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我全家都是奇葩6

  沈公子服了軟,其餘幾個花色的葬愛家族成員也老實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上前去觸大佬霉頭,垂著手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

  這時候都是隔輩親,沈明傑打小就被爺爺奶奶寵壞了,在家裡呼風喚雨,在外邊人人吹捧,對著自己親爹都沒這麼卑躬屈膝過。

  幫著點完煙,他摸了摸自己那頭濕漉漉的紅毛,訕笑著說:「姐姐,這真是個誤會……」

  一指不遠處倒地不起的陳哥,沈明傑咽口唾沫,解釋道:「都是他攛掇的,我想要什麼妞找不著啊,真犯不上。」

  燕琅彈了彈菸灰,說:「可你也沒拒絕啊。」

  也就是她能剛得過,所以才平平安安的坐在這兒,要是換個姑娘,被人強拉著帶過來,會是什麼結果?

  沈明傑哽了一下,主動倒了杯酒,閉著眼灌下去了:「姐姐,對不住,話我也不多說,都在酒里了!」

  燕琅聽得笑了,看一眼最開始去找她的黃毛,說:「你剛才露出來給我看的那把玩具刀呢?」

  黃毛楞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見沈公子跟陳哥都沒有反對的意思,就把自己別在腰間的長b-i'sh0u取下來,畢恭畢敬的遞過去了。

  燕琅招了招手,說:「過來。」

  b-i'sh0u是真的鋒利,她的刀法也好,沈明傑就覺得什麼東西從頭頂上掉下來了,再一抬頭,腦袋好像也輕了許多。

  他猛地一甩頭,伸手去摸了一下,瞬間慘叫出聲:「你幹了什麼?!」

  「你不是說要賠罪嗎?」燕琅道:「我看你這頭紅毛不順眼,順手就給剃了。」

  「還有你們,」她看一眼他那幾個五顏六色的馬仔,說:「挨著來,都跑不了。」

  沈明傑臉上顯露出幾分怒色:「你不要欺人太甚!」

  燕琅笑了,把菸頭丟在地上,抬腳碾了兩下,冷下臉來:「你說什麼?我剛才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沈明傑忍辱負重的低下頭,沖幾個馬仔說道:「都踏馬的傻愣著幹什麼?還要我把你們按過來?!」

  包間裡的葬愛家族成員們都被剃了頭,少了花里胡哨的造型,看起來倒是清爽了不少,連那個一看就知道是被家裡寵壞了的沈公子都一下子年輕了五六歲。

  燕琅問他:「幾歲了?」

  沈明傑說:「二十了。」

  燕琅點點頭,又說:「怎麼沒去上課?輟學了?」

  沈明傑聽她說了幾句話,忽然間就找到了被家裡長輩問話的感覺,他抖一下雞皮疙瘩,說:「我這麼個身份,上學還有什麼用……」

  燕琅聽得笑了,看了看這個明顯沒吃過生活毒打的公子哥兒,禁不住輕輕搖頭。

  「就這麼著吧,」她站起身來,拍了拍沈明傑的臉,說:「眼睛放亮一點,以後別撞到我手裡了。」說完,就拉開包間的門走了出去。

  打她進去開始,段正平就緊盯著房門,唯恐那位不知名姓的奧黛麗赫本在裡邊出事,結果那包間的隔音效果太多,豎著耳朵聽了半天,愣是什麼都沒聽到,正忍不住想過去一探究竟呢,就見包間的門開了,奧黛麗赫本嘴裡叼著一根剛點上的煙,施施然走出來。

  「得,」他笑了,跟蘇杭說:「看起來是沒我們什麼事了。」

  燕琅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淡淡看一眼過去,向他點一下頭致意,到吧檯前結了帳,就提上包離開了。

  包間的門被拉開了一條縫,黃毛偷眼打量一下,看那女魔頭走了,這才鬆一口氣,說:「沈公子,她走了。」

  沈明傑一巴掌猛地拍在他臉上,泄憤道:「要不是你們出的狗屎主意,我會吃這種虧的?!」

  黃毛低著頭不敢吭聲,陳哥捂著受傷的胳膊,臉色陰沉道:「沈公子,我們吃點虧沒什麼,您這樣的貴人可不行啊,這小娘們也不知道是打哪兒跳出來的,敢這樣冒犯您……」

  沈明傑又是一巴掌糊在他臉上:「之前你怎麼不敢說?現在人走了,倒顯得你能了?!」

  陳哥原本就有求於這個紈絝公子,這才主動獻好,沒想到最後馬屁拍到馬蹄子上邊了,哪裡能甘心:「我這不是為了您的體面嗎?瞧那小娘們囂張的,怎麼著也得給她點顏色看看啊……」

