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二十多歲。
穿了一套灰色小西裙。
腿上是黑色絲襪高跟鞋。
臉龐清秀，長得還算過得去。
知性小清新的氣質里，還隱露一種逆來順受的柔弱。
讓人容易生出保護欲和蹂躪欲。
襯衣青年微笑注視著她，將一張房卡遞過去：
「到了合適的時候，我會把你們CEO和對方的助手支開。」
又遞過去一顆小小的圓形膠囊，
「千萬收好，一捏就破，液體滴在杯子裡就行。
然後就看你的表演了。
拍好照再給你十萬，做完後續，會支付給你最後十萬！」
年輕女人眼裡閃過一絲糾結，但很快就被貪婪覆蓋。
無非是身體被拍而已。
這可是三十萬啊！
何年何月才能掙到。
她已經收了十萬定金。
不但要演床戲，還要負責後面向媒體哭訴。
完成扯皮起訴之類的活。
至於名譽，無所謂了。
何況對方還是知名網際網路企業的黑馬。
年輕又帥氣。
就算來真的，她也不虧。
萬一對方負責呢？那就賺大發了！
面前的襯衣男是一個月前，閨蜜介紹認識的。
是一家略有名氣的媒體運營總監。
對方花了很長時間鋪墊，捨得花錢，還很有耐心。
她便傾訴了自己的情況。
兩人也睡到了一起。
在幾次親密之後，頭兩天男人才提出交易。
雖然她有點傷心，但金錢的誘惑力遠遠大於心情。
再得知目標不但有錢，還很帥。
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反正很划算。
此刻聽到20萬尾款，心底里最後一絲不安都消失了。
不過她還是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把事情做好。
不過我話說在前面，沒有拍好可不關我的事。
是你安排得有問題，第二個十萬必須給！
否則我會把這事說給那個人聽！」
她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堅決，和對面前人的鄙夷。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個自然，你只管做好你的事。」
襯衣男呵呵笑了下，目光里只有對工具人的淡漠。
二十分鐘後。
陳昇和王依依抵達六月草大酒店。
直上四樓，來到【花好月圓】豪華包間。
客戶已經在了。
也是兩人。
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白襯衣領帶，戴著眼鏡。
另一位是看二十六七的女性。
長相只能說清秀，比不過王依依。
職業打扮，應該是秘書助手之類。
「陳總，你好你好！」匹步鞋業的現任CEO站起身，熱情的伸出雙手迎上來。
「劉總你好！」陳昇自是笑臉相迎。
「陳總真是年少有為，讓我這樣的老傢伙情何以堪啊！」劉總自謙的誇了一句。
「我可不敢當，就是有點運氣，劉總才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天下。」陳昇也笑呵呵還了一句。
彼此哈哈一笑。
幾番推讓，陳昇只好在主位落座，王依依坐在身旁。
一邊閒聊，一邊開始點菜。
陳昇象徵性點了兩個菜，然後將菜單遞給劉總。
借著喝茶的動作，他瞟了一眼對面那個大姐。
剛好迎上目光。
兩人對視了一眼。
年輕女人立馬錯開了視線。
陳昇早就察覺到，這大姐一直在看自己，目光有點奇怪。
他不要臉地想道：
自己是帥，但你也別一直看啊。
怪不好意思的。
旁邊的王依依早就不爽了。
看什麼看！
有沒有禮貌！
那女人就像看金條似的，眼冒金光。
「陳總，我對貴公司真的十分好奇，這種推廣形式比起電視GG來，似乎更加有效，是基於什麼原理呢？」
劉總認真的問道。
「劉總，這是一種網絡數據的智能推薦方法，它具備一定邏輯性的思考能力，會主動搜集有需要的客戶信息……」
