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斌瞧著閨女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仿佛看著的是孫鳳琴同志,忍不住哈哈大笑兩聲後,才說道:
「就是那次,劉紅霞和王東來都被抓了,她可能以為攤上大事了,就和姓趙的搞在一起了。後來姓趙的說要把劉紅霞放了,還替她說了不少好話,當時大家雖然都沒說啥,但誰心裡沒個數,尤其小鄭他們幾個,沒事就喜歡盯著這種事。」
「這就是遇見爹你了,不稀得搭理他們,不然就這一件事,趙鐵牛就得滾回他們老家去。」
「呵呵,那都是輕的,現在對生活作風抓的多嚴啊,嚴重的都得判刑。」
「不識好歹的玩意,這次爹你對那人就不用太客氣了。」
「他都把舉報信寫到牛主任那裡去了,我還和他客氣啥,不作不死,他既然想作死,爹也不可能攔著。」
和閨女李書記也不好說太多,都是點到為止,實際趙鐵牛和劉紅霞那點破事,公社大院裡就沒有不知道的。
尤其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見面次數肯定多,估摸是有人看見過,然後一個傳一個,這種事就不是能瞞得住的。
李如歌:「……」合著就趙鐵牛和劉紅霞還蒙在鼓裡,覺得他們做的有多隱蔽,還跑那麼老遠去約會?
不得不說,男同志這嘴,就是和女同志不一樣。→
這要是村里那些老娘們兒,早都喧嚷的全村,全公社都知道了,還能憋住。
餡子拌好了,面也醒好了,小北和小穎就沖了進來,非要幫著一起包。
家裡孩子多,穿越三人組現在想說點不能被人聽見的話,真沒啥機會,好在該說的都說了,見老爹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李如歌也放心了。
放工路上,陳香菊等人依舊在後面低著個腦袋跟著走,前面走的是各小隊的村民。
大家別看是不同的小隊,但收工時間差不多,所以一走在大路上,就都混到一塊去了。
李如歌攔在路中間,和蔡花嬸子幾個打了聲招呼後,就大聲喊道:「陳香菊。」
「道。」陳香菊現在都養成習慣了,有人一喊她名字,立刻答應一聲道。
後一看喊自己的人是李如歌,真是又氣又心虛,因為最近這段時間,她的確在村里沒少散布這丫頭的謠言,別是被她知道了吧?
「陳香菊,聽說你現在到處說我喊過你媽?還給你敬過茶,都已經承認是你陳香菊的兒媳婦了?」
有陳香菊的地方,那肯定有周毅,這夫妻倆之前相處的時間實際並不多,加一起估摸都沒有這幾個月待在一起的時間久。
當然,晚上睡覺時間不能算,不然二十幾年,咋都比這幾個月時間長。
李如歌的話周毅當然也聽見了,忙去看妻子,不敢相信的問:「香菊,你趕緊告訴李幹部,這話你沒說過吧?」
「她咋沒說過,我就親耳聽見過。」旁邊一個中年婦女大聲說道:「她還說李書記是你們家親家,遲早能幫你們家翻案,你們家很快就會沒事了。」
「對對,這話我也聽見過,那天在河邊洗衣服,陳香菊也在,主動過來和我們幾個說的,還說這話就是李書記的意思,還讓我們先替你們家保密。」
「沒錯,當時陳香菊說這話的時候,我也在場。」
「我也在,她還讓我幫她洗被單,我因為信了她的話,就幫她洗了。」
李如歌聽見這幾個嬸子一句比一句聲高,一個比一個激動,再看周毅那張臉已經由紅變紫了,嚇的她趕緊叫停:「幾位嬸子,這話大家先留著,等調查組來再說哈。」
陳香菊一聽調查組要來了,可能覺得目的達到了,一改剛剛的膽小懦弱,突然大聲喊起來。
「這話是我說的沒錯,怎麼,我說錯了嗎?你難道沒去過我們家?沒給我們拿過禮物?沒收過我這個婆婆給的紅包?」
李如歌這會兒已經顧不上周毅啥臉色了,呵呵笑著問道:「那我叫過你媽嗎?」
「那,那到沒有。」
都知道周朝陽和她不對付,連周朝陽都不喊她媽,這事是經不起調查的,陳香菊還真不敢咬死李如歌喊過她媽。
「那我是什麼時間去的你們家?那時你們家是啥情況?我對象是不是在你們家出事之後,就果斷和你們這些壞份子斷絕關係了?」
李如歌這一連串的發問,問的陳香菊又後悔了,完了,她準備的這麼充足,怎麼又沒詞了?
「沒話可說了吧?陳香菊,我告訴你,你的那點小心思,我們這些好人是門清的,你不就是想要拉我們一家下水嗎?尤其我爹,你不就是想要陷害我爹,想要把李家莊都拖下水嗎?」
李如歌這次是真不客氣了,這女人不給她點顏色看看,保不准王重生一回來,她還得跳出來蹦躂。
李家莊的村民一聽陳香菊說這些話抱的是這樣的目的,幾個女同志那就更不能跟她客氣了,一窩蜂似的往上沖,眨眼之時,陳香菊就被淹沒在了人群里。
這時李如歌才去看周毅,見他竟然沒有去護著陳香菊,還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估計是還沒反應過來呢。
果然,周毅是很生陳香菊的氣,他能果斷和兩個兒子斷絕關係,就是想保住他們倆。
可陳香菊這樣干,想陷害李富斌一家,不就是在間接的害朝陽嗎?
這人怎麼變成這樣了?
在周毅看來,陳香菊之前肯定是好的,只是這段時間可能受到的刺激比較大,才會變的這樣不講道理,總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做一些不該做的事。
然後等他反應過來,發現陳香菊正在被圍攻,周紅紅還一副被嚇壞的樣子,早跑去一邊躲起來了,趕緊就要過去幫忙。
周毅想過去當然不是要幫忙打人,他一個大男人,雖然落到這步田地,但也不至於和女人打架。
周毅的意思是想要過去把人拉開,陳香菊做錯了是不假,但還罪不至死,這樣打,是會把人打死的。
「同志們,住手,咱們有話說話,怎麼能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