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東率先見的是仵作老宋,當岳東出現在他家時,老宋剛好就在家中,見到岳東的那一刻,他撲騰一聲直接就給岳東跪了下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這一跪,卻跪出了九州男兒的共性。
父愛如山!
在陰陽路時,老宋寧願自己死,也想留錢回來給女兒治病,父母對兒女的愛,總是如此的深沉。
岳東忙將他扶起來,「宋老哥,不必如此,我來給你送錢。」
在陰陽路時,別說信號了,啥號都沒有,岳東拿了他東西,自然要親自將錢送過來。
老宋有些難以啟齒,最終他才道:「恩人,你救我兩次命,原本我不該再拿你這錢,可是……」
「一碼歸一碼,這錢你收著,給你女兒好好治一治。」
岳東從來都不是挾恩圖報之人,他的話音剛落,老宋斟酌了一番道:「恩人,五百萬肯定多了,您就給我兩百萬吧,其實我知道,兩百萬都算多了,這年頭,誰還學仵作這一套,若不是為了我女兒……」
聽聞此話,岳東心中莫名有些堵,建國之後,西方文明的衝擊,讓很多國人都在鄙棄老一代傳下來的東西,認為西方的才是科技。
衝擊最大的就是中醫,除此之外,各行各業都受到了波及。
在一些人的眼中,但凡是從古代傳下來的,除了古董啥的之外,其餘都是糟粕,西方的一切都是好的,都值得跪舔,祖宗傳下來的什麼都是封建迷信……
想到這,岳東有些唏噓不已。
祖國在恢復榮光,可一些軟骨頭,卻還是缺鈣愛跪西方。
對於岳東而言,幾百萬已經算不得什麼了,他問老宋要來銀行帳號之後,直接給他轉了五百萬後便掉頭離開了老宋家。
收到岳東轉來的帳後,老宋直接追出了門。
「要不了這麼多,真要不了這麼多。」
岳東擺了擺手,直接道,「你那裡面有一樣東西對我很重要,這些錢你收著,另外,你們家吃飯的那套傢伙你先留著,回頭我會給你找個傳人。」
說完,岳東停下腳步回望了他一眼,「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可不能在我們的手上斷了傳承。」
「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老宋只感覺自己的鼻子一酸,有些失神的看向岳東離開的背影。
「恩人,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傾囊相授!」
……
從老宋家離開之後,岳東在村子裡面一座小洋房找到了古文心。
古文心身形不高,一隻腳有些不方便,從他住的地方來看,他的日子明顯比老宋過的要好些。
見岳東到來,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恩人啊,你可算來了,我還擔心你在鬼市裡面碰上危險吶!」
對於古文心這人,岳東心中有著一定的防備,皇城司說白了就是細作、探子。
他們無孔不入,在過去的時候,他們只忠於帝王,在現在,他們只忠於錢,節操這兩個字,對他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古文心將岳東領到客廳,親手泡了一壺好茶。
「恩人,昨天之事多虧了您,不然的話,我們都得死在那裡面。」
岳東擺了擺手,他直接道:「我這次來,是找你買些信息的。」
「說什麼買不買的,恩人你要什麼信息儘管跟我說,在西南這地方,就沒有我搞不到的信息。」
所謂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古文心這話也許有點誇張,但絕對不是憑空吹噓。
岳東端起茶喝了一口,「我要向你打聽一個人的信息。」
「恩人請說!」
「我有一個朋友,叫周三山,漓城人,半個月前他來西南辦事,後面便失去了音訊。」
古文心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雙三角眼咕嚕轉了轉。
「有沒有更多的一些信息?」
岳東懶得描述,他直接讓古文心取來了紙筆,然後在紙上飛速的描繪起來,很快,一幅三叔的速寫便出現在了紙上。
繪製完後,岳東又補充了一句。
「他是趕屍傳人,也算是玄門中人!」
「趕屍!!!」
古文心突然站了起來,他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半個月前,趕屍一脈舉辦了一個碰頭會,我曾去打探過,他們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岳東瞥了古文心一眼,嘴角微微揚了揚。
不愧是皇城司的人,說話永遠都是保留幾分,然後等著坐地起價。
見岳東看向自己,古文心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你瞧我,習慣了習慣了,趕屍一脈似乎發現了一具千年古屍,而且是一具銅甲鐵屍,據說,這具古屍身體已近飛僵,但並沒有誕生靈智,如果趕屍一脈能將這具銅甲鐵屍拿到手,趕屍一脈將崛起有望。」
銅甲鐵屍?
這不是殭屍嗎?
岳東示意古文心繼續說。
古文心道:「你說的那個周三山如果是趕屍一脈的話,那他來西南省城,肯定是奔著那大會去的,我現在就把地址給您,然後繼續去給恩人打探信息。」
「那就麻煩了!」
說完,岳東示意古文心加上自己好友,隨手給他轉了五萬過去。
「啊……這!!!」
收到錢後,古文心明顯一愣,他沒有想到岳東會給他轉過來一筆錢。
「一碼歸一碼,繼續給我收集消息,一切按你們這一行的規矩來。」
想要古文心辦事,該給的錢得給,恩情這種東西,對細作探子而言,沒有什麼約束力。
收錢辦事,才是他們的規矩!
古文心將錢收下後,拍了拍自己腦瓜子,似乎又想起了些什麼。
「恩人啊,我剛差點忘記了一些事,你畫的這個人我見過,趕屍一脈開碰頭會的時候,這人跟趕屍一脈的話事人大吵了一場。」
「吵?」
「對,好像是為了銅甲鐵屍的陪葬品一世。」
陪葬品?難道三叔是跟人下墓去了?
這麼多天沒回來,難道他們遭遇了不測?
岳東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