  沈明傑原本是到滬市來尋開心的,知道這兩條地頭蛇有求於他也沒怎麼在意,反正就是逗個樂子唄,現在因為這倆狗東西傷了面子,還被人剃成了毛寸,心情能好就怪了。

  「滾!」他眉毛一豎,說:「別再叫我看見你們倆!」

  陳哥跟黃毛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見沈明傑真動了怒氣,也沒敢再留,說了幾句好話,就灰溜溜的走了。

  沈明傑又跟身邊的幾個馬仔說:「他們說的也有道理,那姐姐,不,那小娘們也太囂張了點,我得想個辦法,給她點顏色看看。」

  幾個被剃了毛寸的馬仔深以為然,只是對於彼此之間的武力值差別有點打怵:「可咱們打不過她啊?」

  「這有什麼難的,我小叔從前在特種部隊裡待過,找幾個他的舊部過來,還收拾不了這個小娘皮?」沈明傑一拍大腿,說:「咱們走著瞧!」

  這夥人來的時候趾高氣揚,走得時候畏畏縮縮,想方設法的遮擋住自己被剃成毛寸的腦袋,做賊似的溜出了酒吧。

  段正平跟蘇杭坐在不遠處沒走,就是想看看這一幕戲的大結局,看見沈明傑倉皇溜走的模樣,一時忍俊不禁。

  「還真是有一手,」段正平說:「沈明傑在燕京也算是一霸了,有家裡長輩護著,他老子都拿他沒辦法,沒想到在這兒被收拾的老老實實。」

  蘇杭莞爾道:「就怕他被惹火了,狗急跳牆。」

  段正平想了想沈家這位公子哥兒往常的作風,還真不排除他狗急跳牆的可能,思忖幾瞬,說:「送佛送到西,我叫人多盯著點吧。」

  兩人結了帳,一道走出酒吧,段正平忍不住問:「我看那位奧黛麗赫本的做派,不是小門小戶能培養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跑到滬市歷劫來了……」

  蘇杭頓了頓,也道:「有名有姓人家的小姐,我們應該都見過的。」

  「難道是從國外留學剛回來?」段正平這麼想了想,終於搖頭道:「自己猜也沒意思,以後再見到順嘴問問就是了。」

  這事顯然沒給燕琅造成什麼壓力,回到下榻的酒店洗個澡睡下,第二天聽系統說自己買的股票翻了兩番,心情舒暢的下樓去吃了午餐,又照常出門去閒逛。

  伴隨著時間的發酵,她買入的那隻股票飆升的越來越厲害,較之最開始投入的本金瘋狂膨脹了將近十倍,即便扣除掉最開始的那一千萬貸款,也利潤也有將近九千萬之多。

  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反倒要被牽制住,而且數目太大,也太過引人注目。

  這時候股票幾乎成為了滬市最大的熱點,燕琅剛剛拋出沒多久,就被人接手了。

  九千萬多嗎?

  真的很多。

  尤其是在這個年代,這筆錢所具有的的能量超乎想像。

  燕琅已經有了離開的打算,沈明傑也終於準備好進行自己的復仇之戰。

  他走動關係,找了個退役的特種兵陪著到了燕琅下榻的酒店,怕引人注意,連自己的馬仔都沒帶,到了酒店一亮身份,直接拿了備用房卡進入房間,把椅子拖到進門處不遠位置擺好姿勢,坐在上邊老神在在的想著守株待兔。

  燕琅做事很謹慎,出門前都會在門縫裡夾一根短頭髮,一般人進門時基本上注意不到,她每天也不急著出門,都是在客房打掃之後離開,這也就避免了頭髮被清潔人員誤打誤撞弄掉的可能性。

