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都城之外,燕帝跟楚河凌空對立!
燕帝死死盯著楚河,冷聲問道:「你到底為何三番兩次來刺殺於朕!是受人指使還是如何?你是個人才,若是受人指使,只要你願意投靠於朕,朕願意給你一世榮華!」
說實話,燕帝心中也是沒底,畢竟他也是剛剛突破天位不久,雖然有些底牌,可是真的與楚河一戰,他著實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必勝。
能不打最好不打。
更何況,若是真的能夠將楚河收於麾下,多個天位高手,也沒什麼不好。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得問出楚河的來歷!
楚河看著燕帝,搖頭道:「並無人指使我,我要殺你,不過是因為我想殺你!我要為我父母報仇!」
這次,他沒有再隱瞞!
上一次在皇宮裡,眼看便要失敗,燕帝問他,他才不會說。
那時候說了,豈不是平白讓仇人高興?
這次,不一樣了。
登入天位的他,有信心與燕帝一戰!
「仇人?父母?」燕帝滿心疑惑。
楚河一聲大喝,劍意沖天,殺氣凜然,他盯著燕帝道:「今日便讓你死個明白!我,姓楚名河,齊國皇室之後,今日便要斬你於此!」
「哈哈哈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亡國之奴啊!」話至此處,燕帝已然明白,兩人絕無化干戈為玉帛的餘地。
既然如此,他話語中也不再客氣,反而嘲諷起來。
殺父殺母,毀家滅國,這等仇恨,無論如何是花解不了的。
燕帝眼神凌厲起來,冷笑道:「沒想到,當年竟然還有你這條漏網之魚,看來是有人用性命冒充了齊國皇室子弟啊。」
他從不是怕事之人。
高大的身軀上,金色氣勁升騰!
一條條金色巨龍環繞其身。
「九龍纏!」
燕國皇室絕學。
楚河身上,黑霧繚繞。
氣勁也緩緩凝聚,如同深淵中走出的魔神。
「劍!出!」
楚河並指而點!
腰間長劍化作黑芒沖天。
剎那間,長空之上,黑霧升騰而起,順著天幕滑落,緊接著,化作一道道劍氣,凝於楚河身後。
楚河張開雙臂,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燕帝。
「殺!」
那漆黑長劍自空中游弋,驀然回歸楚河手中。
楚河憤然揮劍,一劍掃出,劍氣狂襲!
身後凝聚的無數道劍氣,更是隨之而動,如大浪狂潮,遮天蔽日。
燕帝毫不示弱。
九道游龍沖天起,龍吟劍鳴相合!
他一聲大喝:「九龍弒神拳!」
九條金龍張開大嘴,帶起狂暴的天地元氣直直轟出。
「轟!」
漫天黑霧,九龍狂舞。
氣勁衝擊間!
兩道人影衝出。
這兩人的功法,即便在天位高手中,也都堪稱頂尖。
兩人都是剛破天位,誰也沒有過多的天位戰經驗!
堪稱半斤八兩!
這是一場死斗!
不過片刻間,兩人已經交手數十招。
天空中,龍吟劍鳴交加,黑霧金光交錯。
根本分不出勝負。
楚河又是一劍掃出,直刺燕帝心口。
可是到了這時候,燕帝竟然躲都不躲!
反而迎了上來,一拳砸向了楚河的腦袋!
剎那間。
楚河心中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說到底,燕帝的動作,太明顯了!
不管如何,這種距離,先死的一定是燕帝。
若是說這裡沒有貓膩,楚河是萬萬不信的!
他猛然後飛。
長劍之上,劍氣激射!
「噗呲!」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那劍氣打在了燕帝的衣服上,卻只劃破了一層!
內里竟然還有一件龍袍!
