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縣教育局宿舍。
沈言卿除了吃飯，其他時間都在房間不出去。
家裡不斷有人來拜年。
都是各部門主官。
明天初二，按理要去沈家給爺爺拜年，可她不想去。
卻又知道不去也不好。
就特別苦惱。
初三又直接從省會飛往京城，給外公拜年。
好累啊！
沈言卿心裡想著，君雪姐和秋月該多開心啊。
晚飯後，沈言卿正要回房間，就聽爸爸道：
「言言，初三去給外公拜年，初四你就飛回來，然後你自由活動，好不好？」
「好啊爸爸！」沈言卿一下就開心起來。
不用待那麼多天了。
初四就自由了！
就是不知道陳昇會不會接自己去那邊？
哼！要是不接就生氣！
何冬琴咳嗽了下，「住一天不好吧，跟我們一起回來不行嗎？」
「就住一天吧，放假了就好好歇一陣子。」沈建軍道。
他也有意讓女兒與何家保持一定距離。
也不是要脫離關係，至少不要那麼依賴。
或者說不要有離不開的印象。
慢慢地，以後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醫院那一幕，至今是他心裡的陰霾。
女兒的事情，他居然成了邊緣人，越想越難受。
「才住一天，外公多難受啊！」何冬琴不太樂意。
她知道，女人不可能一個人在家。
真不知道丈夫怎麼想的。
「媽媽！我放假想好好休息下，其實我哪也不想去，就想待在家裡。」沈言卿柔軟而又堅定地道。
「嗯，放假就好好休息，去京城也是沒辦法，給外公拜年還是要的。」沈建軍微笑著表示支持。
何冬琴儘管不願意，可此時也不好說什麼。
以免激怒女兒。
到時初三也不去，就麻煩了。
但她對丈夫的縱容有些不滿。
年初二，沈言卿一家就去了省會拜年。
而陳昇家門庭若市。
遠近親戚們都來了。
老的小的，一屋子都塞不下。
楊家也騰了出來安放打麻將的桌子。
桌子還是借來的。
陳昇就在楊家這邊。
「升子，該給你爸媽買個房子，這房子老了，跟你的身份也不搭。」一個表舅道。
「不用買不用買，這裡住慣了，以後再說。」端來瓜子花生的陳小杏擺手。
要是搬到電梯房，打麻將都沒地方去。
「看他們了。」陳昇笑笑。
一個幾乎沒來過的表叔問道：
「升子，你那公司還缺不缺人？你表哥現在閒著，我怕他遊手好閒。」
屋子裡打麻將的嘈雜聲突然變小。
「缺是缺。」陳昇話剛出口，表叔精神一振，。
「那把你表哥叫上，自家公司，還是自己人靠譜。」
「嗯，是這個道理。」另一個表叔也附和。
「對對，我們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別人是外人，公司那麼大，要看緊點。」起先說話的表舅也點頭贊同。
「哈哈！缺倒是缺，但這事我說了不算。」陳昇大聲笑道。
「你一個老闆你說了不算？開玩笑吧？」表舅驚訝中帶著不信。
「各有分工嘛，部門負責人說了算，那個……姐姐……咱們公司招人是什麼標準來著？」
陳昇伸長脖子，裝模作樣問屋外客廳坐著的楊君雪。
「本科畢業是基礎，看自己專業適合哪項工作。」楊君雪淡淡地大聲回道。
屋子裡變得更安靜了。
只有麻將輕輕放在桌上的聲音。
「本科畢業？」表舅張著嘴，有點不相信和不甘心。
「是的，這是基礎，不然有些事搞不明白。」陳昇做出一臉無奈。
頭條網從一開始就在學生里挑員工。
默認的標準就拉高了。
很多都是專業學生。
研究中心就不用說了，在讀研的好多個。
還有兩名教授兼職顧問。
研發中心副總裁韋億明碩博連讀。
頭都讀禿了。
他的導師就是顧問之一。
唯一能放寬學歷條件的就是前台。
但前台都被兼職學生包攬了。
還有就是打掃衛生的阿姨，但也被學校食堂阿姨包了。
為了搶這個活，三個阿姨差點打起來。
一表叔湊過頭，小聲道：
「升子，你這條件就不能放寬一點，不會可以學嘛，還是自己人用得放心。」
「是的，規矩不要定那麼死。」表叔表舅都點頭。
幾人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整個屋子裡還是能聽到。
都豎起了耳朵。
「不定死不行啊，公司需要專業人才，我也沒辦法。」陳昇搖頭嘆息，一副苦惱的表情。
親戚們面色有些不爽，但也不好說什麼。
表舅朝楊君雪的位置揚了揚下巴：
「升子，你爸只有你啊，你什麼時候有個姐姐了。」
「小時候就有了，你不常來所以不知道。」陳昇笑道。
大多數遠親不知道陳楊兩家的關係。
「哦，我還以為是你女朋友呢。」表叔哦了一聲。
「是啊。」陳昇輕聲道。
「啊？哦。」表叔恍然大悟。
表舅又指了指安秋月，「那個呢……」
「也是！」陳昇咧嘴一笑，小小聲道。
「哦。」表舅下意識點頭，旋即瞪大眼，「啊？」
圍坐這一桌的表叔表舅都驚呆了。
「你不是說剛才那個……」表叔低聲疑惑道。
「對。」陳昇堂而皇之的點頭。
攪攪渾水，自己承認比讓別人瞎猜更有利。
越否認，別人越喜歡傳。
嘶……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目光複雜，也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羨慕。
想想又覺得很正常。
表侄子那麼年輕，那麼有錢，兩個女朋友怎麼了？
唯一不滿的只有一件事。
親戚都不能安排進去，太見外了。
客廳里。
「真要那麼高的條件嗎？」一個表嬸問楊君雪。
「是的。」楊君雪點頭。
「你是在裡面管什麼呢？」另一個表嬸一臉好奇。
「管人。」
「哦，錢是哪個管？」
「她。」楊君雪拍了拍旁邊秋月的手。
屋裡的人都看向安秋月。
兩大美女，一個管人，一個管錢。
嘖嘖……
幾個表嬸表舅媽藉口去那邊看看，離開了楊家。
到陳家後，拉著陳小杏到廚房，還把門關起來。
「小杏，能不能跟升子說說，把他表哥弄進公司里？」
「是啊小杏，都是一家人，你看哪個老闆不用自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