  這天燕琅剛回到住處,找到房卡準備開門,卻發現原本夾在門縫裡的頭髮已經掉到了地上,她動作稍微頓了一下,房門推開個三十度的角,人卻沒急著進去。

  沈明傑聽見開門的聲音,姿勢都凹好了,等了會兒卻沒人進來,只有開了一點的門仍舊停在那兒,一動都沒有動。

  他心裡邊泛起嘀咕來,下意識看一眼身邊的前特種兵大漢壯膽,然後就聽見大哥大的按鍵聲:「110嗎?有人潛入了我的房間,對,就在和平飯店……」

  沈明傑聽得心頭一跳,就跟椅子燙屁股一樣,猛地彈了起來,眼珠子跟手勢一起上陣,示意特種兵程勇趕快過去控制局面,別真把事情給鬧大了。

  程勇放輕腳步走過去,等靠近了房門,便動作迅猛的將門拉開,正待出手抓人,冷不防見面前人影一閃,下一瞬膝蓋上就挨了一腳,踉蹌著後退一步,退到了房間內部。

  燕琅快步進去,反手把門關上,沈明傑眼裡這是個貌美如花的女修羅,程勇眼裡這卻是個身手悍利的練家子,為求穩妥,想也不想就伸手摸槍,意圖想先控制局面。

  他反應快,燕琅更快,順手抄起手邊花瓶砸過去,程勇迅速抬手去擋,胳膊上挨了一下,花瓶落地破碎,再回過神來燕琅已經迫近到他身前,手肘擊在他腹部,程勇吃痛彎腰,燕琅反手將他配槍從後腰處抽出來了。

  沈明傑沒想到自己專門找過來的靠山輕而易舉的就被打倒了,整個人都愣了,程勇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兒碰上個硬茬子,臉色同樣有些驚詫。

  他們慌了亂了,燕琅卻沒有,拎起沈明傑前不久坐過的那把椅子,猛地砸到了程勇背上,接連砸了三下,程勇猛地吐出來一口血,倒地暈死過去。

  沈明傑木然的看著這一幕,顫聲道:「他,他死了嗎?」

  「也許是吧,」燕琅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握著槍慢慢走上前去,笑微微的問:「沈公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啊,嗯?」

  沈明傑看一眼地上不知生死的程勇,再看一眼面前提槍的閻羅,冷汗都下來了:「不,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燕琅雙眼注視著他,卻順手從沙發上扯了個抱枕過來笑著說:「之前我說你最好別再犯到我手裡,你都當耳邊風是嗎?」

  沈明傑是紈絝子弟,但也不傻,一看她把抱枕拎過去,就知道是消音用的,她真敢在這兒斃了自己。

  他活了這麼大,就沒遇上過這種事,屁滾尿流的後退幾步,哭天抹淚道:「姐姐,姐姐……姑奶奶!我真沒什麼壞心!」

  沈明傑哆嗦著從口袋裡掏出把摺疊起來的剪刀,說:「我就想剪一剪你的頭髮,算是報復回去,別的我什麼都沒想過……」

  「別的什麼都沒想過?那你們傢伙帶的還挺齊全啊。」燕琅把槍膛里的子彈倒出來數了數,又重新安進去了。

  「沈公子,你別怕啊,」她笑著拉開保險,聲音溫柔的像是在跟愛侶**:「我就是想跟你開個玩笑。」

  沈明傑看她越走越近,兩條腿都在哆嗦,猛地跪倒在地,痛哭著求饒說:「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別殺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燕琅輕輕鬆鬆的扯按住他手臂,把人按倒在茶几上,抱枕往他腦袋上一放,笑吟吟的開始倒數:「3,2,1……砰!」

  沈明傑身體猛地一顫,又是一僵,眼淚把整張臉都弄花了,下身猛地湧現出一股熱流。

  燕琅鬆開手,他像根麵條一樣軟軟的倒在了地上,瞳孔放大,雙目無神,三魂七魄都嚇跑了一半。

  燕琅笑吟吟的彎下腰,拍了拍他的臉,溫柔的問道:「遊戲好玩吧?」

  沈明傑木然的看了她三十秒,抽了抽鼻子,然後嚎啕大哭。

  外邊有人在敲門,最開始還算輕緩,再往後那動靜卻越來越大,到最後直接就是撞門了。

  房間門的禁不起折騰,接連被撞了幾次就被撞開,段正平滿頭冷汗的領著人進來,就見一個中年男人不知死活的倒在地上,面前濺了一地血,再遠一點,沈明傑褲子濕漉漉的坐在地毯上,哭的像個二百斤重的孩子。

  奧黛麗赫本施施然倚在牆上,抬手向他舉杯:「咖啡不錯,要來一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