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誠與岳東在門口換上了防護服,帶上手套口罩後,這才進入了解剖室。 謁演
此時,正有兩名法醫在裡面仔細檢查那半截屍體,兩人聚精會神,見鄒誠與岳東來了也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而已。
其中一名法醫口中念叨有詞,另外一名法醫在記錄。
「時間太久,加上泡在河中,私處無法檢測有沒有精斑,不過,發現死者屍體時,死者下半身身無寸縷,從這點來看,她死前應該被侵犯過。」
一旁負責記錄的法醫點了點頭,在筆記本上記錄了下來。
過了十來分鐘,初步檢測已經完成,那名法醫這才抬頭看向鄒誠,開口道:「鄒科,你怎麼來了?」
鄒誠介紹道:「岳東,這是我們科的馬田榮馬大哥,資深老法醫,馬大哥,這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岳東嶽科長。」
馬田榮道:「你就是岳東,那個搞封建迷信的岳東?」
岳東:「……」
找茬的?
「咳咳!」鄒誠乾咳兩聲,打斷了馬田榮的話道:「不好意思,馬大哥剛進修兩個月回來,不知道岳科長你的神奇……」
「什麼知道不知道的,我只相信科學,什麼玄門手段我是不信的,小伙子,我勸你腳踏實地一些,我不管你是誰的關係,進我們科後就安靜點,你去玩你的王者農藥,只要你不來打攪我們,我們就相安無事。」
馬田榮的話越說越過分,就連鄒誠也聽不下去了,直接道:「夠了,老馬,岳科長是有能力的人,你可以不信,但你不能這麼針對岳科長。」
「怎麼,你鄒大科長害怕了?你害怕,我可不害怕,我就是看不慣這些關係戶,二十二歲的正科,呵呵!」
後面這句話,岳東明顯聽出了一股子酸意,他稍微一想立刻明白了過來,自己年紀輕輕就享受正科待遇,明顯是讓有些人眼紅病犯了。
岳東微微一笑,道:「怎麼,不服?」
馬田榮沒想到岳東會這麼直接,他明顯一滯,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
「說的對,我就是不服。」馬田榮也撕破了臉。
「馬田榮!」鄒誠儒雅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怒氣,他剛想訓斥馬田榮一番,卻見岳東樂呵呵的揮了揮手,示意鄒誠不用理會。
隨後岳東直接道:「我這人吧,就喜歡有些人看不慣又干不掉我的樣子,你服與不服關我什麼事,不服就憋著。」
鄒誠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到一半,他意識到了不妥,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好傢夥,岳東看著就一陽光燦爛的大帥哥,對人禮貌愛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還有這麼一面。
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你……」馬田榮氣的老臉通紅,就算隔著口罩,也擋不住他臉上的怒色。
鄒誠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說話,馬田榮指定要鬧騰起來,於是鄒誠臉色一寒,道:「夠了,馬田榮同志,請注意你的工作態度,岳科長是我們技術科的領導,你如果有什麼意見,可以去找安局反映,安局不行就去找李局。」
「找就找,鄒誠,你別拿領導來壓我,我還真就去找他們了,你等著!」被鄒誠一番訓斥後,馬田榮面子掛不住,直接氣呼呼的朝著解剖室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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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離開後,鄒誠搖頭嘆氣。
這馬田榮真是搞不明白情況,找領導去說岳東?
他是不知道岳東現在在領導那的分量,不客氣的說,在李局那,岳東就是個寶貝疙瘩,誰要敢為難岳東,那真是太歲頭上動土,自己好找不痛快。
安局那邊就不說了,有李局在。
就是去了西南省城那邊,重案處的周處長也是對岳東寶貝的很。
甚至有傳聞,魔都治安系統的大統領聞人華局長,也是對岳東欣賞的很,只要岳東說願意去魔都工作,那邊絕對是求才若渴,指定會掃榻相迎。
老馬也是燒過頭了,竟然想著去找岳東的麻煩。
鄒誠對岳東道:「別理會他,這個老馬太不像話了,倚老賣老,回頭我好好說說他。」
岳東無所謂的攤手道:「放心吧,就是蒼蠅嗡嗡了一陣而已,我懶得搭理他。」
在一旁記錄的法醫有些不好意思,對著鄒誠道:「鄒科,岳科,你們需要檢測這半具屍體嗎?如果不需要,我就先收起來。」
鄒誠道:「你出去吧,等我們詳細檢查後,我會收拾好。」
「那行,我先走了!」說完,那名法醫飛速出了解剖室。
等他們離開後,岳東打量著放在解剖台上的半截屍體。
雖說岳東並不害怕這玩意,但是看著這半截屍體時,那種感覺真的很…一言難盡。
他忍著不適,從拿出一隻毛筆,再拿出一小瓶調製好的雞血。
「鄒哥,我要在這半具屍體上繪製一道符文,會影響到線索的搜集嗎?」
鄒誠微微皺眉,他道:「會有一些影響,不過,這半具屍體在湘水河中泡了幾天了,發現時也沒什麼線索可以查找了,你繪製吧,回頭有什麼事情我擔著。」
岳東看了看鄒誠,這鄒大科長到是個有擔當的人,他笑道:「放心吧,就一些雞血而已,隨時可以清洗掉。」
鄒誠點頭,他站到一旁,將解剖台留給了岳東。
岳東深吸一口氣,將不適感壓了下去。
隨即凝神靜氣,摘掉毛筆的筆帽,沾上雞血,在半截女屍上開始繪製一道玄奧的符籙。
七魄,分別是: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臭肺,分別對應人體不同的部位。
鄒誠看著岳東繪製的這道符籙,符文古樸、玄奧,一看就知道不凡。
繪製完後,岳東將筆擱下,他一拍手道:「就顧著來解剖室了,傢伙沒帶過來,鄒哥,能辛苦你跑一趟嗎?去我的車上將紙人紙牛帶過來。」
「行!」鄒誠接過岳東遞過來的車鑰匙,轉身出了解剖室。
等他離開後,整個解剖室突然安靜了下來,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岳東暗暗咋舌,他自然是不怕的,但這玩意怎麼說了,就是膈應,發自內心討厭這種地方。
也不知道嘉穎妹子以及那些法醫,如何在這種地方一遍噶屍體有一邊吃外賣的,反正岳東肯定做不到。
就在岳東打量四周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