燕帝沒想到楚河竟然如此警惕,他反而是一拳砸空。
「哈哈哈!臭小子倒是滑溜!」
燕帝身上氣勁迸發,那外面一身龍袍直接崩裂。
裡面露出了一件破爛龍袍。
這龍袍之上,滿是鮮血。
還有不少刀口,顯得破舊異常。
不過卻可以看出,這龍袍主人,死之前,一定是遭遇過激戰。
那龍袍之上,同樣繡著九條金龍,栩栩如生。
只聽燕帝說道:「小子,你若識相,便束手就擒!朕身上這件龍袍,乃是當年我燕國開國大帝取龍皮所制,多年隨大帝之身,入魔界與魔帝交戰!身死後,由聖人帶回!此物雖不甚特別,卻不是你能攻破的!朕著此袍,已立於不敗之地!」
楚河鋼牙一咬,一言不發,反而欺身再上。
反手一劍便刺向了燕帝面門!
他空口白牙,說攻不破就攻不破?
楚河才不信他。
「哼!」
燕帝一聲冷哼,身形一閃,便躲開了,反手一拳砸出!
楚河同樣躲開,開口嘲諷道:「呵呵,你怎麼不站那讓我砍?吹牛逼倒是吹的利索、」
那龍袍明顯是損毀極為嚴重。
否則聖人穿著之物,隨便有點什麼功能,楚河這個天位一品,也不是對手。
楚河才不信燕帝會好心勸他住手,肯定是這東西效果沒有那麼出色!
果然,這東西並不能護住裸露在外的肌膚。
兩人再次交戰在一起!
不過這一次,楚河的劍氣,也就只奔著燕帝的腦袋招待了過去。
那龍袍還是有用的。
最起碼他護住的地方,楚河不認為自己能攻破!
這樣一來,燕帝逐漸占據了上風!
楚河心中也開始有些急躁。
這傢伙,比想像中還要棘手。
原本以為是自己以天位修為碾壓一切,沒想到對方跟他同樣來到了天位。
雙方這一打,就打了一天一夜!
燕帝龍袍在身,回氣速度極快,需要防禦的位置也更小。
長久作戰下,逐漸占據了上風。
「轟!」雙方又是一招對轟。
兩人同時分開。
楚河的嘴角留下了鮮血,而燕帝,則滿臉自信!
「你不是朕的對手!今日就是你受死之時!」
楚河眼神愈加凌厲,原本不想動用的底牌,也要動用了。
忽然楚河額角,金角一點點鑽出,他身上的魔氣重新翻湧起來。
楚河的眼眸也泛起金黃!
如果是與魔族交手過的人,一眼便可認出,這是魔人族王族血脈!
可惜的是,燕帝還真沒和魔族交戰。
他皺起眉頭!
眼前這個傢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額頭會生出金角?
對他來說,這種情況是完全超出他認知的。
隨著額頭金角出現、
楚河身上也隱現霸氣,整個人也更加自信。
他握住長劍,冷聲道:「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
「嗖!」
楚河的身形動了!
燕帝驀然睜大了雙眼。
「好快!」
太快了。
楚河這一下子,比之前提速近乎三分之一。
要知道,兩人本來各方面都是半斤八兩,楚河這速度一提,差距立馬湧現!
「噗!!」
楚河長劍刺出的時候,燕帝堪堪揮手擋了下來。
楚河的長劍刺入了他的手背。
楚河微微冷笑道:「你這運勁速度不夠快啊!」
話音落下,楚河已經出現在了燕帝另外一個方向。
燕帝防禦雖強,此時卻仿佛變成了人肉沙包。
他的速度只能讓他勉強抗住楚河的攻擊。
但是只要稍微不注意,便會被楚河劃出一個口子。
楚河劍劍不離他的頭顱。
越打燕帝的鮮血流出越多。
他死死咬住牙,盯著楚河。
喃喃自語:「朕不能敗!燕國基業,不能敗在朕的手中!」
他很清楚,只要他敗了,燕國皇室,必然要遭受到楚河的屠殺!
他不相信這楚河會放過他燕國的皇室。
當年他近乎把齊國皇室所有有關之人,盡數屠滅,楚河如何能放過他們燕國皇室?
