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李鴻儒的故事

  伶人。

  演戲者,唱歌者,作樂者,跳舞者等都包含在其中。

  李鴻儒講述自身經歷,若是能講的繪聲繪色,又相當於說書一般。

  他此時就像一個賣藝的伶人。

  講的好,自然有人買帳。

  若是講述的一般,大抵能獲一個少年英才的評價。

  若要說話的水準太差了,大伙兒也只能勉強聽完,自己灰溜溜跑下來繼續喝酒。

  李鴻儒清了清嗓子,才開始做闡述。

  四門館的助教照本宣科,太學的助教擔心出錯誤導人,規規矩矩講述,而袁學真能講述的天馬行空。

  這就是等同賣藝的三種境界。

  講故事也需要有袁學真那種本事,才能讓眾人願意聽。

  此時大伙兒正在興奮頭上,講述或許還有幾分加成。

  李鴻儒的角度沒有直接從戰爭開始。

  他引入了一個自身的角度。

  故事從并州軍區的落頭氏開始。

  有產後抑鬱心生畏懼的張蘭芝,有枉死的趙啟明,有幫忙不成將自身陷入進去的朱游簡。

  又有刺探白道城,見識金雕,又到倉惶逃生,見得雲中驛站猖狂的掠奪團,死亡的唐國女子。

  他的故事更是引申到并州刺史封不讓和黎雪落身上。

  「那時我就在想啊,咱們大唐什麼時候能平定此等惡國,封刺史那份薨書,讓我至今還能回味出來!」

  太上皇和唐皇此前承受汗國的恥辱,兩人明顯有著苦大仇深。-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李鴻儒則是從另一個角度,講述了這種憋屈。

  一時諸多人摸著酒杯沉默。

  一些小皇子和公主難有感觸,更加注重於聽李鴻儒故事中的妖怪。

  李鴻儒話鋒一轉,講到了并州固守下的另一種模式。

  江湖司!

