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換藥

  李旦每日前往祝氏劍堂修行,早出晚歸,還有不少時間直接在祝氏劍堂打地鋪。💜♢ 6➈𝕊ᕼǗא.𝔠Øм 🍭✌

  這讓兄弟兩人這數年的修行中少有多少匯聚。

  即便是李旦回來,經常是李鴻儒一起床,李旦已經早早離開了家前往祝氏劍堂。

  而晚歸時大都接近入夜,待得草草吃過晚餐,進入黑夜,也便進入到長安居民的睡眠時間段。

  李鴻儒曾數次前往過祝氏劍堂。

  只是那劍堂如同四門館一樣,需要檢測才能入內。

  他沒什麼入內觀看的資格。

  李旦性情木訥,不喜說話,這導致李鴻儒對李旦修行了解並不算多。

  此前交流一番,他還罵了『祝氏劍堂的練法真是一堆狗屎!』。

  如今見得李旦這模樣,他不免也是心頭火起。

  看李旦的痛楚的神色,這是處於了昏迷中,但還感受到了痛苦。

  「別動他,他剛剛在劍斗時骨骼易位,才被強行推正回去,此時彎腰不得。」

  眼見李鴻儒想去扶起李旦,一個青年迅速開口制止了李鴻儒。

  「這是我哥,我是他弟李鴻儒!」

  李鴻儒叫了一聲。

  稍微清楚了李旦的狀態,此時他也放心了不少。

  「我叫顧錘,是你哥的同窗」那青年開口道。

  他瞧了瞧李旦,又看了看李鴻儒,只覺這兩人面容甚是不同,差異化比較大。

  此時也不流行什麼四處認親繼承遺產的套路,李旦身上也沒什麼油水可以撈。🎀♠ ➅❾𝐒нỮ𝔁.匚๏𝐦 👌♨

  即便外貌有所差別,李鴻儒的身份還是被兩人迅速確定了下來。

  「我是毛十三,你哥真是個硬脾氣,每次劍斗都猛打猛衝,受傷也最多。」

  另一個青年毛十三也開了口,他還提及了李旦受傷的原因。

  「那是一日兄勇猛,若他不沖,咱們就要被王忠澤和陳巍昂打成落水狗了。」

  「旦兄夠義氣!」

  兩個青年的交流讓李鴻儒微微抿了抿嘴。

  這是三打二還打輸了。

  李旦小時候調皮,每天都少不了李保國的挨打。

  從博望街頭揍到博望街尾,他倒也在一些小孩子心中落下了不少豐功偉績。

  只是打的越多,李旦的性子就愈發內向起來,不怎麼喜歡說話。

  若是碰上了一些事情還喜歡鑽牛角尖。

  硬剛這種事情發生在李旦身上並不奇怪。

  但實力不如人家時,越硬剛就挨打的越厲害。

  李鴻儒覺得自己處事態度可能會和李旦不一樣。

  至少他不喜歡吃眼前虧。

  秉性不同,也各有各的好,只是看發揮的場合罷了。

  待得兩碗藥湯灌下,李旦才悶哼一聲清醒了過來。

  「特娘的陳老狗,老是盯著我打,唉喲~」

  他罵了一聲,又疼呼了一句。

  「我感覺自己胸骨差點打脫了」李旦道。

  「不是差點呀,是真被打脫了,館長才給你接回去。」

  「館長應該不怎麼想出手的,但當時又怕你死在了劍館。」

  「咱這也算是省了一大筆醫療費,因禍得福。」

  三人囔囔之時,李旦陡然瞅到一旁的李鴻儒,頓時額頭冷汗就是一顯。

  「二弟,你怎麼也在這裡」李旦低聲道:「你回去可別告訴爹娘。」

  李旦覺得李鴻儒的嘴巴和街頭那些大媽差不多,嘴裡守不住事情。

  此時被打成了落水狗,若是客氏見得這模樣,大概又要哭上一場了。

  他叮囑了一聲,又嘆了一口氣。

  「老師那半頭牛要省省了。」

  李鴻儒抿抿嘴。

  李家的余錢不多,此時想要拿出錢,也便只有從他的束脩之禮上節省一番了。

  「大藥酒多少錢一壇?」

  李鴻儒問向那藥師學徒。

  他催動《明庭經》,敏銳覺察到李旦身體有著灰白之色交替,身上亦有多處灰暗。

  這是身體承受了極強的損傷。

  若是靠著這些藥湯暫時恢復,到年歲大一些時,諸多遺留的傷勢便會齊齊爆發出來。

  「兩貫兩百文」藥師學徒喜道。

  一貫錢便是一兩銀子,這是2兩,只是諸人不習慣讀點這種單位,也便有了分化。

  按這個價格,他半頭牛的錢財還能省下點,到時可以送王福疇那邊十斤牛肉。

  「拿一壇過來,去東市博望街李氏布店取錢」李鴻儒道。

  「咱們這兒是小本經營,概不賒帳的。」

  藥師學徒提醒了一聲。

  從祝氏藥店前往博望街不算太遠,奔行半小時就能到。

  但若每個人都如李鴻儒一樣,他們藥店的生意便不好做了。

  這是規矩。

  李鴻儒也只得皺眉了一下。

  隨即,他步入了藥店內房。

  「您是有見識的人,我將這枚納玉暫時抵押在此處,夠不夠換一份大藥酒?」

  「咦!」

  本未將李鴻儒放在心上,精壯漢子倒沒想到李鴻儒還能拿出寶來。

  他看著褪去色澤的納玉。

  眼光掃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這自然夠抵押,可我們藥店不是當鋪」精壯漢子笑道。

  這讓李鴻儒微微皺起了眉頭。

  從祝氏藥店跑回李氏布店需要半小時,跑回來又是半小時。

  而李旦的傷卻是越早治越好,每拖延晚一分,便難痊癒一分,會化成陳年舊疾。

  「但我願意給這塊玉的主人一個面子,藥可以先給你。」

  李鴻儒尋思之時,聽得那精壯漢子開口,頓時不由一喜。

  即便一塊玉,這也是了不得的玉,代表了地位和信譽。

  納玉遞交了過去,一壇大藥酒也遞了過來。

  「這藥酒可喝,也可做擦拭,尋常的跌打損傷骨痛,只需三日便能痊癒。」

  他交代了一些用量的注意事項,頓時讓李鴻儒瞭然於胸。

  待得他走了出去,精壯漢子才掃視著手中的納玉。

  「也不知這小子走的什麼狗屎運,居然能撈到了一塊上好的納玉,莫非是祖傳?」

  他神思轉換,捏著納玉的手微微有些抖。

  李鴻儒不清楚納玉的價值,他卻是清楚其中的門門道道。

  這枚納玉色澤簡單,還未經過潤養,不曾沾染儒家的浩然正氣和武魄氣血,也無佛光和道澤。

  大抵是那小子也僅僅知道一個名字。

  這等貼身之物可以擋災,有著大用處,自然也是價值不菲。

  別說一壇大藥酒,便是百壇千壇,也換不來一枚如此上好的納玉。

  這是遠比黃金珠寶更貴重的寶玉。

  精壯漢子只覺手中拿著千金。

  財帛動人心,他一顆心忽上忽下。

  「去打探一下這是哪路人,若是不牽扯到大人物,到時就讓奇人張做點東西。」

  半響,他臉色變換,朝著裡面說了一聲。

  隨即有人悶聲應下,聲音亦是迅速消失。

  若是沒有足夠的後台,那也怨不得他姓祝的貪心,圖了這枚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