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你要跟他學一學，可別一被誇就稀里糊塗。」
沈老頭望著已經27歲的大孫子，眼底划過一絲遺憾。
富不過三代真是鐵律嗎？
富裕的生活過久了，對外界的感知都被削弱了。
你哪裡聽出來他是傲慢？
分明是不想被拉上關係。
沈老頭不願意把話說透，有些事還是要靠個人去領悟。
沈家老大把菸蒂掐滅，開口道：
「要是實力再強一點，言言跟他倒是很配，對我們更有利。
何家確實夠硬，但我們能借到的勢並不多。」
「呵呵，其實也夠強了，他才19，還有很多年去積累。
等他成熟起來，雙馬都老了。
只要走得順利，他沒準能和雙馬碰一碰。」沈老頭輕笑道。
何家太大，底子太紅，是不可能給很多便利的。
否則很容易給其他派別攻擊把柄。
連何家的何衛晨都只能入股其他公司。
不允許他自己經營實業，就是防止被坑。
可以說，何家為了家族延續，選擇了單向路。
「爺爺，我總覺得有點不真實，會不會他只是個傀儡，實際上是別人在操控？」
大孫子一臉的陰謀論。
這讓沈老頭面露不悅：
「有什麼不真實的，創業經歷擺在那了，你別不服，你想想你19歲在哪？
酒吧為了幾個風塵女打架，還要你爸去撈人。」
大孫子臉一黑，感覺有點沒面子。
沈老頭又道：「要是方案可以，該談的優惠要談，該拉的關係要拉。
既要又要，才是從商之道。」
大孫子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轉道：
「爺爺，你說有沒有可能入股一下他那個頭條網？
他的現金流太驚人了，我們想拿出這麼多現金都有些困難。
低成本，高營收，簡直就是金礦。」
「我剛才就說了既要又要，你還是沒往心裡去。」沈老頭搖搖頭，
「可以試試，不行也沒關係，一句話的事。」
沈家老大接話道：「何家的何衛晨都只入股了甜瓜視頻。
可見那小子心裡在防範，而且有自己的計劃。」
「看在言言的面子上，他怎麼也不好意思不給點股份吧。
到時我來跟堂妹說，讓她轉告。」大孫子很自信地道。
「都可以試試，談生意嘛，不妨礙什麼。」沈老頭笑著鼓勵了一句。
說說而已，又不掉塊肉，萬一能入股就是撿便宜。
撿不到就撿不到嘍。
此時老二插話道：「那我先過去了，讓那邊打起點精神，搞好配合。」
「嗯，出發吧。」沈老頭頷首。
旅遊公司這塊是老二負責，自然比較上心。
隔天一早，江市。
陳昇把校花姐接上，和王依依幾人匯合。
還帶了兩個男保鏢，以及兩個女保鏢。
郭少霞出差未回，童玲要留下來接送楊姐姐和小丫頭。
交通選擇坐高鐵。
這時候有南北高鐵路過岳州，岳州高鐵站在09年就投入了使用。
行程大約四十分鐘。
但高鐵站去石牛寨卻需要三小時駕車。
一天是回不來的，所以都帶了換洗衣服。
剛出岳州高鐵站，就見路邊有人舉著牌子：頭條網陳總。
旁邊停著一台中巴車。
這也可以看出平江石牛寨的困境之一。
交通問題。
離景區有190公里，真真是有點遠。
大家在車上說著話，旅途倒也不寂寞。
石牛寨屬於4A風景區。
有山有水。
環境其實相當不錯。
還是個老紅色根據地。
到了景區，就見到了沈家在這邊的主事人。
還有旅遊公司其他人員。
「二伯！堂姐！」沈言卿喊了一聲。
「言言！你也來啦？」沈老二面露驚訝，沒想到侄女會來。
他立馬腦子裡轉圈，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對啊二伯，我和陳昇一起來看看。」沈言卿微笑著。
「那也挺好，二伯好多天沒看到你了。」沈老二表情慈祥，但腦子裡的念頭已經轉了一千遍。
「言言！還以為你要上課呢！」堂姐沈楚筱熱情招呼道。
堂姐妹開始說話。
那邊陳昇主動伸手打招呼：
「你好沈總！第一次見面，請多關照！」
對面的中年人和沈建軍有幾分像，長相上自然是不錯的。
一身名牌，髮際線比沈建軍高多了。
臉有一點發福，還有眼袋，顯然應酬比較多。
「你好陳總！真是英雄出少年，讓我感到汗顏啊。」沈老二滿臉笑容，十分熱情。
「您誇獎了，我也就是運氣好而已。」陳昇謙虛了一句。
「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我們長惠旅景區管理公司的總經理，劉保國劉經理。」沈老二把身後兩名主要管理者說了下。
在場的長惠旅管理人員目光都帶著驚奇。
實在是對方太年輕了。
整支隊伍都年輕到讓人難以置信。
在公司，這樣年輕的都是基層員工。
管理人員普遍對頭條網不太了解。
平時上網也就是QQ、郵箱、十度搜索下資料之類。
想像不出，這個頭條網是怎麼推廣。
也就總經理劉保國臨時補課了解了下。
至於沈老二旁邊的年輕女人，沒有介紹，估計是秘書之類。
「陳總，那我們邊走邊看邊聊。」沈老二做了個請的手勢。
儘管是沈言卿的長輩，但並沒有因此而端起長輩架子。
這一點讓陳昇覺得……挺難對付。
說明對方不在意這些，該討價還價時不會客氣。
「好的，勞煩沈總了。」
一群人往景區裡面走。
景區大門外看見的遊客比較少。
停了十幾台車，大概是都是自駕游。
進了大門，倒是有見到一支旅遊團，十幾個人在聽導遊說話。
長惠旅有自己的旅遊公司。
自產自銷。
衛元元等人進入到工作狀態。
拍攝的拍攝，做筆記的做筆記。
王依依主要是陪同陳老闆，聆聽陳老闆與對方交流。
沈言卿和堂姐一塊走，小聲聊些私人話題。
「言言，聽說你現在在這家頭條網當法務？」沈楚筱問道。
「是的，就是提供一些法律上的建議。」沈言卿露出含蓄而謙虛的微笑。
「沒有職務嗎？」沈楚筱又問。
「有的，法務中心負責人，副總裁。」沈言卿不想說的，覺得過於高調。
但不說又不行，堂姐肯定會問到底。
「啊？副總裁？」沈楚筱表情呆了呆，瞠目結舌。
副總裁可不是一般職位，那都是核心管理層了。
堂妹才多大啊！
才上大二上學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