用什麼……」王依依說一半閉了嘴，把棍子兩個字咽了下去。
那也太惹人遐想了。
臨時改口：
「你用手也行啊，就是不能用文件夾，真的疼。」
文件夾打得一點都不疼，但不舒服。
「還坐在桌子上，成何體統！」陳昇沒想那麼多，反手就是兩巴掌。
「啪！」
「啪！」
「啊……你……你真打！你還打！」王依依皺著鼻子，像是要哭了。
臉上不知道是哭是笑。
「誰讓你像個收保護費的。」陳昇收起手，一臉正氣凜然。
手感還不錯，以後不能打了。
打上癮也麻煩。
這王依依，真是的。
太不像話了。
「好哇，說我像收保護費的，不理你了，我走了。」
王依依氣惱地挪下桌子，腰扭得跟螺旋一樣，快步走了出去。
門都忘了關。
一出門，腰杆瞬間繃直。
腳步打飄，渾身輕快。
真爽！
整個一天，王依依心情好到飛起。
員工們都感受到了王大副總今天的熱情。
只以為是發布會成功的緣故。
晚上九點。
洗好澡的王依依正給臉上做保養。
就聽手機鈴聲響起。
她順手接了。
「王總你好！抱歉打擾了。」裡面傳出一個男聲。
「你好，你是哪裡？什麼事？」王依依一邊抹著臉，一邊問道。
「我這裡是英特人資公司，有幾家500強企業都對王總有興趣，想問下王總明天是否有時間見面聊一下？」
「抱歉，我最近都忙，沒時間聊這個。」王依依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人資公司就是獵頭。
「王總，你先別著急拒絕，其中一家出100萬年薪，你不感興趣嗎？這還不包括股票期權。」
「抱歉，我不感興趣！謝謝了！」王依依掛了電話。
若是換以前，100萬年薪她會飛撲過去。
現在卻多了點別的人生期盼。
要不，明天再去氣氣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