斬草除根!很簡單的道理。
燕帝的鮮血,逐漸染紅了龍袍,龍袍之上,逐漸散發出一點點金芒。
忽然,楚河停了下來。原來不知不覺間,燕帝身後出現了一個虛影。
不過楚河並非自己想要停下,而是他的身體已經不聽他的使喚了。
那虛影身著九龍皇袍,冰冷的眼神,俯視這楚河。
仿佛俯視著一隻螻蟻。
「討厭的魔崽子!」燕帝和楚河同時聽見了這個聲音。燕帝茫然轉身,看到了身後的虛影。
「老祖宗!」
他驚呼了起來。
這人他見過!
正是當年的楚國開國之帝,與畫像中一模一樣!
「這人間還在,很好...」虛影微微一嘆。
說話間他看向燕帝,冷聲問道:「為何要戰?」
「兒孫滅了齊國,他是齊國後裔。」燕帝老實答道。
「哈哈哈哈!」金色虛影狂笑起來,笑的非常開心。「乾的好啊!乾的好!老子當初沒做到的事情,被你做到了,不錯!不錯!」
說話間他看著楚河,不屑道:「姬蒼穹那個女人的後裔嗎?沒想到,留下的這一絲神識,竟然要殺故人之後。」
「不過那個女人,始終跟魔人族那傢伙不清不楚,也活該被滅!」
「死在我手裡,是你的榮幸!」
那虛影輕輕一點,忽然,龍袍之上,九條真龍飛出!
竟然如同有了肉身一般,直直飛向楚河。
真龍一出,天地之間,儘是龍威。
九條真龍狠狠撞向完全不能動的楚河。
「轟!」
一瞬間,天地安靜了下來。
時空仿佛定格了一般。
楚河抬起了頭。
他的眼中,滿是歲月滄桑,仿佛看遍天下萬物。
與那虛影同樣的冷漠。
如同造物主俯視萬物一般的無情。
他輕輕伸出了一隻手,那手掌竟然顯得無比蒼老。
「吾之後裔,豈是你能動的?」
隨著一聲霸氣無比的話語,九條真龍,於天空中緩緩碎裂。
燕帝瞪大了雙目,張大了嘴巴!
怎麼可能!
自己身後這位,可是妥妥的聖人!
當年九聖四帝之一啊!
雖然只是一絲神識,怎麼能被這楚河擊潰攻擊?
虛影和楚河四目相對。
半晌,嘆息道:「沒想到,竟然是你!這是你留下的後手嗎?」
楚河淡淡道:「消散吧,若是你我本體相搏,你有三成機會,可是現在,我有著真魔之血做後盾,並且有這具肉身做根基,你僅僅是一絲殘存神識,打起來,你半成勝機都沒有!」
虛影陷入了默然。
他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
現在這種狀態,便是他繼續攻擊,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看了一眼燕帝,冷聲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好好提升修為!」
說話間,他雙目猛然張大!
周遭空間急速震動。
緊接著,燕帝消失了...虛影也消失了。
他當年留下一絲神識,就是為了日後去保自己後裔一命!
如今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楚河閉上了眼睛,身上的滄桑緩緩褪去。
楚河重新掌控了身軀。
剛剛那一下,他本以為自己必死。
可是意識深處的那個魔人族,近乎是一瞬間便操控了他的軀體。
出手替他扛下了這一擊。
楚河眼神閃爍,他內心產生了一些忌憚。
那種被人突然奪走身體控制權的感覺並不好。
他轉身奔著燕國都城飛了過去。
而燕帝,已經出現在了萬里之外。
他身上那件破舊的龍袍,在他落地的一瞬間徹底消散。
仿佛從來都不曾出現過。
這一手大挪移,耗盡了虛影的力量。
燕帝滿臉悲憤!
他已經能夠預料到,燕國會發生怎樣的慘事!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去!
他要去北疆!去找燕國老祖,去找聖人!
說好的大家齊心抗擊魔族呢?
怎麼我就被人給揍了?
這要是沒突破到天位,要是沒有自家老祖留下的後手,說不定就死了啊。
雖然說在這之前,他也正在研究怎麼利用自己的天位修為給其他國家下絆子!
