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斌同志酸了幾句就進屋去了,實際他這也是高興的,一個女婿半拉兒,他這四個女婿湊齊那天,也算又多了兩個兒子,他能不高興嗎。→
就是不知大家將來都會從事什麼樣的工作,還能不能生活在一座城市?
大女婿現在是個警察,以後還會是個警察嗎?
感覺這種可能性非常小,江家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只有他們父子倆最清楚。
別到時一切都可以放開那天,江家人在海外或是海的那一邊還有著這樣那樣的親戚,騰楞一下都飛走了?
到時估計還是個麻煩事,孫老師能捨得大閨女遠走?
三女婿馮元恩那更不是個安穩的,指不定以後咋折騰呢。
幾個女婿,整不好啊,就朝陽的職業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一個搞科研的,總不可能下海經商吧?
這些事夫妻倆躺炕上睡不著的時候,都偷偷嘮過,對未來真是又盼,又怕。
盼,自然是盼著這幾年快點過去,好日子快點到來。
可又怕好日子到來的時候,孩子們各奔東西,那孫老師就得又不放心這個,惦記著那個。69🅂🄷🅄🅇.🄲🄾🄼
上了年紀,也就這點奢望了,希望孩子們都能圍在身邊,都別走太遠。
孫老師此刻一邊忙著做飯,一邊哼著小調,心情那叫一個好啊。
哼,她才不管周朝陽隨不隨她姓孫,也不道咋回事,幾個閨女她都一樣稀罕,可要說女婿,她還是最稀罕他們家朝陽。
至於說以後幾個女兒能不能生活在一座城市?
她覺得肯定能,只要大家想生活在一座城市,這件事就不是多難的事。
到時甭管都多大的出息,哪怕你就是富可敵國,只要想往一起湊,那就都去京都唄。
反正朝陽和如歌以後肯定要生活在京都,他們老兩口那必須得跟著這個閨女住在京都。
到時其他幾個孩子也都相聚在京都,一家在弄個大四合院,平時可以各忙各的,只要逢年過節,或是他們老兩口過生日,大家能聚上一聚……
哎呦那種日子,想想就美的不行。
六六年剛要過去,屋裡的老兩口就開始嚮往著以後兒孫滿堂,聚集在京都的生活了。
還在外面和周朝陽說悄悄話的李如歌,正商量著明天兩個人去省城的事,就瞧見隔壁院裡江二虎那個虎啦吧唧的媳婦,此刻正貼在牆根那裡,往這院伸腦袋。→
真想一把土扔過去,因為他們家幾個小的就這樣幹過。
死性不改的玩意,當初讓老江家哥幾個挨著自家蓋房子,她爹娘是沒想到以後哥幾個娶的媳婦會有這樣的,否則咋會和這種人做鄰居。
尤其兩家一起蓋的那個,可以用水沖刷的茅廁,現在江家那邊因為有了這麼個人,都快成擺設了。
她自己還說呢,沖啥啊沖,屎尿那玩意可是好東西,是可以澆園子的,都沖走了不白瞎了。
蘇香蘭這話,居然還有人贊同,據說大翠也是這個意思。
然後的然後,他們家後園子現在是不能去了,反正借江家這個鄰居的光,那味兒就不用說了。
李如歌偷偷拉了拉周朝陽,衝著西院大聲說道:「朝陽哥咱們進屋吧,哎呦我娘做的紅燒肉可真香啊,我在這都聞見了。」
又饞又懶的蘇香蘭一上來那虎勁兒,可以說老江家就沒一個能鎮住她的,但這人就怕孫鳳琴同志和他們家小如意。
那是真怕啊,他們家只要這母女倆在家,這人絕對不敢跨進他們家半步。
不然他們家只要一有香味飄出去,蘇香蘭就想湊過來,或是趴在牆頭上大喊山娃子,給二嬸拿點嘗嘗。
隔壁院的蘇香蘭一聽紅燒肉幾個字,饞的哈喇子直流,咕嚕咕嚕一個勁兒的咽唾沫。
正好這時大翠剛下工,背著領著兩個孩子進院,蘇香蘭趕緊一個箭步竄過來,指著隔壁,急急的說道:「三弟妹,你聞聞,大嫂娘家又做大肉吃了。」
大翠手裡還拿著從娘家拿回來的酸菜餡,打算晚上做手擀麵吃,打酸菜鹵。
本來兩個孩子一聽要吃二合面的手擀麵,都高興壞了,可被二大娘一逗引,兩個小孩兒都眼巴眼望的看著娘,嘴裡嚷嚷著,「娘,我們也想吃大肉。」
大翠滿眼哀怨的看了一眼蘇香蘭,對這個二大白嫂子她不能說啥,只能呵斥自家兩個孩子,「想吃也得給我忍著,咱家可吃不起大肉。」
蘇香蘭眼珠子轉了轉,剛想要鼓動兩個孩子過去要肉吃,就被大翠給推開了,趕緊把自家兩個孩子拉屋裡去了。
「虎啦吧唧的玩意,有便宜都不會占,讓兩個孩子過去要一碗回來,是不是咱們還能跟著吃兩口。」
蘇香蘭衝著江三虎家屋門呸了一口,想想還是不甘心,就念念叨叨的往出走,想看看王芳回沒回來。
這個時間點才正是下工的點,隔壁院是因為女婿來了,孫鳳琴才請了一會兒假,提早回來,要給女婿整點好吃的。
大翠和王芳娘家都是本村的,孩子們也都在各自的娘家看著呢,所以一下工,兩個人都要先去娘家接孩子,才能回來做晚飯。
恨自己沒有孩子,大翠生的那兩個指望不上,蘇香蘭就想指望王芳能不能別像大翠那麼虎。
誰有大肉不吃,吃鹹菜疙瘩?
女人下工都急著回來做晚飯,小隊長也允許她們先回來,等男人還要把糧食運去倉庫,做一些善後的工作,就回來的晚一些。
蘇香蘭現在哪有閒心做晚飯,他們家又沒有大肉吃,也沒有大米飯。
她鼻子可好使了,隔壁院裡今天准吃的大米飯,她都聞見了,然後還,還燉了大肉。
劉媛過來的時候,瞧見在李如歌家門口繞來繞去的人,眼珠子轉了轉,走過來問道:「這位大嫂子,我想和你打聽一下,李如歌家今天是不是來客人了?」
「啥客人,那是他們家二女婿……」話說到一半的人,見這姑娘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好像是村里新來的知青,就問道:「你誰啊?問這事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