陳昇耐心講解。
這一代人，尤其是不精通網絡的，對於大數據這種東西不太了解。
很正常。
兩人邊吃邊溝通，喝點啤酒。
王依依不時補充一下推廣數據。
那個年輕女人負責倒酒。
氣氛非常和諧。
「陳總，現在鞋業市場你也知道，競爭巨大，所以我也想潮流一把，跟上時代。」劉總笑道。
「商品網際網路化是一種必然趨勢，國家也在大力提倡發展網際網路……」
陳昇話說到一半。
劉總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面色微變。
對陳昇告了個罪，出門去接電話了。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
片刻後，一名服務員走到包間門口。
「你好，請問車牌尾號3380是這間包廂的嗎？」
「是的，怎麼了？」王依依問道。
「被車颳了，那車主說想立即溝通下賠償，在停車場等著。」服務員道。
「啊？颳了？停進車位里還能刮到？」王依依起身沖陳昇道，「我去處理。」
陳大二自然是不能去的，還要談合同呢。
談好之後還得另外約時間簽署。
畢竟是個包含拍攝和推廣的大合同。
「行，問題不嚴重就儘快處理，趕緊上來。」陳昇叮囑了一句。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裡湧出一點古怪感。
就感覺莫名的熟悉，似乎這段對話自己什麼時候聽過。
卻一時也想不起來。
看著王依依起身的背影，陳昇腦子裡快速轉動。
什麼時候聽過呢！
他下意識看向坐對面的年輕女人。
那女人夾了一口菜，也瞟了過來。
也許是錯覺，陳昇從她眼裡看出來一點緊張。
就在王依依剛走出門口時，陳昇腦子裡划過一道亮光。
次奧！
這劇本自己熟悉啊！
前世他請了一個足療妹做純情人設，假裝剛到公司當自己助手。
當時他想辦法約了競爭對手老闆吃飯談和。
期間他又讓人颳了對方的車，藉機支走對方帶的主管。
然後自己假裝接到電話，出了門。
足療妹便和對方喝得微醺，無助地亂說心事，抱怨陳總想藉機對她動手動腳。
但總被她躲開，哭著說今天怕是……
快四十歲的老男人一下就被迷惑了。
加上足療妹身上噴的淡淡誘惑香水，頓時沒控制住，打了包票要保護足療妹。
兩人就趁著酒勁去了開房。
陳昇倒也不是要拍照威脅，那是違法。
他只是聯繫了對方老婆去捉姦。
對方家裡雞飛狗跳，哪裡還顧得上跟他搶單子。
那情景……不就跟今天一樣？
卻又有些不一樣。
他也不會和對方喝酒。
可也不知道對方有什麼手段，也或許是他瞎猜。
但走穩一點總是好的。
畢竟他現在可不是一個小老闆了。
那麼多人指著他吃飯呢。
陳昇突然喊了一聲：「依依！」
王依依小跑著沖了回來，「怎麼啦陳總？」
「我把車輛信息發給你，你邊走邊看。」陳昇舉了舉手機。
「好的。」王依依心裡有點疑惑，要什麼車輛信息啊，但還是點頭。
年輕女人低下頭，眼裡的失望又被希望代替。
只是更加緊張了一些。
還以為沒有機會了呢。
陳昇在QQ發了一句：
「不用管車，別走遠，就在門邊等著，我看看有人想幹什麼！」
他不確定會不會發生，也不確定是不是劉總的意思。
一個鞋業搞他做什麼？
不合邏輯。
但必須得防！
走廊里的王依依看了後，神色微變。
聰明如她，當然懂得陳大二的意思。
如果自己也走了，就剩下那個女人……
萬一那女人當場撕衣服，說陳大二非禮他，那就百口莫辯了。
她往前小跑，高跟鞋發出清脆的「咯咯」聲。
給人一種走遠了的感覺。
然後脫了鞋，輕手輕腳走回包房門邊。
給了一旁的服務員20塊，在手機上輸入「你先離開，我叫你你再回來。」
這服務員不是剛才傳話的那個，穿的衣服有點不一樣。
服務員心領神會，立時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