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關係的,這封信是上級領導,讓,讓我們一刻都不要耽擱,送,送過來的。」
哎呦這大過年的,都把人跑冒汗了,可不能讓人白跑這一趟。
孫鳳琴同志趕緊轉身去了廚房,拿出一個大鋁飯盒,把剛剛出鍋的肘子肉,豬頭肉,給個不認不識的郵遞員,裝了滿滿一飯盒。
「同志,啥都是個緣份,碰巧我們家的信今天到,你今天值班,這個你拿著,給你添一道菜。」
「啊?」
剛要轉身離開的郵遞員都被孫鳳琴同志這豪爽勁兒給弄蒙了,這沉甸甸一飯盒香噴噴的肉……都是給他的?
「不,這我可不能要,這本來就是我的本職工作,我……」
「拿著吧,飯盒也不用著急還回來,啥時候你有空往這邊來,或是去京北大飯店那邊,送去店裡也行。」
不容對方反駁,急著回去看信的人,把網兜往對方手裡一塞,就把大門給關上了。
望著已經關上的大門,郵遞員只得矇頭轉向的拎著好大一盒肉離開了。
屋裡這會兒已經把信件拆開了,一圈人都圍了過來,李富斌同志此刻也心情頗為激動,拆信件的手,一直在抖。
李舒蘭和李舒靜甚至都哭了起來,多少年沒和父母聯繫了,她們甚至都不知道父母還活沒活著。
信件上寫著呢,吾兒李富斌親啟,這還有錯嗎,這肯定是老父親的來信。
因為這封信首先是郵寄給有關部門的,然後還要經過層層篩查之後,才能送到個人手裡。
不知李老先生是刻意的,還是忘了這些規矩,或許太過激動,忽略了?
所以這封信件雖然是郵寄給有關部門的,但還是在信封上寫上吾兒親啟幾個字。
然後有關部門也很講究,主要是對李富斌同志的信任,這封信,不但沒有被拆開,還第一時間就送到了個人手裡。
長達三頁信紙,主要寫的就是他們老夫妻倆這些年對兒子的思念,又讚揚了有關部門為了讓他們父子早日團聚做出的努力,然後就是對幾個孩子的打聽,真是每一個都問到了,一點都沒有重男輕女的意思。
不知道會被多少人檢查的信件還能寫啥,肯定不會寫,你爹我給你留了多少財產,兒子啊,就等著你來繼承呢。
只能寫一些家產理短的小事,又打聽一下李舒蘭和李舒靜的狀況,說說老夫妻倆現在的身體情況,生活在國外的兩個姐姐的家庭情況,最後又寫了他很期望一家人能早點團聚等等。→
看得出,這封信李老先生不但是親筆寫的,還是斟酌了又斟酌,儘可能寫的一點毛病都沒有,還得把自己的意思都表明了。
過年這天,能收到八十幾歲老父親的親筆來信,這份新年大禮,真是比任何禮物對李富斌同志,對一家人來說,都貴重。
因為他們一家三口的蝴蝶翅膀,讓李老先生提前幾年回國,實際這件事穿越三人組早都猜到了。
不過猜到歸猜到,穿越三人組也和大家一樣,都沒辦法讓自己不激動。
孫鳳琴同志和李如歌這母女倆還有點忍不住想笑,原來她爹的原名叫李家根。
李老先生這是已經知道他兒子現在的名字叫李富斌,所以在信封上寫的是吾兒李富斌親啟,裡面喊的就是吾兒家根。
眼看一家團聚的日子不遠了,接下來,還有個新年這一天,必須要做的事,那就是分錢。
服裝廠年前這段時間,雖然困難重重,有些困難甚至幾個人開廠子前,都不曾想過,比如那位童副廠長,簡直就是一顆老鼠屎。
因為有他在裡邊一直跟著攪合,有些又貪婪又沒啥主意的工人,就喜歡跟著瞎起鬨。
曾經在訂單一度很多的情況下,那些工人還鬧起了罷工。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那位童副廠長的事,李如意決定先讓他過個年。
主要是她年前太忙了,不過等過了年,她肯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實際她現在已經掌握不少童副廠長的黑料,就她掌握的那些事,把那人送進去都是輕的。
甭管咋說,錢還是賺了不少,當幾捆大團結往桌子上一擺,這道大菜,簡直是亮瞎了大家的眼睛。
誰不喜歡錢,敢說這世上就沒有不喜歡錢的人。
家裡最窮的李舒靜當初因為沒錢往裡投,李舒蘭就把自己那三的股份,拿出來一份。
小東又在徵得爹娘的同意,也拿出來一份,這樣李舒靜和李舒蘭,小北,他們三個的股份就都一樣了。
實際當初孫鳳琴同志就沒想落下小姑子,但如歌說的也對,升米恩斗米仇,這股份現在看沒啥,萬一如意和馮元恩真就把這家服裝廠折騰起來,未來百分之一的股份,變得價值更高的時候,她小姑一家會不會覺得,他們給少了?
所以大方分啥事,這種潛藏禍端的大方,最好不要。
但這事是小東提出來的,而且是李大姑先讓一步的情況下,當兒子的又想孝敬親媽一份股份,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啊?」當李舒靜拿到四百塊錢分紅的時候,驚得什麼似的,「我,我這一分錢沒出的人,怎麼也拿了這麼多?」
「小姑,你和大姑,小北一樣,這次都分四百塊錢。」李如意笑著回道。
馮元恩那邊又把小東那份推給他,「這是小東的,一千八百塊錢。」
然後又把李如歌的推過去,「二姐的是六千。」
剩下的一摞錢,正好一萬,自然是李如意他們自己的。
也就是說,這才多久啊,他們就能分這麼多錢?
「也是趕上過年了,大家干一大年了,都想買件新衣裳穿,這才把咱們如意服裝廠給成全了。
接下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咱們廠子的訂單會是往下降的,到時大家可別嫌錢賺的少啊。」
李如意說話不會拐彎,她這樣想的,就這樣說出來了,聽的大傢伙都直擺手。
「嫌啥少。」李舒蘭道:「你大姑我當初把家底掏給你,說句實在話,我壓根就沒想過分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