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雪的臉蛋越來越紅,一下子就紅潮滿面。
她的目光仿佛被定住了。
四五秒鐘後,她如從夢中驚醒。
捏了捏陳昇肩膀,羞怒地輕聲道:
「快放我下來。」
「那姐姐你聽不聽話?」陳昇不放,將自己的占有欲全都裝在眼裡。
「聽你的就是了。」楊君雪溫柔地撫了撫陳昇臉頰。
又嗔怪地說了句:「剛剛那麼粗魯,霸道得很你。」
「你是我的。」陳昇說完又親了一口。
這才把人放下。
此刻的楊君雪,
滿腦子都是弟弟深邃的眼睛。
那霸道的親吻,和熟悉的男人氣息。
尤其那句話,深深印在她心口上。
攪得她心潮跌宕。
十二分滿足!
之前的不快飛到了北冰洋。
她就愛陳昇這樣在意她。
這種充實的感覺,讓她的心像要飛起來。
「進去睡覺吧,好好相處。」陳昇翻身做主,叮囑起姐姐來。
他出息了。
「我還用你教,你也去洗澡,早點睡。」
被安撫了的楊君雪,此時溫柔得很。
心裡對那兩妹子的排異感也淡到幾乎不見。
「嗯嗯,我去洗澡了。」
陳昇剛想再來個晚安吻,主臥的門突然打開!
他連忙穩住要傾過去的身形。
鎮定地加大聲量說道:
「早點睡,明天還有很多事,我去洗澡,晚安姐姐。」
正說著話,安秋月就走了出來。
在看見陳昇和楊君雪的站位時,眸子裡的光一下就變得正常了。
「秋月,怎麼還沒睡?」楊君雪的表情也很穩。
非常給弟弟面子。
「我……我是想跟…問一下,雨欣發信息,講有一家供應商價格低10%,想跟我們簽長期供貨合同。」
安秋月的目光有些躲閃,她不善於找藉口。
但和沈言卿石頭剪刀布輸了,只能她來了。
「那就讓雨欣談,看還有沒有談的空間,把談好的內容發給我就行。」
陳昇點頭,這次他掌下眼。
以後這種事就交給孫雨欣自己處理。
「好。」安秋月瞅了陳昇一眼。
一時找不到理由留下來,只好又轉身進了主臥。
「你快去洗澡吧。」楊君雪說著也進去了。
主臥門被關上,隱約能聽到楊君雪說話,但聽不太清。
陳昇三下五除二洗了澡。
躺到了次臥床上。
心卻飛到了主臥。
三女同床,不知是什麼樣子。
好想看一眼。
誰睡中間?
他瞎想了一陣。
腦子裡突然一亮,想到一件妙事。
似乎……以後自己不用換被子。
既然三個人睡一起,香味就混合了。
頭髮都是黑色。
嘿嘿。
意外之喜。
解決了一個長期麻煩。
陳昇聽著窗外的車流聲。
心裡漸漸變得寧靜。
這次的難關算是過去了。
只要隔壁三個小可愛能相處,他就邁出了成功的一大步。
萬事大吉!
此時的主臥內。
三個女孩排排睡。
都穿著秋衣。
楊君雪躺在中間,說著弟弟幼崽時期的事。
她就是用這個作為突破口,讓氣氛變得融洽。
兩女孩對此特別感興趣。
連對壓腿的事都不那麼酸了。
別人好歹是一塊長大的姐姐。
沈言卿尤其想知道,陳昇當初「見義勇為」後,回家後的結局。
便問陳昇初中時期有沒有打過架。
楊君雪便說了出來,正好是那件事。
沒人責備陳昇撒謊,只是配合著他演戲。
叮囑他下次騎車注意安全。
沈言卿聽了後非常羨慕。
這樣的家庭,太鬆弛了。
話題又繞到了安秋月身上。
沈言卿最好奇的是,安秋月那天為什麼哭?又為什麼那麼大!
但一番了解後,讓沈言卿感觸很深。
相比起來,自己至少生活上無憂。
安秋月雖然大,但也確實超出想像地難。
三人中,只有楊君雪是過得最鬆弛的。
「言卿,你家裡呢?一直沒聽你提起過。」
楊君雪只知道都在一個縣城,但不了解沈言卿家裡究竟是做什麼的。
「我家……」沈言卿正斟酌怎麼說。
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心裡一沉,料到必然是媽媽的電話。
從床頭櫃拿了手機一看。
果然是媽媽。
不過她這次不擔心。
按了接聽。
「媽媽,怎麼了?」
「言言,你在寢室嗎?」
手機那頭媽媽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和」。
「在,不過沒在自己寢室,我在另外一個寢室,請教學姐一些問題。」沈言卿神態自若地道。
「哦,是這樣。」何冬琴似乎不太信。
「不信的話,你聽學姐的聲音,我讓她跟你說話。」沈言卿朝楊君雪眨了眨眼。
「學姐,是我媽媽,擔心我沒在寢室。」
楊君雪人精,明白沈言卿的意思。
便大聲說道:「阿姨,放心,沈同學在我們寢室呢,在這裡睡也可以,有一個室友請假回家了。」
「哦哦,好行,在宿舍就行,那你們交流吧,但別睡太晚。」手機那頭的何冬琴明顯放鬆下來。
話語中似乎還帶著三分笑意。
「好的阿姨,你放心好了。」楊君雪道。
「媽媽你放心吧。」沈言卿表情平靜。
她明白撒謊不好,可沒得法子。
不然怕又會是一場情緒上的災難。
掛了電話,沈言卿長出一口氣。
臉上露出一絲疲憊。
那是焦慮後的驟然放鬆。
隨即,她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冷意。
該跟好室友聊聊了。
「聽起來,你不太容易。」楊君雪目光裡帶著一絲憐憫。
得出來那種壓迫感。
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是別人媽媽對女兒的關心。
只能說不容易了。
「唉……!媽媽也沒錯,是我抗壓能力太差,生在這個家庭,是天註定,享受了安逸,卻也要承受一些事情。」
沈言卿眼眸開始失神,把一些能說的娓娓道來。
楊君雪和安秋月著實被震撼了下。
陳昇的初高中同學,頭條的法務總監,竟然是市里大官的女兒。
讓兩人最震撼的倒不是身份。
而是沈言卿自小到大、每天的作息。
標準到跟機器人似的。
課外還要讀透資治通鑑,馬列思想,記下時事新聞。
只周末每天有兩小時放風時間。
聽起來有點不寒而慄。
楊君雪全程聽到了一個無形的「累」字。
這一聊就聊到了深夜,三人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翌日早。
窗外的光亮透進了次臥里。
陳昇從睡夢中醒來。
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自己仿佛被壓住了。
怎麼都動不了。
他睜開眼,眨了眨。
看清了是次臥房間。
可為什麼自己還是被壓住了呢?
難道是夢中夢?
鼻子嗅到的熟悉奶味,讓他的意識清醒過來。
校花姐的味道?!
他不敢置信地偏頭一看。
我滴媽!
他的校花姐就躺在旁邊,一個被窩裡。
小臉蛋貼著他的肩膀。
嘴巴還動兩下。
睡得可香了。
這哪裡是做夢被壓。
是校花姐的一條腿和一隻手,搭在他肚子和胸口!
陳昇腦子裡轟隆一聲響。
發生了森麼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