  報復是一步步來。

  他的故事推動也是步步而來。

  這是以剷除并州的掠奪團為重點。

  野鶴湖事件涉及諸多,更是可能牽扯到真武宮,李鴻儒進行了略講。

  「慢點兒講!」太上皇抬手緩緩道:「你慢慢講,我想多聽一聽,聽一聽大唐子民們面對汗國的情況。」

  「講述無須著急」唐皇亦道:「我們今天慶功宴的時間會很長,不歡不歸!」

  李鴻儒講述江湖司第一波掠奪團成員死亡事件有著不詳盡,頓時被直接聽了出來。

  這讓李鴻儒心中微微一頓。

  他想在這種故事中進行虛假性描述是件難事。

  這也讓李鴻儒將故事轉到萬文石身上。

  能讓他冠出并州當前最好的頭銜,萬文石的經歷能說出一個好故事。

  「少年難能可貴!」

  「仇恨是最大的動力!」

  「若大唐子民人人如萬文石,便是我等手無縛雞之力,那藩國也無人敢侵犯!」

  太上皇,唐皇,帝後連連開口盛讚,便是臉色微微有些陰鬱的太子也展顏開來。§.•´¨'°÷•..× ❻➈𝕊ᕼ𝓊𝔁.ςⓄᵐ ×,.•´¨'°÷•..§

  諸多朝臣連連點頭,幾個小皇子和小公主則覺得太過於悽苦,有人雙手還捂了眼睛。

  萬文石大仇得報,李鴻儒亦開始正式進入到軍中討伐的故事中。

  不管怎麼說,他將江湖司的正面和光輝點都齊齊提了出來。

  講述故事之時,他讓故事生動之時,不免也夾雜了一些小私心。

  這與萬文石最初算計不符,但相比之下會更好,遠比高儉向帝後轉述,又向唐皇提及更有效。

  苟富貴勿相忘。

  李鴻儒沒想到此時就有美言的機會。

  他不欲將自己突出的太厲害,顯得自己過於中心化。

  除了引入徐茂功和李靖徵調事件,他尤為重點講述了周飛衛和蘇烈兩人。

  一者箭術少有人敵,可以超遠距離射傷到楊荷,又將他慫恿推上祭壇鬥法。

  一人勇猛果敢,帶隊的鐵將團敢於豁出性命取富貴,拼殺時奮不顧身,蘇烈還與咄苾有著激戰。

  這段故事聽得唐皇不時將眉頭豎起,又不時將臉色舒展開來。

  他在封賞大會訓斥了李靖,大棒和蘿蔔齊齊下。

  但他沒有對蘇烈說任何話,獎賞依舊。

  朝堂需要平衡,更是要剎住蘇烈這股歪風邪氣,這避免不了秋後算帳。

  但唐皇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蘇烈有錯,但也有功。

  這種人只是脾氣需要打磨打磨,秉性並無多少可挑剔之處。

  可以責罰,但並不宜過。

  一時間,一些賞罰在他心中流過,也讓他微微點了點頭。

  「妙!」

  一個以李鴻儒講述的故事娓娓道來。

  從憋屈到部分反擊,又到大反殺,推翻汗國陰山駐地,擒拿擊殺楊荷。

  李鴻儒的故事到了尾聲。

  這也讓眾人一口悶氣吐出,大為暢懷。

  李鴻儒這個故事與太上皇等人經歷有異曲同工之妙。

  頓時引得這個老皇帝連連稱讚。

  「皇上,你去年斬了那條涇河龍王,取龍頭精血做了點小酒,秘制如此之久,想必是能飲用了,不如賜這國子學生一杯!」太上皇道。

  「當飲!」唐皇點頭道:「我觀他身體上有開鋒的儒家文氣,氣血之氣卻是混沌一團,助他一臂之力也好!」

  「年少有為,文武雙全,將來若是有機緣,可以多和李卿親近一番」太上皇亦道。

  「臣領命!」

  聽得太上皇點名,李靖頓時站起身來,連連點頭才坐下。

  「聽得這故事,本皇真是開懷,來人呀,取我那琵琶來!」

  太上皇興致起來,頓時叫人下去取樂器。

  「太上皇若是奏樂,我便來起舞助助興!」唐皇笑道。

  「好!」

  太上皇撫著鬍鬚,一時神情極為滿意。

  唐皇這番開口,態度顯得極為恭謙,免了他自彈自樂。

  他一顆心上上下下。

  思索此前眾皇子奪皇位相殺,他心中悲傷。

  但走到如今,他一段段悶氣吐出,心中難於再念。

  一把白玉琵琶取了過來。

  太上皇手指微彈。

  本想彈出的悲傷和憤慨,但落到弦上,又變成了歡快。

  叮叮咚咚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傳來,唐皇臉色一喜,隨手取了貞觀劍,跳落到空地之處,開始揮劍舞動。

  「眾卿無須拘謹,今日大喜,隨意暢飲,縱情歡娛,不需要有君臣之分。」

  帝後笑著開口,頓時讓眾人將麵皮放下。

  有人拍桌伴奏,有人駐目觀看劍舞,有人聽樂聲,又有人飽食,更有一群年齡小的孩子嘰嘰喳喳。

  「各位公主,各位皇子,你們且讓我喝了太上皇御賜的這杯酒,我再給你們講妖怪!」

  被一堆小孩子圍著,李鴻儒不免有些頭疼。

  這些皇子和公主年齡尚小,又有各種來頭,非富即貴,一個個都得罪不起。

  妖怪的故事可以講,如果蛙哈哈等妖怪不夠用,他還能瞎編。

  但他得先喝了這杯酒。

  聽太上皇的意思,這應該是涇河龍王精血釀成的酒。

  涇河龍王能化成人形,血肉中妖氣極盛,服用便是大毒。

  但皇宮秘釀如此之久,想必毒效已經驅除大半,變得適應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