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她又不是傻子,這幾天全村人都在往山里跑,她傻呀,敢這時候動手腳。
李如歌偷偷沖老爹眨了眨眼睛,意思讓老爹放心,然後又揮了揮手裡的糧票,「我會還給他的。」
周朝陽這時候已經都走到大門外了,不過人家讓他等一等,那就等一等好了。
不過等是等,他可是還記得李叔那眼神呢,於是這邊李如歌一跟上來,他那邊又大步流星的走去了前面。 ✻❅
哎這人……
李如歌也不明白這人啥毛病,明明就是他主動要求自己跟著上山的,咋又一副很是不願意跟她一起走的樣子?
然後倆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又走了很長一段路,直到都走進林子裡了,前面的人才停下來。
想到昨天瞧見的,村里一戶李姓家閨女剛剛定親,對象來家裡接未來媳婦去家裡,那倆人就如他們倆這樣,一前一後,中間始終保持在三米以內,兩米以外的距離。
當時把李如歌給稀奇的,差點追去,看看那倆人到底最後有沒有並排走,拉手肯定是不指望了。
剛剛她和周朝陽,這整的,跟現在男女處對象似的,也一前一後,就連中間保持的距離都和昨天那對男女差不多。
待追上等在前面的人,李如歌喘息了下,好奇的問:「這是你們大人的規矩嗎?男女不能並排一起走?」
實際李如歌是想問,這是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男女的規矩,可又不能問的這樣直接,乾脆裝起了小孩兒。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周朝陽剛剛肯定是故意在和她保持距離。
周朝陽:「……這和大人兒小人兒有啥關係,這不是你爹的意思嗎?」
「我爹?」李如歌是真不解了,她爹啥時候說過不讓他們一起並排走了?
就憑她那個在後世啥大陣仗沒見過的爹,還能有這樣的思想,絕不可能點事啊。
「呵呵,別以為我沒瞧見,我都看見了,你爹一直在偷偷給你使眼色。」周朝陽酸溜溜的說道。
李如歌:「……」合著他還不只是聽力好,視力也很不錯。
不過就是這理解能力……還有待提高。
「咳咳,實際我爹那意思,是我們家還欠著你人情,讓我別懶,可以答應陪你走這一趟。」
「……」是嗎?李叔是這個意思嗎?
周朝陽盯著小姑娘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瞧見裡面居然映出了自己的影子,臉一下就紅了。
好吧,就算是她說的對,是他誤會李叔的意思了。
不過鄉下人都比較傳統,他也是今天和李叔嘮嗑,才知道李如歌雖然長的不高,卻都已經十三歲了。
十三歲,這在鄉下都能定親了,就算李叔不是這個意思,「那你以後也得注意點,畢竟你已經……都十三歲了。」
李如歌:「……」她十三歲咋了?他們這雞同鴨講,難道是代溝的問題?
不過接下來周朝陽倒是沒再把她遠遠的拋在後面,但依舊保持一前一後,他在前面走,讓李如歌在後面跟著。
謹記老爹的囑咐,李如歌雖然幾次差點按捺不住,把空間水弄出來一些,但好在最終她還是忍住了。
所以倆人在山裡轉悠多久肯定都是白轉悠,李如歌還領著周朝陽去了他們那天挖到野菜的地方。
見那裡就是幾個大坑,連乾草都不見幾根,周朝陽終於死心了。
一來一回,等兩個人回到山下的時候,李如歌偷偷看了一下時間,心裡暗自嘖嘖了兩聲。
這山路太耗時間了,明明就覺得沒走多遠,兩個多小時就這樣過去了。
難怪她都餓了,想到家裡老娘的紅燒泥鰍魚應該都已經燉上了,李如歌的腳步一下就輕快了不少。
只是還沒等倆人走到家門口,遠遠就瞧見不但家門口有很多人圍在那裡,還聽見他們家院裡傳出了叫罵聲。
李如歌這邊趕緊快跑幾步,現在她已經聽出那個叫罵聲是誰了,好多天不見了,她差點都把那家人給忘了的李老太太。
還不止李老太太呢,李如歌跑進院的時候,發現李家大院的女人幾乎都來了,當然,這種場合是看不見江鈴的。
要問這一家人幹啥來的,當然不是來給李富斌一家道喬遷之喜的。
不然也不會這樣大的陣仗,一路叫罵著過來,把半個村的人都吸引來了。
原來李老太太聽李大寶幾個回去說,李富斌一家不但住上了新房子,還安了新窗戶,新門,立刻坐不住了。
幾個窮鬼哪配住有窗戶門的好房子。
之前兩家大東頭大西頭住著,不用出工的時候,李家大院這一屋子女人平時很少往西頭來。
所以徐順利領著大傢伙兒幫忙給李富斌一家蓋了一間屋子這事,李老太太聽說是聽說了,但並未太在意。
那天宋桂花領著兩個兒媳婦過來搶東西時,這間破房子還沒有窗戶門,就用破草帘子擋著。
這才幾天時間,一聽李富斌一家安上了新窗戶門,一家人震驚之餘,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把這套新窗戶門搶過來。
宋桂花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她那屋的窗戶那天不是被孫鳳琴給砸了,正好,把這套新的賠給她。
哼,新門也得給她,他們可是長子長房,好東西可著他們長房,這不是應該的嗎。
等張秀英心裡也有著自己的小九九,她覺得她乾脆連房子都要過來,到時他們二房分出來,正好可以搬到這邊來。
於是一窩子女人越說越來勁,越說越覺得李富斌一家無論有啥,都該歸她們。
李老太太開始還只是罵幾聲,後被兩個兒媳幾個孫媳婦孫女架在火上了,轉頭想問問老頭子意見,李老頭卻一聲不吭,起身拿起大菸袋就走。
多年的夫妻,李老太太一看李老頭沒攔著,就明白啥意思了,這是贊成他們去搶房子啊。
於是一窩子女人,以李老太太為首,浩浩蕩蕩的就殺了過來來。
而且李老太太這一路過來,都在給自己營造一個受了大委屈的老母親的形象,說李富斌和孫鳳琴不孝順,有了錢,不說孝敬她們兩個老的,就知道自家躲起來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