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歌可不慣著他,你不願意聽我說話我就不說了,我還非說:「你養我爹?呵呵,真是笑話,我爹幾歲就開始給地主家裡放牛放豬,按你說的,這事三太爺應該也記得吧?」
李三爺忙點頭,「記得記得,富斌從小就能幹,還不多嘴多舌,去哪都可招人稀罕了。」
「嗯,三太爺,等下您老別回家吃飯了,去我家,我給您老燉肉吃,您好好給我們姐三講講我爹小時候過的那些苦日子。」
「誒誒,不過我就怕我講完,你們姐三哭的就不給我燉肉吃了。」
老爺子這話聽著還有點幽默,可此刻卻沒有一個人能笑得出來。
還有幾個上了年紀的人,一下就想起李富斌小時候那可憐樣了,都忍不住唉聲嘆氣的想要替李富斌說幾句話。
尤其一聽等下還有肉吃,說的就更來勁兒了。
「不是,那時候大家日子過的都苦,誰家孩子不……」
李老頭剛一開口,就被人給打斷了,「不對吧,好像你們家大兒子,你可是當大少爺養大的,從小不但啥活都不讓他干,還送去學堂讀了好多年的書哩。」
那時候的人讀的還是私塾,沒點家底的人家,可供不起孩子讀書。
可李家大院,卻把兩個大兒子都送去學堂了,唯獨李富斌這個三兒子,去了地主家幹活。
「你們就因為這個,就猜你不是我們親生的?」李老頭似是想緩和一下和李富斌的關係,語氣突然又變得溫和起來,說道:「老三吶,你也知道,咱家那條件,你們哥幾個都去讀書,爹肯定是供不起,你大哥是家裡的長子,這我才選擇讓他去讀書,後來你二哥不也回來幹活了。」
還處在麻木狀態的李富有跟著點了點頭,的確,他好像就上兩三年,就回來幫家裡幹活了。
「老爺子,您也別狡辯了,您說以我的脾氣,沒點把握,我能說出這樣的話嗎?」
李富斌這話說完,就和李老頭對視起來,這對曾經父子相稱的兩個人,互相看了半天,最終還是李老頭敗下陣來,把視線轉開了。
「證據呢?你說你不是我們親生的,總得有證據吧?還仇人的兒子,哈哈,你們爺倆這是要給大家講故事嗎?」
李老頭果然很不好對付,沒瞧李老太太半天都不說話了,而且瞧那臉色,灰白灰白的,一看就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造成的。→
看來只能從李老太太這邊下手了,不然就是縣長也斷不了他們家這官司。
李如歌突然從兜里掏出那個吊墜,這個墜子能單獨放著,還多虧前幾天她和她爹換回來的那盒首飾,當時她說那盒首飾都是翡翠的,她爹說裡面有羊脂玉的,然後他們讓孫老師鑑定的時候,就把這個玉石吊墜拿出來對比了一下。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她和她爹都說對了,那裡面的鐲子和項鍊是翡翠的,扳指和玉佩是羊脂玉的。
等那幾塊還沒加工的原石,也是有翡翠,有羊脂玉。
然後她就想照著親奶奶留下來的這個墜子,再加工幾個,她們姐幾個一人一個,也弄個小照片放裡面。
李如歌從小就喜歡雕刻,曾經在別的小孩子還在玩跳格子的時候,她就已經用雕刻東西打發時間了。
後來上了高中,學業重了,她才放下那些愛好。
不過這次自駕游,她還真把那些雕刻工具都帶上了,還帶了幾塊玉石,準備閒著無聊的時候,拿出來練練手。
話題扯回來,當李如歌拿出那個墜子,打開,把那個小照片往李老太太跟前晃了晃,死老太太當時就像見鬼了似的蹦了起來,嘴裡還喊著,「不是我乾的,不是我乾的,我沒有殺人,我只是把你娘給迷暈過去了。」
「你把誰娘給迷暈過去了?」李如歌攔下要跑的李老太太,冷聲問道。
「你爹,你爹的親娘,我,我就是把她迷暈過去了,我沒有殺她,我沒有……」
李老太太話說到這,突然咚的一聲就倒了下去。
這就暈了?不過已經夠了,因為剛剛李老太太說的那些話,大家可是都聽見了。
李如歌晃悠著那個吊墜子,走到李老頭跟前,呵呵笑了笑,「老爺子,您看好了,這才是我們的親奶奶,而且給我們墜子的人已經把您和李老太太的身份都告訴我們了,您想聽聽嗎?」
李老頭雙眼緊盯著吊墜里的人,瞧他那雙死魚眼越瞪越大,李如歌還以為他也會暈過去。
畢竟,這件事要是查下去,就算查無實據,他和李老太太也得吃官司,誰讓死老太太自己不經嚇,當著全村人的面承認了是她迷暈她們親奶奶的。
當然,李富斌肯定不會讓李老頭有說話的機會,因為他只要一開口,他這個資本家小崽子的身份,就沒跑了。
李富斌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李老頭,壓低聲說道:「原本我不想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可你非得逼著我們說出這件事,怎麼樣?接下里的事還說嗎?」
「不要說,不要說,不要說。」李老頭就好似魔障了,嘴裡一直說著這樣的話,也往後倒了下去。
這個結果和三口人預料的差不多,和他們家那點背景比起來,這兩個老的更怕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天。
李富斌把李老頭交給撲過來的李良柱,那邊李富貴和李富有正忙著叫醒李老太太。
「事情咋會鬧成這樣?你看看這事鬧的,富斌,你還真不是這兩個老的親生的?」不甘寂寞的劉長喜出聲問道。
「我也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那次我們三口人被這一家人給逼的,原本準備去山裡尋死的,可最後卻被人給救了。救我們的那人還給我們一張我親娘的照片,那張片裡的人,和我大閨女長得幾乎一摸一樣,這我才信了他說的話。」
「難怪,難怪啊。」李富斌這話一說,徐順利也打開記憶的匣子了,「我就說嗎,我帶人找到這三口人的時候,他們還活著,我們大家都覺得不敢相信,原來是被人給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