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天,我們小草會說話了?」江鈴和李家旺激動完,又心酸起來,「不說孩子第一句話不是叫爹就是叫娘嗎?咋我們家閨女第一句話是好吃?」
李如蘭恰好這時候出來,哈哈笑著說道:「我們小草說的也沒錯啊,姥姥做的這飯菜本來就好吃,是吧小草?」
小草乖乖的點點頭,然後又低頭扒了一口飯進嘴裡,想想又來一句:「姥姥。→」
「天呢,娘,娘……」李如蘭趕緊跑到窗戶那裡,對著裡面喊道:「小草會說話了,您知道她第一句說的啥話嗎,好吃,第二句居然是姥姥。」
江鈴也紅著眼圈過來,委委屈屈的衝著坐在那裡哈哈笑的孫鳳琴同志說道:「嬸子,我就說,您別再給她喝奶粉了,您看看,這孩子都不認我這個娘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孩子都和姥姥親,這你們可嫉妒不來。」孫鳳琴很是得意的說道。
李如歌這會兒也吃完了,放下碗筷趕緊往出跑,「不行,我得教教小草,二姨也沒少給她奶粉喝,咋能先喊姥姥。」
這邊一家人開開心心,跟過大年似的。
劉長喜一家那邊現在也很開心,大閨女電話打到公社,王明理過來就是告訴他們這事的,醬菜加工點那件事成了。
「咋還要等三天,有啥好交接的,把那些大缸都拉到咱們家來,哪用得上三天時間。」
程巧珍現在是一天都不想等,她恨不得現在就去看看孫鳳琴那挫敗的樣子,不會又哭又嚎撒潑打滾不答應吧?
哈哈哈,那她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別說她撒潑打滾,她就是把婦女主任的職位讓出來,她現在都不帶答應的。
劉長喜也很激動,「哼,李富斌,你就等著全屯子人巴結我們家吧,到時看你那個大隊長還有誰擁護。」
老百姓都現實著呢,到時只能依靠他們家掙零花錢了,他讓他們管他叫爹,他們都得干。
王明理可沒有老丈人老丈母娘這樣樂觀,和劉紅梅結婚十幾年了,他也沒少端這個家的飯碗,他咋不記得他老丈母娘會做啥醬菜?
鹹菜疙瘩到是吃過,還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
「娘,蔬菜供應站對醬菜的要求很高,可說了,一定要做的和以前一樣,人家才肯要。」
「和以前的一樣?」程巧珍抬頭看向劉長喜,「咱們都沒吃過孫鳳琴做的醬菜,就聽說好吃,那玩意還能好吃到哪裡去,不就是鹹菜嗎?」
劉長喜也點點頭,表示他也是這樣想的,「肯定就是鹹菜,啥醬菜泡菜,就是起的名字好聽。」
「可不是啊娘,我雖然沒吃過,但聽吃過的人說,李富斌家做的醬菜泡菜的確很好吃。」
青山公社食堂肯定也想過要來買點,尤其那次趙鐵牛幾個在李富斌家吃過,就動了這樣的心思。
不過這事不是他們想買,李富斌家想賣就行的。
據說得通過蔬菜供應站,那邊又說城裡供應都不夠,所以公社食堂那邊,大多數人都沒吃過李富斌家做的醬菜,但肯定都聽說過。
程巧珍聽大女婿這樣說,可有點傻眼了,「哎呀那咋整,我可不會做啥醬菜,還泡菜,聽都沒聽說過,我就會醃鹹菜。」
之前夫妻倆就想著要咋把醬菜加工點搶到他們家來,到時全村的人都得往他們家送野菜,送辣椒,還真沒想過那醬菜的做法有啥不同。
要說還是劉長喜比較聰明,馬上想到一個辦法,得意的笑道:「這有啥可擔心的,到時讓上面交代一句,讓孫鳳琴和李如蘭跟著加工點一起過來不就得了。」
「對啊,」程巧珍一拍大腿,「活還是她們娘倆干,到時給她們娘倆幾個工分,掙的錢都歸咱們,干不好我還可以扣他們工分。」
哎呦這事想想都美的不行,把程巧珍給高興的,就好似已經親眼瞧見那娘倆在給他們家掙錢,她們還一個工分都拿不回去。
劉長喜也跟那點頭,「嗯,我覺得這樣可行,就一人給八個工分,不行,八個還是多了,就給六個吧。」
「啥八個六個,咱們先這樣說著,到時能讓她們娘倆拿幾個工分,還不是咱們家說了算。」
王明理坐在這,瞧著老丈人老丈母娘在那熱火朝天的討論,心裡就一個想法,這倆人真是劉紅梅的親爹親娘嗎?
就劉紅梅那種奸詐狡猾的人,咋會有這樣的親爹親娘,蠢的簡直比傻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爹,娘,你們這樣還真不行,因為咱們能搶走這個加工點,理由不就是孫鳳琴當婦女主任了,沒辦法兼顧醬菜加工點了,這咱們才把加工點搶過來。」
「對啊?那讓孫鳳琴過來幹活肯定是不行,不然他們要是鬧起來,咱們就沒理了?」
這時還在炕上趴著的劉解放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那就讓李如蘭自己來更好。」
「對,孫鳳琴有理由不來,李如蘭可沒理由,這樣明理,你等下去一趟大隊部,給他們施加點壓力,看她敢不來,就治她個啥罪,乾脆抓起來判個幾年更好。」
劉長喜和程巧珍現在別提多恨李富斌一家了,恨不得像當年收拾李二那樣,把那家人都抓起來判刑才好。
「李富斌和孫鳳琴都不是笨人,他們不可能做到讓咱們家抓人的地步,最終肯定會答應讓李如蘭過來幫咱們家做醬菜。」
這樣一想,夫妻倆還覺得有點可惜了,都抬臉去看自家大女婿。
終於知道劉紅梅那麼壞隨誰了,看來這兩個老幫菜是她親爹親娘無疑了。
「娘,就是給他們施加壓力,也得三天後再說,現在加工點那邊還沒和李富斌一家通氣,他們家現在還不知道加工點要挪走這事,紅梅的意思,他們家不是還在收辣椒嗎,就讓他們收,可勁收,到時你們只接收大缸,不接收他們家存的野菜和辣椒……」
「哈哈哈,還是我大姐夠壞,這個辦法好。」劉解放這一撲騰,又碰破幾處剛剛癒合好的傷口,疼的他笑到一半,又齜牙咧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