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來！」
陳昇又殷勤又快地搶過礦泉水。
心中哀嚎，姐姐你怎麼演上了！
擰不開？
開玩笑呢！
以前都牙齒開瓶蓋，一拳頭像一錘子。
小時候就能擰開罐頭蓋子的人。
但他的神色儘是貼心，沒有任何識破的表現。
把開好蓋的礦泉水放在楊姐姐面前。
「嗯，謝謝。」楊君雪點點頭，拿起水優雅地喝了一小口。
這罕有的謝謝二字，聽在陳昇耳朵里，自動變成了「打死你」。
唉，舊帳沒算，又多一筆新帳。
他夾了一點折耳根放進嘴裡。
「嗯，確實還行，剛吃的時候不習慣，吃過幾次就覺得好吃了。
我跟你們說，折耳根有很好的藥用價值……」
陳昇開始嘚吧嘚，科普起功效來。
嗯，掌握主動，轉移三個北鼻的注意力。
斜對面的安秋月，小口吃著，
目光微不可察地掠過陳昇和楊君雪。
又看了看自己那瓶水。
她也想陳昇幫開蓋子，卻心裡糾結著，就是不好意思說。
腦中幾經模擬，還是感覺做出來會難為情。
可是……好不甘心啊。
她也要哥哥開蓋。
最終，她暗暗咬了咬下唇，放下筷子。
拿起水來。
學著楊君雪作勢擰蓋，
臉上火辣辣的。
像是在做什麼很尷尬的事。
她正要模仿楊君雪的表情，讓哥哥看出來。
手上一松。
蓋……開了！
嗯？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喝唄。
安秋月帶著小小的沮喪，喝了一口。
借著喝水的剎那，她偷瞄了陳昇一眼。
還好，似乎沒發現她的糗樣。
唉，這蓋也太鬆了！
隨即心裡又有點小委屈。
哥哥沒給她開蓋子。
別人都有。
可也不能怪哥哥，要怪就怪這瓶水的蓋子不夠緊。
安秋月對這瓶水的不爭氣產生了埋怨。
手上不自覺一用力。
Biu！
還沒蓋上的娃哈哈被擠出一股水流。
灑在了桌子上。
尷尬！
安秋月滿臉漲紅，
一時有些失措，連聲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心慌地待要起身去找紙巾。
「月月你別動！我去拿紙巾！」
陳·舔狗·升立馬站起來，抬手壓了壓。
他察覺到小丫頭有點小情緒，
但還沒想到原因。
三步並作兩步，到茶几上拿了心心印抽紙。
又「刷」地一下衝到小丫頭身旁。
飛速扯了幾張紙巾，鋪在水漬上。
這狗腿子的模樣，看得楊君雪微微眯了眯眼。
沈言卿眨眼的頻率加快了一倍。
這倒也不算什麼出格的事。
只是某人有點……過於貼心了吧。
陳昇看了眼快速變濕的紙巾，又掃了眼那瓶礦泉水。
腦子裡靈光乍現。
忽然就明白這丫頭的小情緒了。
原來如此！
可這時候也沒法寬慰，他已經感覺到「殺機」。
只能硬著頭皮，面色如常地繼續。
看幾張紙巾吸飽了水分，便想再多抓幾張。
緊張之下一用力，
左手拇指和食指捏著兩邊的紙巾盒，掉了下去。
側倒在桌子底下。
陳昇蹲下去撿。
視野里出現六條穿著牛仔褲的細腿。
此時此刻。
在他意識深處，時間的速度以微秒度過。
腦海中瞬間閃現，楊姐姐和校花姐頭部的位置。
嗯，都位於桌邊之內的範圍。
也就是說，兩人看不到桌子底下。
他閃電般伸手在小丫頭的小腿上摸了一把。
而且用的是最靠近桌子中央的左手。
不會有被發現的風險。
他只是表達：
小月月，哥哥疏忽了。
愛慕叟騷瑞。
縮手的剎那，他又想起楊姐姐的殺機。
便順手在姐姐小腿上也掏了一把。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站起來的是一個神色莊嚴，甚至有點偉光正的陳昇。
他鎮定地三兩下收拾乾淨桌面。
用干紙巾抓走那一團濕紙。
「好了月月，吃飯吧。」
「好。」
被偷摸了小腿的安秋月臉上微紅，心肝撲通了幾下。
心頭那點小委屈突然消失了。
莫名地美了起來。
就特別神奇。
對面的楊君雪斜了弟弟一眼。
心想這壞東西，
什麼時候腦子裡都在澀。
可想歸想，
一種傲嬌和滿足卻在她內心滋生。
把原先那點不快撫慰了下去。
陳昇把濕紙丟進垃圾簍，
不慌不忙走回自己的位置。
目光一掃，
已抓住楊姐姐和小丫頭的微妙變化。
他心頭頓時一喜。
穩了。
女人心雖複雜，卻也簡單。
只要粗中有細，想搞定也是不難。
哪怕到了後世，女人所求也無非兩種。
生活和情緒。
要生活的很多。
要情緒的也不少。
對要生活的卻只給了情緒，
那肯定不行。
對要情緒的，
給了情緒還能給予生活，
那肯定是錦上添花，多子多福。
一切都在眼睛亮不亮。
陳昇就覺得自己眼睛賊亮。
能給予生活的他，偏偏遇上三個只要情緒的。
真是運氣好到無奈。
不過，也有賴於自己爪子長。
膽肥不要臉。
他老神在在，略帶得意地坐下。
心裡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沒事。
叟伊賊。
「既然三位總監都在，我藉此機會說說頭條未來的發展方向，你們邊吃邊聽。」
陳昇吃了一口菜。
拿出自己剛剛想到的、避免餐桌危機的辦法。
那就是說正事。
他可是陳總啊。
先前光顧著當舔狗，搞忘了。
三個女孩也正色起來。
「好。」
「陳昇~你說。」
「升子，說吧。」
她們還從沒聽陳昇講過自己的規劃。
這是很正式的事情。
其他的心思都被擠壓到了一邊。
陳昇見奸計得逞，心中得意。
「我已經讓開發部研發頭條APP，過一段時間，我們的主要戰場就會轉移到手機……」
吧啦吧啦一頓講。
從智能機的普及，到4G網絡的覆蓋。
再到人們對手機的日益依賴。
最主要是頭條將來的各種功能。
說得頭頭是道。
讓三女聽得目不轉睛。
菜都沒吃，光吸筷子。
三雙美麗的眼睛亮閃閃的。
充滿了崇拜。
就連楊君雪都不例外。
這讓陳昇更是心頭大定。
嘿嘿！
鎮住！
見三個小可愛都沒動筷子，他停下正事的話頭。
「快吃啊，不然菜要涼了。」
「哦。」
「好。」
三女掃視幾盒菜，不約而同伸向了雞雜。
陳昇也沒多想，正要再去夾折耳根。
不經意地一眼，卻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都夾雞雜，這很正常。
但努力地多夾幾塊雞雜，還避開配菜。
這不正常。
以對三女的了解，陳昇知道可能有麻煩了。
果然，下一刻。
幾乎是同時。
三雙筷子挪到了他飯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