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會議小北雖然沒有參加,但卻是因為她開的,最後得出的結論,可能連李富斌同志都沒有料到,他們家居然沒一個人同意讓小北嫁給肖毅晨。
孫鳳琴同志這次都是和大家站在一起,投了否決票。
她這人雖然不懼任何惡勢力,可以說,不管你是來文的,還是來武的,她都不在乎,但她可沒有自虐傾向。
更何況這件事還是拿著老閨女的一生去做賭注,她可不覺得肖家那對父母,會因為這次的事件,就能改了他們自私自利的小人格局。
人的命天註定,可能對肖毅晨來說,這就是他的命吧。
連是邪都不信的孫鳳琴同志,都不得不承認,肖毅晨這孩子能攤上那樣一對爹娘,是他前輩子欠了人家的。
當然了,反對歸反對,但在大家的心目中,肖毅晨肯定還是他們大家的好兄弟,但想要變成他們家的妹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還不知道李家這邊已經一致通過,不贊同小北和肖毅晨婚事的肖父和肖母,第二天一早,就拿著家裡的存摺,直奔醫院。
因為昨晚睡了一個好覺,一早李如歌上班前,還刻意讓司機繞到醫院,又親手餵肖毅晨喝了孫鳳琴同志煲的營養粥,還有一個煮雞蛋,一個拳頭那麼大的肉餡包子。
吃好喝好,主要是肖毅晨現在吃的喝的,幾乎都是空間出品。
李如歌還在臨走的時候,給肖毅晨打了一壺熱水,又往裡兌了不少空間水。
這種情況下,肖毅晨自己都納悶,他現在怎麼恢復的這樣快,感覺身上的力氣都已經回來的差不多了?
還有這一身的傷,也都不怎麼疼了?
果然還是京都的醫療,還有養母和二姐的照顧,他就知道,只要能回來,他傷的再重,養父養母二姐都能把他從閻王殿拉回來。
二姐那會兒走的時候,說養父一會兒過來陪他,別人都有事要忙,家裡現在就養父還比較閒。
肖毅晨覺得自己現在的精神,完全可以陪著養父好好聊聊天,老人家剛剛退下來,說不定也很不習慣。
正心情不錯的人,聽見開門聲,還以為是養父來了,抬頭望過去,見進來的人是自己的親爸親媽,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正在一邊忙著的護士都發現不對了,轉頭看過去,見是昨天那兩個老人,她們也是後來才知道,實際這兩位,才是這位大英雄的親爸親媽。→
但很顯然,這位大英雄,好像很是不待見他親爸親媽?
護士忙完自己的事,就端著托盤出去了。
肖母見屋裡沒外人了,趕緊樂顛顛的從自己拎著的布包里拿出一張存摺,滿臉諂媚的,還有點小心翼翼的遞到肖毅晨面前,說道:
「毅晨啊,這裡有三千多塊錢,都是我和你爸補發的工資,還有一些是我們後來存的,媽都拿來了,都給你,等你的傷好一些了,你都給那個郝喜斌他們家送過去,算是咱們家給他們一家的補償,你看中不?」
肖毅晨看了一眼那張存摺,心裡也不是很好受,這兩個人再怎麼不好,也是自己的親爸親媽。
他的父母不管多自私,多不講道理,但在他這個兒子面前,還是很捨得的。
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父母再怎麼不好,他最是不應該嫌棄他們,更不應該想要避開他們,甚至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們。
在心裡默默檢討一番的人,再開口和父母說話,語氣也好了不少。
肖毅晨說道:「爸,媽,這錢是你們的養老錢,你們自己留著吧,我這邊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你要咋處理?還是想把那個寡婦娶回來?」肖母因為太過激動,都沒注意到兒子的態度變了,只顧說著自己的想法,而且越說聲音越大,「我跟你說啊毅晨,這件事媽堅決不能同意,我就是死,都不能答應你娶那個寡婦。」
肖父此刻倒是還算冷靜,拉了拉妻子,勸道:「毅晨又沒那樣說,你看看你,還提那事幹啥。」
「我怎麼能不提啊,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就這樣,一根筋,軸著呢。」
肖母越說越傷心,突然嗚嗚的哭起來,哎呦,這把她給委屈的,「嗚嗚,我就說這孩子從小就不該讓你娘照顧,讓她教育,你看看,都給教育成啥樣了?」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啥用,都過去那麼多年的事了,你以為我不後悔?我也很後悔好不好?可有啥辦法。」
夫妻倆你說你的,他說他的,看似都很委屈的不行,就差抱在一起痛哭了。
肖毅晨此刻的心情,簡直比在戰壕里挨餓受凍時還要難受,他甚至覺得,怎麼不讓自己去替郝喜斌,畢竟他的家庭那麼幸福,他父母需要他,他的妻兒都需要他。
而自己,連親生父母都嫌棄他嫌棄成這樣,一副生了他,很後悔的樣子,真是刺激到肖毅晨了。
「你們倆都回去吧,把你們的錢也都拿回去,以後也不要再來了。」肖毅晨說到這,頓了一下,又道:「等我的情況好轉一些,我們就去辦理脫離父子母子關係的手續,到時我可以改姓,是姓郝,還是姓啥,反正我不想再給你們丟臉了,你們看這樣行嗎?」
這個念頭雖然剛剛冒出來,但肖毅晨卻似早就想好了,話一出口,心也跟著堅定起來。
「兒子,你說啥胡話呢?」肖母一副不敢相信的看著肖毅晨,忙又問道:「你是不是發高燒了?要不要媽去把大夫喊來?」
「放心,我沒有發燒,我此刻非常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說啥。」
不急不躁的人,說完這些,想想又補充道:「對了,我還要給你們一筆補償款,多少你們自己回去商量一下,不管多少,我都會給你們的。」
肖父:「……」他們明明是來給兒子送錢的,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兒子反而還要給他們錢?
肖母也傻呆呆的看著肖毅晨,臉上的淚珠雖然還在不停的往下掉,但卻沒有了哭聲。
半天,肖父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道:「毅晨,你這話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