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雙突然想起了形容諸葛丞相的一句詩。🐊💣 69𝕤𝕙υא.ςOᗰ 👤♖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自己也是,人生的花骨朵才剛剛開放就要凋零,何其殘忍。
花小雙抬頭,他甚至已經看到了巨蜈口器中密集而又鋒利的牙齒,聞到了巨蜈不刷牙惡臭的口臭。
「完犢子了!」花小雙絕望閉眼。
一秒、兩秒……
花小雙活動了下身子,吃驚的看了看自己,自己竟然還活著,沒有被巨蜈咀嚼後吞入肚子中,他抬頭,恰好看見巨蜈猙獰的大嘴就在他們的頭頂上。
粘液滴答滴答的跌落在他們身前的石板上。
而不遠處的朵兒似乎遭遇了什麼重創,她氣若遊絲,小臉蒼白的就像一張白紙。
岳東睜眼,就在剛才,他冒險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從目前來看效果還可以,他成功了。
蠱師養蠱,除了選出自己的本命蠱之外,還要用自己的精血常年累月的餵食蠱蟲,以達到可以控制蠱蟲的目的。
像巨蜈這種異種,長這麼大,應該是朵兒所在的毒蠱一脈傳承下來的異種,絕非她從小就培養的本命蠱,因此,她對巨蜈的控制,絕對達不到本命蠱那種控制力度。
再加上,岳東的精神力比她強的太多,又有臨字訣加持,奪取巨蜈控制權也就成了合理的事情。
在巨蜈撲來的剎那,岳東用自己的精神力直接去影響巨蜈,當他的精神力蔓延出去後,在巨蜈的腦海中發現了一團神秘力量,這股力量並不是朵兒的…或者說不是她一個人的。
岳東仔細感應了一下,這團神秘力量是長年累月形成的,他稍稍思索後便知道,這應該是朵兒師門累積下來的。
發現了巨蜈腦海裡面這東西後,岳東毫不猶豫的用自己的精神力量纏了上去。
在岳東的精神力量之下,巨蜈蚣腦海中的那團力量並沒有反抗多久,畢竟,前人留下來的是無源之水,用一點便少一點,而朵兒留下的精神印記,在岳東的精神力量面前,壓根就不夠看。
說來很長,但實際上岳東只是用了一個瞬間,便將巨蜈的控制權給爭奪了過來。
相比而言,控制巨蜈這個異種比控制一個普通人還要來的輕鬆,畢竟,人的大腦思維是最複雜的,想要控制一個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岳東感受著巨蜈傳來的情緒,別看它長達十餘米,身體粗壯,但它傳來的情緒卻很簡單,嗜血、暴虐、以及餓……
在岳東的控制下,巨蜈安靜了下來,它一個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中,隨著它的消失,周圍的毒蟲也散落去了各處,原本入潮水般的毒蟲,片刻之後便消失在了洞窟中。
危機解除!
花小雙滿臉劫後餘生的表情。
「老大,我算的卦是不是很準,果然是入於穴、不速自來,大凶,敬友可吉,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親哥,我對你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
「停!!!」
「咋了,你不喜歡這句,那我換一句……」
「你再嗶嗶,我就讓大蜈蚣吞了你。」
花小雙腦海中瞬間浮現那條巨蜈的恐怖形象,瞬間就蔫了。
岳東走到朵兒身邊,看了看氣若遊絲的朵兒一眼,他皺起了眉頭。從他的感應來看,這朵兒氣血枯竭,已經沒有多少天的活頭了。
這時,洞穴的轉角處又傳來了火把的亮光,只見朵寧渾身是狼狽的走了過來,他看到朵兒倒在祭台上時,顧不上洞內怪石嶙峋,舉著火把便朝著祭台跑了過來。
路上,他跌跌撞撞的摔了好幾次,等他爬上祭台到達朵兒身邊時,已是遍體鱗傷。
「朵兒,你醒醒,朵兒你快醒醒……」
岳東在一旁搖了搖頭,隨即開口道:「你妹妹已經油盡燈枯,活不了多久了。」
聽到岳東的話後,朵寧直接怒斥出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朵兒怎麼可能會油燈枯盡……」
「她常年修煉控蠱之術,精血耗費太大,又沒相應的法門補充精血,長此以往,如何不油枯燈盡,再加上她身體最近出了大問題,所以,她活不了多久了。」
岳東這話落下,朵兒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楚。
「你說的沒錯,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有些事情我如果不做的話,就永遠也沒法做了。」
朵兒強撐著坐了起來,她看了看岳東,又將視線鎖定你在了花小雙身上,美眸中露出了一絲複雜。
「對不起,我原本沒有打算讓你成為祭品的,但是,你的確太適合成為祭品了,跟記載中一模一樣。」
花小雙:「……」
「照你這麼說,我不是成了唐僧肉。」
朵兒費力的笑了笑,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從某些方面來說,你就是唐僧肉。」
這會,花小雙有些笑不出來了,當年他師父明溪道長卜算最後一卦時就是這麼說的,不過他師父還說了,來日方長,將來自己會碰上一個化解他命數的人,有大造化。
花小雙看向岳東,一臉幽怨道:「老大,親哥,你可得保護好我!」
岳東瞪了花小雙一眼,這狗東西咋還越來越噁心了呢。
朵兒的眼光最終落在了岳東身上,她有些不甘道:「我還是看走眼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是沒想到,你竟會如此厲害,我輸了。」
「我有個疑問,你能幫我解解惑嗎?」
朵兒吃力的撐起身子,一旁的朵寧連忙將她攙扶起來。
岳東看著朵兒,這女孩二十歲不到,她也是受害者,真正的兇手,是那群畜生不如的村民,而最大的受害者,便是那心懷純善,卻忽略了人性之惡的穆詩穎。
看著祭台上穆詩穎的屍體,岳東嘆了口氣。
「你說!」
「你是怎麼發現我不對的?」
岳東看了看朵寧,隨即道:「你說大霧中你看到的恐怖場面時。」
「我這個說的就是真的,你為什麼還會懷疑。」
岳東笑了笑,道:「既然是大霧,又是晚上,你如果是個普通人的話,又如何從閣樓上看到十幾米外路上的情景,而且還能描述的很清楚呢?」
「原來如此。」朵兒露出了苦笑,隨即又道:「是不是還有阿哥跟你們說了什麼?」
岳東不忍心騙他,直接點頭。
朵寧嘆了口氣,「阿哥其實是對的,我也知道我復活不了我阿娘,但是我真的不甘心,如果阿娘還在,我會不會過的幸福一些,但現在仔細想想,阿娘要是還在,她只會繼續活在地獄中。」
說著,朵兒劇烈的咳嗽起來,朵寧一個大男人嚎啕大哭。
他哭著道:「朵兒,我這就帶你去醫院,你堅持住。」
「阿哥,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活不了咯,就算能救活,我也會死在審判上,因為,當年那些參與過的禽獸都會死,本來,我要用他們當成血祭的祭品,再加上花小雙這個引子來嘗試復活阿娘,只是……」
她看了岳東一眼,最終道:「其實這樣也好,我們本來就是阿娘不想生下來的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