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屁股屎沒擦乾淨,還想看他們家笑話,算計他們家?
孫鳳琴都不知道該同情這兩口子,還是該揍他們一頓,讓他們清醒清醒?
算了,和這種蠢壞蠢壞的人,同情那是不可能的,打就更沒必要了,她畢竟不是他們老劉家的老祖宗,哪有閒工夫替他們教育子孫。
「想讓我大閨女去你們家幹活,這樣的美夢你就別做了。」 ✮✱
這番話說完,孫鳳琴就不再搭理那倆人了,而是又看向王主任,再次提醒道:
「王主任,咱們的合同從這一刻起,就已經徹底結束了,而且還是你們單方面結束的,這以後不管發生啥事,我們家都不會再接手你們蔬菜供應站這個加工點了,這你都清楚是吧?」
人家啥賠償都沒提,甚至他主動提出讓他們家留下兩口大缸,孫鳳琴都說不用。
這種情況下王主任還能說啥,忙點頭應道:「清楚清楚,剛剛你讓我簽字的交接單我看了,是有這一條。」
「行,你清楚就行。」孫鳳琴笑眯眯的又轉向還在那憤憤不平的程巧珍,「還有你,也聽得懂人話吧?我們家以後不會再摻和加工點的事了,我大閨女的工分,也用不著你們家給,還真當自己是大資本家地主老財了,還要雇我大閨女,美死你們了。→」
聽孫鳳琴這樣說,劉長喜頓覺這事有點不妙,可王明理到現在都沒出現,這這,這可怎麼辦啊?
「鳳琴同志,不是你想的那樣,啥大資本家地主老財的,這大帽子你給我們家扣的。」
幹了這麼多年教育別人的工作,劉長喜當然知道這兩頂帽子他們家都不能被人扣上。
「我們也是考慮到你們家如蘭一直在加工點幹活,都已經很熟練這方面的工作了,這以後我們家就程巧珍同志自己,肯定也干不過來,這才想到讓你們家如蘭……」
和程巧珍,孫鳳琴還願意多說幾句,然後看她急赤白臉還想裝優雅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可對劉長喜,她是一點耐心都沒有,打斷道:「說了你們就別做夢了,還廢啥話,我們家大閨女用不著你們家操心,管好你們自家倆閨女吧,別啥時候給你們老劉家鬧出啥大笑話,小心你們家老祖宗從祖墳里爬出來找你清算。」
「你你,你不識好歹……」劉長喜氣的手指著孫鳳琴。
「就你們家?還能有好心?劉長喜,是你傻啊?還是你當所有人都是傻的?」
別看李富斌同志沒在,孫鳳琴一個,就把劉長喜兩口子乾的都臉色煞白,氣的渾身直哆嗦。→
王明理今天肯定是不願意來的,別看他咽下這口氣了,但心裡那道坎肯定是過不去的。
實際這人也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呢,啥為了孩子,他就是為了自己,等他調去縣裡之後,和劉紅梅肯定還是要離婚的。
所以今早磨磨蹭蹭半天,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騎上自行車,來到李家莊,先去大隊部,把徐順利提溜過來了。
倆人剛過來,正好聽見孫鳳琴教訓劉長喜那番話,啥讓他管好自家閨女……
王明理聽見這話,就跟吃了豬尾巴似的,立刻後驚起來。
他覺得李富斌一家一定知道他被劉紅梅戴綠帽子的事了,那天那件事,畢竟有好幾個人都聽見了。
是哪個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他第二天回到公社,還刻意找到幾個人都談話了,說那是有人故意惡作劇陷害劉紅梅同志,是錄音,那裡面的聲音都是偽裝出來的。
當時幾個人雖然都傻乎乎的不知道啥叫錄音機,但在他的解釋下,也都一副對能錄音的機器好奇起來。
王明理也不確定那幾個人信沒信,這兩天就跟個遊魂似的,工作別說干好了,不出啥大錯就不錯了。
可見那幾個人當時說信,肯定還是沒信,不然這話也不會傳出來,連李富斌一家都聽說了。
劉長喜和程巧珍見自家大女婿來了,立刻又嘚瑟起來,可等半天,他們家大女婿在那發啥呆呢?
這個扶不起的劉阿斗,這要是他們家紅梅,早過來,幾句話就能把孫鳳琴說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王書記,你來的正好,你可是公社幹部,我們想讓李如蘭跟著加工點一起過去這件事你咋說?」
都被點名了,王明理才沒精打采的過來,然後自己不說話,示意徐順利先說。
徐順利都要氣死了,可又沒辦法,自己只是個大隊書記,人家可是公社副書記。
「是這樣的鳳琴同志,王副書記剛剛和我說,讓如蘭過去加工點幹活,這是公社的意思。」
「哎呦那咋辦啊?」孫鳳琴一副她也沒辦法的樣子,聽的程巧珍哈哈直笑,只是還沒等她笑完,就聽孫鳳琴又道:「我家大閨女去糖廠上班了,昨天就去了,你們總不能讓我們辭了糖廠的正式工,回來去劉長喜家的加工點幹活吧?」
「啥?」程巧珍就跟吃了炮仗一樣,蹭的一下,跳起來多高,「這不可能,李如蘭她一個鄉下人,咋可能去糖廠那種地方上班?」
他們家解放那事都還沒辦成呢,李如蘭咋可能已經去上班了,這絕對不可能。
劉長喜也不信,不過心裡卻一直在打鼓,「鳳琴同志啊,這種瞎話可說不得,就算李如蘭不想去我們家幹活,直說就是了。」
「說瞎話?你哪只耳朵聽見我說的是瞎話?再說了,和你們這種人,我有必要說瞎話嗎?」都是她的手下敗將,還敢跑她跟前裝大半蒜,哼。
李如歌見王明理一直不說話,故意大聲喊道:「我剛剛聽程巧珍稱呼您王書記,不知道公社書記啥時候換人了?」
「沒沒,沒換。」醒過味來的人,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好像有點小瞧李富斌一家了。
劉長喜和程巧珍不信的話,王明理是相信的,因為這事不可能是假的,不然很快就會露餡,人家犯得著說假話嗎。
「那既然李如蘭同志有了更好的去處,那這件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