但是事情落在了自己頭上,那就不行了啊。
告狀!必須告狀!
燕國帝都之中。
陳太陽頗為擔心!
楚河走了很久了,一直沒有回來。
她希望楚河能夠復仇成功。
小院子裡,這是她和楚河居住的地方。
兩人並未同房,不過卻住在一個院子裡。
陳太陽不斷的踱步,她很焦躁。
忽然,一個身影落於院子裡。
正是楚河,只是此時,他身上殺意凜然!
仗劍游京都,無人是敵手。
他把他所有能找到的燕國皇室子弟,通通殺死。
凡是敢攔於面前之人。
皆一劍斬之!
燕國這些將領,官員,沒人能想到,忽然之間,所有皇室子弟被砍殺殆盡,皇宮毀於一旦。
原本諸國中最強大的燕國,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是啊,沒人能站出來主持政務了。
消息一經傳開,最先激動的就是各地的官員,豪族!
所有封建王朝,當皇室一旦失去統治力,那麼地方必然出現叛亂。
畢竟在所有人心中,燕帝已經死了。
兩個天位高手出去,一個回來,還給皇室殺了個一乾二淨!
這代表了什麼還用說嗎?
燕帝怎麼可能不死?
而燕帝一死,天位老祖們又回不來。
那還怕什麼?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楚河的小院裡,陳太陽看到楚河,頓時大喜:「你把皇帝殺了?」
楚河搖搖頭道:「被他跑了!那傢伙突破天位了。」
他解釋了一句。
陳太陽垮下臉,說道:「那我還能當皇后嗎?」
「本來你也當不了!」楚河淡淡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沒有任何興趣當皇帝。」
陳太陽不服氣:「那也不能給人家去當護衛啊,你好歹也是天位高手!」
「我家少爺有錢!」
「多有錢?」
「富可敵國!」
陳太陽撇撇嘴道:「又不給你,有何用?」
「誰說不給的?打賞從來不低於萬兩!」楚河也很不服氣。
不說別的,就是他和趙進手頭,從來不曾少了花銷!
「想當年我們在百花樓...」話至此處,楚河忽然反應過來。這話不該說、
果然,陳太陽眼中仿佛有了殺人的光芒。
「百花樓?」
「酒樓!你不要亂想!那是一家非常有名的酒樓!」
「哦?!呵呵!」
「真是酒樓。」
楚河一口咬定,就是不鬆口。
陳太陽眼珠一轉,說道:「你就算不當燕國皇帝,難道你大齊的土地便不想要回去嗎?」
楚河幽幽一嘆:「我本無父母,知道身世,便要報仇,此乃天經地義,可是若要說復國,卻也罷了,我知道自己,這輩子終究只是個劍客,無人主之姿,無人主之才!」
「國家已亡,便讓它亡了吧!」
陳太陽氣苦道:「老娘跟了你,可不是跟你吃糠咽菜的,我要榮華富貴!」
「哈哈,放心,我家少爺有的是錢!咱們去了楚國,你便知曉!」
對於蘇文的財力,楚河還是很信任的。
大仇得報,他心中也了卻一樁心事。
不過內心對他師傅和蘇文,卻又有所掛念。
要不是害怕自己體內的魔氣暴露,說不定楚河便要去九幽島看一看。
魔界之中,蘇文躺在馬車裡。
嗯,其實也不能說是馬,是一種魔界的凶獸,比起人間的戰馬來說,要高大不少。
不過性情還是相對溫順。
多年奢靡慣了,蘇文還是選擇了乘坐馬車。
白月曦坐在蘇文腿邊,說道:「蘇前輩,真的沒有您說的那個人類孩童,咱們已經打聽過許多城鎮了,根本無人知曉!咱們魔界,怎麼會有人類呢?」
「嗯...」
蘇文淡淡嗯了一聲。
白月曦無奈。
「還有多久能出魔人族的管轄範圍!」
白月曦有些狐疑的看了看蘇文,他本身就是魔人族,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內心升出一絲懷疑。